那個小醜的目光變得更加嚴肅了起來。
他知道這的確合理。
但是誰又敢真的這麼做呢?僅僅是因為自己體內所表現出來的一些異常,幾句根本無從證實的話,就敢悍然做出這樣的試探,這不是隻有勇氣就敢做出來的事情。
難道他就從來沒有考慮過失敗的後果嗎?
從這一點來說。
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他閃爍地問道。
在這件事情麵前,已經不是他的權能能夠做出的決定了。
豬頭屠夫再次看了遠方的黑夜城一眼,久久地沉默地注視著,隨即他轉身,大步地向著遠處的黑暗裡走了過去。
“在主人蘇醒而把這座地獄完好地交換給祂之前,這個古老的機製必須得到捍衛,這不就是我們一直以來所存在的職責和義務嗎?”
“而如果這個時候做出讓步,那隻會讓他進一步確認自己的特異之處,也會讓他失去對未知和神秘最起碼的敬畏,這對現在的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那個小醜深深道:“所以你的回答是……”
那個豬頭屠夫的身影被曠大的黑暗所籠罩和吞沒。
他的聲音也是在虛空久久地回蕩。
“答應他。”
“不過我也會留給他足夠的時間來應對這場反噬,但到底用什麼方法來進行規避,那就隻能看他自己了。”
……
而與此同時。
黑夜城地下的異度空間中。
林恩依然靜靜地坐在那張安靜的書桌前,抬著頭,與那地獄所對峙。
那巨大的注視感一直持續了很長的時間,甚至就連左左都完全停止了思考,蒼白地仿佛整個靈魂都為之凍結。
明明不知道那是什麼,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是身上卻已經是結滿了細細的冰霜。
那種壓迫感。
仿佛就像是你在與整個天空對立,在與最宏大的意誌進行最後一子的對壘。
時間惶惶然地流逝。
而也終於在某一刻,左左驟然感覺到緊繃的意識一輕,那種從巨大的注視感也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逐漸消失於了無形,那種巨大的壓迫感也仿佛一下子消失在了這座異度空間。
左左顫抖地一動不動。
而伴隨著那支羽毛筆劇烈振動的停息。
那團幾乎病變的占據了整個異度空間的血肉組織,也就像是徹底平息了那動蕩的災變一般,嘩啦啦地開始收縮,然後一點一點地變成了人形一般的大小,那病變的組織也仿佛一瞬之間凋零消卻。
就像那血紅的字跡發揮出了他的作用。
就像是地獄退卻了。
反噬……
“消失了……”
左左呢喃地望著這一幕。
就像是退潮之後洪水隆隆地消退,她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又似乎隱約地意識到,這一切的變化,都與她的大腦袋在紙上寫下的那些話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
她猛地一顫,立刻急促地抬起手,而望向桌子上時。
那一個個寫在羊皮紙上的字跡,也仿佛比之前要變得更加的猩紅奪目了一些。
是……
生效了麼……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
她猛地抬起手,顫抖地望向了林恩的臉頰。
腦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