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依之和李聞風兩人捧回獎狀後,校領導們思考著得等開學了再好好表揚、嘉獎兩位學生。
於是就隻讓兩人跟校長合影後,就放他們回家過暑假了。
包老師跟他們倆一起出的校門,說:“咱們主任跟我說了,現在是假期,學校不好大張旗鼓的張羅表揚,等到九月份開學,校文藝彙演的時候再表揚。”
老包說完這句話,去看兩人的神色,發現他們開心歸開心,但淡定也是真的淡定。
倆孩子臉上沒有絲毫受寵若驚的模樣,反倒是自己,想著那國一的獎狀都十分激動。
不過老包天生就很樂天,自從那天家長會他知道依之同學的身世後,他大概有一周多的時間,走路都覺得輕飄飄的。
就連睡覺都擔心一不小心把依之的身份說出去。
後來老包想通了,就算依之家境很好,但她在學校的身份也僅僅是一位學生。自己作為班主任,對學生的態度千萬不能厚此薄彼。得跟以前一樣,保持自己當班主任的初心,對所有同學一視同仁。
老包出校門後,妻子直接開車過來接了他,他看著李聞風背著的行李,詢問需不需要自己把他送到車站。
李聞風婉拒了,“這些行李不重,不麻煩老師了。”
“行,你們到家後給我報個平安。”
“好,老師再見。”
-
喬依之在跟校長合影之前,就掂量了一下李聞風的行李。
除了書包裡裝了一些書有點沉之外,那個手袋看著大,其實並不重。因為喬依之自己都可以單手拎起來。
以喬依之的小身板兒,她能單手拎的東西,對男生來說的確算不上重。
當時,李聞風原本在一邊給奶奶打電話,眼尾餘光瞥到喬依之往自己這邊走來,他正準備單手拿著手機、單手拿著行李去跟她彙合。
結果喬依之小跑過來,目光落在他的行李上,無聲的傳達著自己的疑惑:“你行李重不重啊?”
不等李聞風回答,喬依之單手拎了一下,自問自答:“不重。”
然後就給他放下了。
李聞風真是哭笑不得,眼眸裡泛起一抹無奈和縱容。他跟奶奶說了兩句後掛斷電話,然後跟喬依之去校長那邊合影。
不得不說,他們倆自從科大回來後,關係更親近了。
雖然說小喬時隔一年再次回信讓李聞風有點手忙腳亂、驚慌失措。
但心底的愉悅和如釋重負是什麼都遮掩不了的。
就連夏誠這位鋼鐵直男都看出來了不對勁,他問:“風哥,你這滿麵紅光,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就在夏誠以為自己會被風哥胖揍一頓的時候,隻見他風哥挑了挑眉,黑眸裡的笑意還未散去。
夏誠聽見風哥說:“沒談,在暗戀。”
夏誠同學徹底懵了:暗戀……誰啊?
雖然喬依之不知道‘暗戀’這個梗,但她跟李聞風之間的互動也更熟稔了起來。
――有次李聞風沒忍住,在喬依之低頭寫算法推導的時候,抬手為她把擋住視線的頭發撩起來,方便她寫字。
左琳不小心瞅到後感覺自己這鈦合金狗眼都要被閃瞎了。
當得知喬神不去參加英語競賽省隊集訓的時候,左琳還悄悄地惋惜了一把。
然後她說了句很有深意的話:“適當的彆離,是為了更好的重逢啊。”
夏誠:“???”
