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渦鳴人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非常精彩, 從懵逼到顏藝, 隻需短短幾秒, 他不可置信的衝雲靜靜叫道:“我是跟你說真的, 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腦袋撞出窟窿了還能活嗎, 死翹翹了吧?流出來的是水嗎, 不可能是水!流完了絕對死的不能再死!可惡,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超級惡劣的!”
“我沒跟你開玩笑, 實不相瞞, 我就是懷疑你腦子裡浸滿了水。”雲靜靜麵無表情。
漩渦鳴人一下子跳起來, 滿臉不服氣, “為什麼懷疑我腦子浸滿水?太過分了!”
“那我跟你校對一下, 你是四代火影的兒子沒錯吧?”
“是啊,我爸爸超級帥!”一提起四代火影,漩渦鳴人興奮的豎起大拇指,眉飛色舞的炫耀著, 儼然就是個迷弟。
“你爸爸是為了保護木葉而犧牲的沒錯吧?”
“是啊, 爸爸是英雄!”漩渦鳴人毫不猶豫捍衛父親的名譽。
“你作為九尾的人柱力,從小被村裡人當做怪物, 深受排擠, 大家都很討厭你,沒錯吧?”
漩渦鳴人頓時就低落下來,提到父親時的驕傲雀躍就像熄火了一樣,神色暗淡, “是啊,大家都不喜歡我,罵我是怪物,不論我怎麼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最後都隻能換來厭惡的眼神,但是就算這樣,其實也有對我好的人,一樂拉麵的老板和大家不一樣,從來不會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我,所以我超級喜歡一樂拉麵,還有伊魯卡老師,是個很好的人,我也很喜歡他,還有三代爺爺,雖然是火影,卻對我這樣一無是處的普通孤兒那麼親切,時不時關心,我真的非常感激,三代爺爺也很苦惱大家對我的態度,但是就算是火影也不能勉強大家的想法,所以我能理解的……你是什麼表情,這麼奇怪?”
原本還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漩渦鳴人瞅見雲靜靜看向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奇怪,不知怎的說不下去了,有些惱羞成怒,“你乾嘛用這樣奇怪的眼神看我?好像在看笨蛋一樣,我是笨蛋我知道啊,反正我本來就不聰明!”
柱間用手肘輕輕捅了捅雲靜靜,“剛才這小子就是這樣跟他爸爸說的。”
雲靜靜抽氣,“真的那麼說了?”
“是啊,他爸爸當場掉眼淚了。本來這小子還不肯的,硬是想跟上去,看到他爸居然被說哭了,才沒敢繼續作聲。可把我給看愣了,他爸爸好歹是火影,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居然控製不住情緒落淚,該是有多麼難過。這些話其實還沒說完,後麵還有一些呢。”
斑把批閱完的文件全部整理好,仔細放入隨身帶著的荷包樣式的儲物空間袋中,隨口接話道:“就是那個吧,雖然小時候大家都討厭他,但是經過他的努力之後,現在村子裡的大家已經不一樣了,都對他改變了想法,能夠獲得那麼多人的支持,他真的非常高興。”
雲靜靜簡直目瞪口呆,言語無法形容,好半晌隻能吐出一句話,“紮心了啊。”
柱間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可不是嗎,四代火影當時那個表情,我幾乎以為他會失聲痛哭,結果隻是落幾滴眼淚,已經非常克製了。”
斑兩手放在桌子上,一隻手無聊的支著下巴,這會兒沒其他事,難免八卦一下打發時間,“所以事情是這樣的,這小子是四代火影為保護木葉犧牲後留下的遺孤,然而不知為何從小受到村民們的厭惡,在排擠中長大,經過艱苦努力,好不容易獲得了木葉村民們的認同,大家不再像他小時候那樣厭惡他了,他感到非常高興,也很驕傲,但是四代火影的看法跟他不一樣,認為木葉做錯了事情,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處理掉,算是自己這個早早死去的父親唯一能為兒子做的事情。雙方觀念起了衝突,就在這小子打算進一步說服父親,曉之以情的時候,把爸爸給說哭了,意識到闖禍後他不敢吱聲,但是心中還是充滿了不解,我總結的沒錯吧?”
