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黃粱一夢這個幻陣, 雲靜靜真的廢了好多精力,用出了畢生功力隻為刻畫出一個完整真實的世界,帶給人最深刻的體驗。他尋思著,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思想,過於超前的思想文化或許不適用於那些思維已經定型僵化的大人,又正好想製作多個不同的人生副本, 就考慮了春秋戰國時期的百家爭鳴,來一場思想風暴。一旦突破副本從幻陣當中蘇醒過來,還能當個現成的人才使用,而不是隻能當做人手使喚, 人才跟人手差了一個字, 意思確實天差地彆,誰都可以當人手,人才卻不是誰都行的。
諸子百家學術眾多,雲靜靜雖然對其中一些有了解,但當真算不上十分精通,可他不了解, 一周目了解啊, 畢竟一周目不是自行修煉的散修, 而是有門派的修士,底蘊深厚, 藏書閣中收集了各種典籍藏書,不但有修行相關的書籍,還有許多門中弟子收集而來的雜書, 其中就包括諸子百家的書。修行亦是修心,並非閉門造車,下山曆練是常有的事情,將自己認為對修行有利的書籍物品帶回門中,很是正常。有直接收集著作,也有自己參悟各家思想之後創作寫書的,隻要得到門中尊長認可,便能放入藏書閣,供大家翻看。
一周目的師尊修行了三千年,見多識廣,知識淵博,幾乎是一個活動的知識庫,日常中潛移默化傳授弟子各種學識。
雲靜靜調試幻陣時,在裡麵添加入許多師尊所教導的學識,為了這些他可是很努力從一周目留下的記憶裡汲取知識,創作人生副本的時候也著重參考了師尊曾經講過的那些親身經曆以及所見所聞。
師尊不虧是師尊,懂得那麼多人生哲理,言語發人深省,充滿了智慧,使人折服。
比如那個黑市負責人吧,從幻陣裡蘇醒後,就成了一個佛係中年人,眼神氣場跟在黑市裡見到他時的完全不一樣了,臉上寫滿了大徹大悟。
還沒醒的就先放著,醒了的送過去走一下流程,雲靜靜有自信,這些人思想上肯定已經沒問題了,有問題的根本過不了幻陣這一關。
事情也確實如此,這些人的思想並沒有什麼問題,隻不過在某些方麵虔誠過頭了,一說起自己的學術流派就跟打了雞血一樣上頭,不過這也隻能算是正常的學術交流吧,對自己的學術流派特彆驕傲自信,那些在某個領域裡頗有造詣的研究者都這樣,文人的傲氣嘛。
後麵會發展成那樣,猶如黃河之水泛濫一發不可收拾,雲靜靜認為自己老無辜了,他哪曉得拷問部是依靠什麼方法確認彆人有沒有異心的。
聽到拷問部這個稱呼總感覺不大好,心裡滲得慌,就留下來盯著現場的工作人員,免得真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下黑手,這樣不好。然後,接下來的事情便像脫韁的野馬一樣朝著一個奇怪的方向撒丫子狂奔。宇智波對剛經曆了黃粱一夢的人使出搜索大腦思維的幻術,等同於經曆了一遍削弱版的黃粱一夢,幻術的力量反向運轉,把被施術者印象最為深刻的東西傳回給了施術者,就跟病毒傳播一樣,當場就被洗腦了。
估計剛被灌輸了一腦子思想的宇智波情緒太激動,心裡萬千想法想與人說,抓著被施術者就喋喋不休的講起來,都是文化人,被抓著的那個也不甘願一直當個啞巴聽彆人講,便說了兩句,結果兩人意見不合,就爭執辯論起來。
隻不過是兩人控製不住的嗶嗶而已,拷問部的工作還是要繼續的嘛,就派出第二個人繼續,然而這個也在使出了幻術之後被洗腦了,變成三個人的辯論賽。
