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川實彌覺得很心累,比跟強大的鬼戰鬥過後還要累,如果眼前幾人就像大家討論的那樣對鬼殺隊心懷不軌,反而簡單很多,但事實上似乎並非如此。被帶走的最終選拔參選者在鬼殺隊不知道的地方貌似學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東西,這些人已經不是純粹的劍士了,他們不但能殺鬼,還成了優秀的推銷員……推銷員這個詞還是他弟弟跟他說的,是一層很成功的偽裝,不但收集情報便利,就算從村頭問到村尾,刻意跟每一個人交談,都不會顯得可疑,還能另外掙錢,增加收入渠道。
雖然乾擾了最終選拔,但似乎確實教會了劍士們實用的能力。
等等!
不死川實彌突然警覺,他疾步走到產屋敷輝利哉和產屋敷雛衣身前,在兩人麵前單膝跪下,神情嚴肅,“輝利哉大人,雛衣大人,抱歉我來遲了,主公大人非常擔心兩位大人的安危,鬼殺隊的柱們也都十分擔心。”
產屋敷輝利哉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不死川實彌,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抱歉,讓大家擔心了。還請風柱安心,轉告父親大人和鬼殺隊的諸位,我和姐姐很好。”
聽出產屋敷輝利哉話中的暗示,不死川實彌錯愕,此時的心情差不多就是“輝利哉大人你怎麼了,如果被脅迫的就對我眨眨眼”這種感覺吧,他聽出產屋敷輝利哉話語中透出的意思是暫時不打算回去,所以才要讓他轉告大家,否則大可以自己說,而鬼殺隊的諸位收到兩人已經回家的信息自然也就會放下心來。
不死川實彌十分不解,“輝利哉大人這是為何?”他的目光不由自主飄向產屋敷雛衣,想知道她的意思。
產屋敷雛衣對他點點頭,表示她的想法和弟弟一樣。
這就更叫不死川實彌不憋悶不解了。
“抱歉,要讓大家包容我們的任性,但現在我們確實不適合回去。”產屋敷輝利哉歉意的說。
不死川實彌雖然看起來凶巴巴的,脾氣也確實不大好,但並非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衝動無腦,腦子轉的飛快,他沒有因為產屋敷輝利哉年幼就無視對方的意願,強行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認認真真的思考一遍,心知其中必有隱情。
他搖搖頭,“輝利哉大人不必道歉,您必然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做出這個決定,隻是我想聽聽理由是什麼,也好回去轉告主公大人以及大家。但是如果理由無法說服我,”他看著產屋敷輝利哉冷靜道:“那我隻能當個壞人,強行把輝利哉大人和雛衣大人帶回去。兩位是主公大人的孩子,對鬼殺隊很重要。”
產屋敷輝利哉點點頭,“我能理解風柱大人的顧慮,確實是我們任性了。”
產屋敷雛衣對不死川實彌微微低頭示意,“感謝風柱大人的體貼和諒解。”
不死川實彌微微撇過頭,看著有些彆扭,聲音放緩,“現在說還太早了,希望兩位大人堅持在外麵逗留的理由能夠說服我。”
“為了產屋敷一族的詛咒。”產屋敷輝利哉神色平靜的丟出一個大炸彈,成功吸引住不死川實彌的全部注意力。
產屋敷一族的詛咒代代相傳了那麼多年,試過許多方法都無法解除,不但是產屋敷的心病,也是鬼殺隊上下的心病,不死川實彌十分敬重產屋敷耀哉,心中對這個詛咒可謂恨得咬牙切齒,看著自己尊敬的主公一天天衰弱,對鬼自然也更加憎恨厭惡。驟然聽聞主公的兩位子女堅持在外麵逗留不願意回去,是跟產屋敷一族的詛咒有關,心下猛然一跳,隱約生出一個念頭來,但沒有被確認以前他隻能壓抑著心底湧上來的激動,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產屋敷輝利哉。
“詛咒已經解除了。”產屋敷輝利哉的語氣毫無起伏,“隻是被詛咒侵蝕損壞而千瘡百孔的身體並不會因為詛咒已經解除立馬恢複成健康的樣子,體弱的依舊體弱,不過因為詛咒沒了,還年幼的我們身上多了可能性。父親大人的詛咒已經蔓延至眼睛,叫他看不見了,身體被侵蝕損害到這個地步,即使沒了詛咒,也不過是比先代多活上幾年而已,我們想要救父親大人。”
突然說詛咒沒了未免也太沒真實感,但是仔細一想也對,解除詛咒跟身體恢複是兩碼事,產屋敷的詛咒糾纏了現任家主二十幾年,身體被嚴重侵蝕,已是風中殘燭,就算現在沒了詛咒,健康已經被損害,掏空了身體,再怎麼調養大概也隻能多活個幾年罷了。家主幾個尚且年幼的孩子因為詛咒的關係一生下來就體弱多病,沒了詛咒之後仔細調養,或許能夠變得健康一些,但想要跟普通人差不多,估計會有難度,即便如此,對代代早亡的產屋敷一族來說也是個大驚喜了,而且還未出生的下一代或許能擁有比上一代要健康的身體,下下代的身體更加健康,再下下下代大概能恢複到正常人的水準,這麼一想,簡直充滿了希望。
想象很美好,但不死川實彌沒有被衝昏頭腦,首先,產屋敷一族的詛咒究竟是怎麼解除的呢?儘管他很想相信產屋敷輝利哉的話,但不排除對方被騙了的可能性。不死川實彌雖然心裡有著懷疑,但沒有表現出來,臉上不動聲色,產屋敷輝利哉的話顯然還沒有說完,還沒有說出最重要的關鍵,在外麵逗留跟救人有什麼關係。
“這位就是為我們解除了詛咒的靜大人。”產屋敷雛衣為不死川實彌介紹道,眼神示意正跟他們姐弟蹲一起玩泥巴的雲靜靜,“我和輝利哉的身體經過她的調養已經變得健康不少,這些天在外麵逗留,從來沒有生過病,也能做一些稍微激烈一些的活動,耐力也有了極大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