柱間啪啪啪鼓掌,“斑斑你說的太對了。”
“所以,這裡的關鍵是,四代火影為保護木葉犧牲後,留下的遺孤為什麼會受到整個木葉的排擠厭惡?”斑抓住重點,考慮了一下,“跟那個什麼九尾的人柱力有關係?”
漩渦鳴人聲音悶悶的,“大家都叫我妖狐,怪物,我那時候不理解,後來才知道,爸爸把九喇嘛封印在我體內……九喇嘛破開封印跑出來的時候對木葉造成很大傷亡,死了很多人,所以,大家似乎是把我當作九喇嘛的化身憎惡著,但是後來大家都知道自己錯了啊,誤會解除後大家都很愧疚,跑來和我道歉了……”
柱間和斑的表情也都變得十分微妙,因為他們兩人之前情報信息不足的關係,沒法判斷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好隨便下結論,現在經過信息補足,終於明白來龍去脈是怎麼回事,心裡的感受那叫一個……太難以形容了。
柱間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對漩渦鳴人說:“你看我這個桌子怎麼樣?硬不硬?要是不夠硬,我還可以木遁出一張更硬的,保管你撞上去撞的頭破血流。”
漩渦鳴人不高興了,惱怒道:“你們乾嘛都叫我撞桌子?我又不是傻子,我乾嘛要撞!”
斑涼涼道:“想想你爸爸當時的表情。”
漩渦鳴人立馬噤聲了,悶悶不樂的垂著腦袋,沮喪低落的不得了,渾身上下散發的氣場都寫滿了萎靡,過了幾秒,他終於還是沒能忍住,對雲靜靜開口道:“我想了半天都沒明白哪裡說錯了,爸爸為什麼會那麼……難過,我知道你腦子聰明,很有想法,所以……你知道……嗎?”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說實話,你爸爸就算當場痛哭失聲,我覺得也很正常,畢竟,自己捧在手心裡的寶貝,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一切都給他,居然在彆人的虐待中長大,特彆是,四代火影是帶著對三代火影的信任而死去的。他認為自己完成了身為火影的職責,隻是遺憾沒法照顧兒子了,所以想要為兒子安排一條最好的路,讓兒子成為木葉的英雄,這樣一來,即便自己早早死去了,兒子也能享受到好的待遇,然而事情發展跟他想的都不一樣,在他死去之後,他兒子不但沒有成為英雄,反而成為了村民發泄憎惡的怪物,被他委以信任的三代火影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照顧好他唯一留下的兒子。”
“你說你很感激三代火影百忙之中還抽空關心你這個一無是處的普通孤兒,並為村民們對你的態度感到心痛,事實上並不是這樣,在你知道自己是四代火影的兒子時就該明白,三代一直都在關照四代火影留下的遺孤,而他所做的一切有多麼漫不經心。就算你看不出來,但你爸爸是個聰明人,還是個火影,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你越是感念那些人的好,就越是突顯出木葉對你的虧待,三代對你的敷衍冷漠。不要說三代多麼有心無力,隻是借口罷了,我記得三代有個孫子對吧,據說,你連三代孫子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看看三代的孫子過得如何就知道,三代如果真有心照顧該是什麼樣的。”
漩渦鳴人盤腿坐在地上,他表情愣怔怔的,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然而放在膝蓋上的兩隻手不由自主緊緊握住,口中無意識說出一個名字,“……木葉丸……那樣?木葉丸……”他漸漸低下頭,愣怔怔的看著地上的石頭,“木葉丸是三代爺爺的孫子,大家都很喜歡他,叫他木葉丸少爺,不論怎麼胡鬨都不會有人跟他生氣,個個都誇獎他,讓著他……”
木葉丸超級崇拜漩渦鳴人,拜他做大哥,平日裡大家對木葉丸的態度如何,漩渦鳴人自然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