之後就跟病毒傳播似的,宇智波的幻術成了洗腦**,成了他們壯大自己學派的有力道具。
並迅速侵占了拷問部。
雖說吵吵嚷嚷的像是數千隻鴨子在叫,但雲靜靜自認是個冷靜的人,吵就吵點,辯論賽又不是沒看過,就算他們一個個爭得麵紅耳赤,撕得天昏地暗,他也能坐在現場冷靜的喝茶。
要說罵人,儒家罵的最為毒舌辛辣,一連串罵出來不帶臟字兒的卻能讓人羞憤欲死,氣到爆炸。
法家罵起人來也不遑多讓,從法律角度把人噴到無地自容幾欲自戕謝罪。
一個從道德方麵出發,一個從法律角度切入,儒家跟法家撕的最為厲害,互不相讓,儒家覺得法家冷酷無情,法家覺得儒家目無王法,撕到激烈的地方差點當場打起來,還是墨家擠到中間把人分開,然後噴他們這種行為不好,勸架勸到把雙方都痛罵一頓的,墨家也是骨骼清奇,然後變成了三方互撕。然後兵家也湊了一波熱鬨,加入到這三方混戰之中,變成四方撕逼。
道家跟陰陽家爭執起來,雙方就天地道法自然規則上進行深入的討論,說到都認同的地方氣氛和諧,說到有不同看法的地方氣氛激烈,雙方就自己的看法展開辯論,你來我往,各抒己見,氣氛變化複雜,在和諧與險惡之間反複橫條。
農家一會兒在四方撕逼的戰場裡插嘴講上幾句,一會兒在道家跟陰陽家的辯論賽裡嗶嗶兩句,也是忙得很。
雜家就不一樣了,集百家之長,所以跟誰都能說上幾句,又對誰都不認同,狂開地圖炮,到處轟炸,就跟個杠精似的。
百家爭鳴,場麵過於失控,個個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眼見眾人沉迷學術無法自拔,根本不能好好工作了,雲靜靜氣運丹田,大吼一聲:“安靜!!!”
宛如獅子吼,震耳欲聾,成功讓打了雞血上頭的一乾諸子百家停下來,目光齊刷刷望向雲靜靜。
“我知道各位有很多話要講,可這裡實在不是個辯論的好地方,大家若當真有意,不如一起上書木葉高層申請舉辦一場辯論賽,廣發請帖,邀請天下的有識之士前來參賽觀賽,諸位也好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辯個明白,既能一展才華,也能向天下人宣傳各位的學派思想。”雲靜靜高聲道。他知道諸子百家一定抗拒不了這個提議。
果不其然,大家眼睛都亮了。
然後有一個聲音冒了出來。
“靜大人滿腹經綸博古通今,對各家學派了如指掌,我等在靜大人麵前賣弄學識,實在是班門弄斧不自量力。學生冒昧,有個不情之請,若能得靜大人的指點,隻言片語也是好的。”
“不知諸子百家,靜大人最看好哪一家?”
剛安靜下來的各家學子果然炸了,如滾水滴到熱油之中,紛紛出言,甭管說些什麼,都是一個意思,綜合起來就是:選我選我選我選我選我……
媽蛋!
剛才是哪個牲口?!
驟然成了風暴中心的雲靜靜在心裡暗罵那個挑事的賤人,這種大家雞血上頭的時候問出那種話,不就是火上澆油嘛。
眼瞅著場麵更加失控,眾人圍著自己一個個爭先恐後各不相讓,眾說紛壇,各執一詞,雲靜靜頭都大了。這些人各吵各的時候他能坐下來喝茶,隻當自己是個觀眾,但是被推到風尖浪口,成為眾矢之的,那感覺就完全不同了。
一張嘴怎麼說的過那多麼張嘴,而且這樣多費力,就算說得他們心服口服又有何意義,他對舌戰百家根本不感興趣。
情況不妙,還是趕緊溜吧!
雲靜靜撒丫子跑了,毫無預兆跑得飛快,丟下拷問部裡一乾新鮮出爐雞血上頭的諸子百家。
眾人一看,沒求到認同怎麼甘心,當即追了出去。
“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