左琳看了一眼自己同桌:“沒說你。”
左琳這話並沒有錯,全國競賽那天還是李聞風二十天來第一回見自家同桌。
所有的想念都化為眼底的一抹笑意。
李聞風當時最後悔的一點就是把穿越回來的時間設置多了,要是直接回到十八歲,那該多好啊……
可是轉念一想,那時候小喬受到的傷害更多,也更難以愈合。
十六歲,這是最好的年紀。
縱然兩人在寒暑假期間聚少離多,但能重新相聚已經算不錯了。
在這一刻,李聞風才突然感覺現在自己的想法逐漸跟三十多年後的一致了。
他明白了上輩子自己為什麼會不敢往前走一步,但李聞風心裡更清楚,這輩子他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可這才見了兩麵,倆人又得各自分開。
喬依之問出了剛剛包老師說的話:“我讓小劉叔叔送……”
喬依之這邊還沒說完,司機小劉見這邊隻剩下他們倆人,他自己下車跑到了學校門口。
小劉先給喬依之打了個招呼,然後在自家小姐震驚的目光中,看向李聞風,“李同學,要不我們順路送你去車站?”
李聞風:“……”順路?
回村子的車站在城市邊郊的長途公交站,去那兒怎麼說都算不上順路。
喬依之這邊更驚訝,她倒是不覺得小劉叔叔會拒絕自己說送李聞風去車站的要求。
但小劉叔叔主動提出來……
這個含義就不一樣了。
小劉似乎察覺到了喬依之的疑惑,他趕緊給自己打補丁:“先生吩咐過,說李同學是您的同桌,平時對您頗為照顧,咱們該投桃報李。”
喬依之:“……”
那這個時間是真的有點晚啊。
之前也不見親爹對李聞風這麼上心。
喬依之疑惑歸疑惑,但她也沒有一直鑽牛角尖的糾結,畢竟她想著回去問親爹就好了。
得趁現在天色還早,把同桌送到車站才是正理。
不然他回村時天都要黑了。
李聞風似乎看出來了喬依之的擔心,也沒拒絕同桌的好意。
他道謝後準備上車,就見這位之前對他態
度溫和中透著疏離的司機這次可以稱得上熱絡的幫他把行李放到了後備箱。
“李同學,請。”
李聞風:“……謝謝了。”
-
當天晚上,喬依之就在晚飯時問了父親關於李聞風的事情。
常文曜身為父親,下意識的就把女兒當小孩子看。尤其是他這種沒有從小陪伴孩子長大的家長,其實內疚感很重。
之前他還一直看書學習如果當好一個爸爸。
因此,就在常文曜下意識要說‘這件事比較複雜,等你長大後再告訴你’的時候,他想起了書上講過的內容――十六歲的孩子已經有了分辨是非的能力,不要一味的糊弄孩子,得給孩子一定的知情權,引導孩子樹立正確的人生觀。
常文曜說:“吃完飯,來書房。”
喬依之眼眸瞪大,裡麵的愕然和疑惑藏都藏不住。
在父親看過來的時候,她趕緊拿起筷子夾菜,說:“我知道,先吃飯。”
常文曜:“……”可不還是個孩子?
這件事真的要這麼早告訴之之嗎?
書房裡,喬依之坐在親爹的對麵,兩人中間隔了一個紅木書案。
常文曜拿出一疊文件,第一也是一張黑白打印的照片,像素不高,很模糊。
喬依之仔細看去,隻能從輪廓判斷:“爸,這後麵是……山?”
常文曜說:“是,這是當年一位攝影師在晚上拍到的照片。”
喬依之仔細一看,發現山腳下有……
她看的很仔細,說話的語速也很慢:“這是兩個人,一個人背了另外一個。”
“是,根據調查,被背著的,就是你的母親,蘇呦。而那個背人的,是李聞風的親生父親,李從軍。”
有那麼一瞬間,喬依之感覺自己的大腦有一點不夠用。
風哥說過自己沒有父母,但他也不知道父母還在不在人世上,隻知道自己從小就沒見過爹媽。
喬依之最開始想過,李聞風這種性格和天分,父母要是基因不好,還真生不出來這樣的孩子。
所以,她從來沒想過說風哥的父母不負責任,不管家裡的老母親和小孩子。
隻想著兩人是不是遭遇不測了……
常文曜不是一個擅長講故事的人,他隻能儘力把事實講的透徹、清
楚一點。
“起初,小呦被陷害墜崖,因為那天晚上山裡雨大,她幸運的順著溪流滑到了山群裡側。在那裡被做任務的李從軍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