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宴齋坐在床上,無聲地笑了下,林奇的每一個樣子都讓他覺得特彆的可愛,也許正因為這樣,他才會覺得特彆的沒有安全感,越喜歡越這這麼覺得。
晚上的聚會比頭一天接林奇的聚餐規模要大多了,這是訓練場的車手們的一次聚會,林奇和鐘宴齋過去的時候,聚會人群已經熱火朝天了。
地麵上架著燒烤架子,濃鬱的香氣四麵八方地傳來,啤酒碰瓶的聲音不斷傳來,還有人們談話的笑聲,氣氛非常好。
鐘宴齋的出現引起了小幅度的騷動,這個跟賀堯一樣頭天來就打破訓練場紀錄的年輕人在眾人中間已經有了姓名。
難得的,還有人記得林奇,上來拿個啤酒瓶打招呼,“我操,我剛遠看還不敢認,真是你。”
“是我,”林奇也拿了瓶啤酒,對人揚了揚,拉了下身邊的鐘宴齋,“介紹一下,我車手,鐘宴齋。”
“甭介紹了,都認識了,”那人笑了兩下,麵色欣慰道,“前兩年你退了,我特彆遺憾,現在能見到你回到賽場,我為你高興——乾了。”
手上的半瓶啤酒下肚,林奇抿了抿唇,對他笑道:“謝了,賽場見。”
林奇的笑容在篝火的映襯下明亮又乾淨,鐘宴齋一開始隻是用餘光望著林奇,可後來,不斷的有白天聞訊而來的熟人過來與林奇打招呼,談論起林奇從前在賽場上的‘輝煌事跡’,林奇與人談笑的樣子讓鐘宴齋根本移不開眼。
回到賽車圈子的林奇就像是會發光一樣。
奇怪的是,鐘宴齋的心裡沒有再為此感到苦澀。
讓他發光吧,他的心已經不再害怕。
這次訓練對林奇和鐘宴齋的默契配合度提升很快,他們在訓練場待了小半個月,也跑了所有的地形,對不同地形的跑法展開了討論。
令林奇沒想到的是,前世和鐘宴齋在賽車的事情上吵得不可開交,重來一次——兩人半點沒有長進。
隻不過以前兩人是吵著吵著就想打架,現在是吵著吵著就往床上滾,一頓肉搏之後,心平氣和,抽煙說事,效率到位。
離開熱山那天,成風特地送兩人去了機場,趁林奇去上廁所的時候,對鐘宴齋很誠懇地認了錯,“我一開始對你態度不好,是因為我覺得林奇這樣的車手,給誰當領航員都可惜了,彆人配不上,不是故意針對你,對不住。”
鐘宴齋對這種情緒可以說是感同身受,“我理解。”
“不過你真的特棒,”成風心服口服道,“原來我覺得賀堯就已經是挺天才了,你讓我見識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鐘宴齋道:“你過獎了。”
“不過獎,我們這幫人都不說虛的,”成風眼一瞪,“我誇你可不是為了讓你飄,你腳踏實地,好好跟奇奇乾,你兩人這配置,不拿個冠軍都對不起你在場上燒掉的三個胎。”
成風握了拳頭在鐘宴齋心口輕輕一捶,這一幕正好被回來的林奇看見,林奇忙招手道:“好好說話彆動手啊。”
“沒有,沒有的事兒。”成風後退一步以示清白。
鐘宴齋對林奇勾了下唇,“沒動手,隻是說話。”
林奇拍了下鐘宴齋心口的衣服,對成風道:“這可是我的大寶貝,小心點,輕拿輕放。”
成風‘操’了一聲,“算了,我走了,難受。”
回到本市,林奇與鐘宴齋先做了幾天的體能訓練,做完體能訓練,兩人就泡車場研究車。
車這種重工業產物,隔一段時間就會更新換代,必須得常摸常新,要不然拉力賽中間車出了什麼問題,連修都不會修,那就不用比賽了。
林奇從車底滑出來,屈膝坐起,對還在另一部車下的鐘宴齋道:“怎麼樣師傅,這車壞哪了?”
鐘宴齋的聲音從車底傳來,“減速器壞了。”
林奇調侃道:“修一下多少錢?”
鐘宴齋也從車底滑了出來,高挺的鼻梁上沾了點機油,那張端正與桀驁並存較勁的臉此刻像不馴的天平倒了下去,他靜靜地看著林奇,麵色冷淡道:“看你了。”
林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打幾折?”
“九九折。”
“就這麼點兒?”
“誘惑力度不夠。”
兩人正說笑的時候,外頭傳來了腳步聲,林奇與鐘宴齋忙肅了臉,收了笑容,是經理人過來了,跟林奇與鐘宴齋打了下招呼,就直奔了主題。
——短道拉力賽的參賽邀請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