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舒緩的音樂聲再次響起。
“多日不見,靜少爺憔悴不少,眼下竟如此青黑,就讓妾為靜少爺按摩吧,可以緩解疲勞。”大腿被當做枕頭的小姐姐柔聲道。
“嗯。”雲靜靜應了一聲。
小姐姐纖細白皙的手指動作嫻熟的為雲靜靜做頭部按摩。
這次柱間和斑都沒再出聲了,安安靜靜看著雲靜靜,腦袋枕著漂亮小姐姐睡覺,一邊享受按摩,真是太頹靡了,但一方麵又覺得很符合小夥伴的性格,他就是那種怎麼舒服怎麼來的性格,嬌生慣養喜歡享受,也很懂得享受。
這麼一想,他們前麵的推測就不成立了,小夥伴若當真如此,又怎麼會把自己累到不想回扶瓊山居,分明是氣狠了,心煩氣躁出來散心,培養姑娘給自己取樂何須如此,應該是頗有寄望,卻總是事與願違,時常肝火大動,日日熬夜,落得如此憔悴。
這樣想著,他們心下鬆一口氣,轉念一想,新的疑惑又來了,小夥伴難道真的辦了一個專收女孩的學堂?
柱間與斑兩人不鬨了,安安靜靜聽音樂,隻當是靜心養神,這樣聽聽音樂其實也是種不錯的享受,然而他們不鬨了,有其他人鬨,這裡是花樓,並不隻有他們這三個客人,來次尋歡作樂的客人什麼樣的都有,有性格差勁的冷不丁鬨點事兒出來也是正常,花樓本就是三教九流龍蛇混雜的地方,有的人利用花樓來收集情報也正是這個原因,容易收集到信息,又方便掩飾身份隱藏自己。
隻糊了一層紙的障子門隔音效果可不怎麼樣,外麵摔碎東西的聲音清楚傳進來,緊接著是一陣混亂,有女孩的求饒聲傳過來。
“深田大人,求您放過我吧!求您給我一條活路!”女孩哭求的聲音穿過走廊,穿過障子門傳進來。
“饒你什麼?怕老子不給銀兩嗎?竟然這麼不識相,老子看中你是你的福氣,還敢拒絕!”暴躁凶戾的男聲傳過來,滿滿的惡意隔著走廊都能感覺到,緊接著是女孩子的慘叫聲,似乎正在毆打女孩。
“嗚嗚……我不要我不要!凡是服侍過深田大人的姑娘全都死了,她們全都是被淩虐而死的,我不要我不要啊!啊啊……!”
雲靜靜睜開眼睛,麵無表情坐起身,他四處看了看包間,好像在找什麼東西,低氣壓大魔王的可怕氣勢叫包間裡所有人噤若寒蟬,如坐針氈。
包間裡擺設彆致,也比較空闊,雲靜靜環顧一圈,視線落到了角落裡插著鮮花的花瓶上,他站起身走過去,隨手抓起花瓶口,就朝門口走去。
這架勢,完全是抄家夥準備打人的前奏。
“小、小靜,你要去那裡?”柱間咽咽口水,一臉慫樣,明知故問。
斑看著雲靜靜不說話,他已經猜到小夥伴打算做什麼,太好猜了。
那一臉睡眠不足的暴躁,裡麵大概還要加上被他跟柱間吵醒的那兩次,全都堆積到一起爆發了。
雲靜靜推開門拎著花瓶走出去,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就從外麵正在鬨的方向傳來聲響。
嘩啦一聲花瓶碎裂的聲音,然後是咚咚咚的沉重撞擊聲。
柱間和斑站起身走出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隻見雲靜靜揪著一個剃了月代頭發型的男人頭頂上那一束頭發使勁掄牆,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然後提著對方的頭發,比他高出好幾個頭的男人滿臉是血,被他一甩,狼狽摔在地上,旁邊地麵上還躺了兩個人,也留著月代頭。
“禿子,你家裡人難道沒教過你要有禮貌,公共場合保持安靜,不要大聲喧嘩,不然在外麵丟了人,丟得不止是你的臉,還有你家中的門風。”
“住口,這是代表武士榮耀的月代頭……!”
“無視女方意願強行與之發生關係的行為,全都叫做強女乾,不但強行發生關係還將其淩虐致死的,叫虐殺,你們這種人哪有資格榮耀,隻配叫做禿子。”雲靜靜一腳踩在了叫囂的那個男人臉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配著那濃重的黑眼圈跟充眼的紅血絲,充滿魔頭既視感,他居高臨下俯視地上三人,一隻手抓著從三人之中搶過來的□□。
“目無法紀肆意妄為草菅人命,害群之馬不可不管,這是病,得治。”
“藥石不可醫,唯有剁掉,一勞永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圍觀群眾中所有的男性都下意識夾住兩腿,被這狠人嚇的差點尿褲子。
柱間被嚇得渾身冒冷汗,差點膝蓋一軟跪了。他總覺得這一刀差點就剁他身上了,小夥伴起床氣好恐怖!
斑也被嚇出一身冷汗,兩手環胸,故作平靜,目光漂移不敢看那可怕的場景,視線冷不丁跟一個人撞上,他簡直要窒息了。
泉奈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