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容卻說出了一句讓江若鬆無比震驚的話:
“謝謝你,若鬆,但我想放棄治療。”
“我哥哥不可能為我捐獻骨髓,我能選擇的治療方式也隻有化療了,化療的治療時間至少三年,治愈的幾率也很低……”
安容十分冷靜的說道,就好像得了絕症的人並不是她自己,顯然,在來醫院之前,安容已經查了不少關於白血病的信息,三年的化療對安容來說不僅僅是三年的痛苦折磨,還有巨額的醫療費用。
說到這裡,安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我欠你們已經很多了,我不能再繼續欠下去。”
任務進度就這麼停留在了40%,錢又一知道,如果安容就這麼放棄治療,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就徹底失敗了,更重要的是,她也不忍心看到這個看似柔軟卻無比堅強的姑娘真的放棄治療。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錢又一很清楚安容不會再接受自己和江若鬆的幫助了。
在書裡,安容被查出患有白血病的時候,她雖然已經成為了知名畫家,每一幅畫都能賣出上百萬的高價,但那個時候,安容的病已經非常嚴重,根本無法治愈,可現在安容卻要因為沒有錢而放棄治療——
等等??畫??
錢又一已經突然想到了什麼,她猛地一拍掌心,一臉認真的對著安容說道:
“不,你不用繼續欠我們的,你是有錢的。”
安容睜大了眼睛,覺得錢又一是在安慰自己,江若鬆還在苦口婆心的勸說安容,聽到錢又一這麼說也愣住了。
錢又一解釋道:“等到一年,不對,半年之後,安容你就會有很多很多錢了,到那個時候你就可以把之前欠我的雙倍還給我了。”
可偏偏這個時候,錢又一的耳邊響起清脆的係統提示:
“biger值 10點。”
錢又一:“……”
係統也似乎感覺到這聲提示來的不太是時候,它有些心虛的鼓勵道:“宿主加油,直接拿1000點的biger值。”
安容看向錢又一的雙眸,似乎是在確定錢又一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是……為什麼……”安容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她覺得這就是錢又一為了勸說自己而隨口一說的話罷了,畢竟自己就是個貧窮的女孩兒,又怎麼可能半年就突然暴富呢?
而錢又一一定是想要替自己把錢全部墊上,可是錢又一明明已經幫助了自己這麼多了,自己又怎麼能夠再勞煩她呢?
正當安容已經下定了決心準備拒絕的時候,錢又一似乎已經看出來了安容心裡在想什麼,她溫柔的握住錢又一的手,望著她的眼睛,無比真摯的說道:“相信我。”
安容微微愣住了,雖然她已經下定決心要拒絕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錢又一如此篤定的樣子,她突然感到無比的安心,她突然覺得錢又一是不會騙自己的,過了一會,安容看著錢又一,點了點頭說道:
“我相信你。”
江若鬆:????
在一旁的江若鬆看傻了眼,為什麼錢又一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就能讓安容完全相信,自己一路上加剛剛說了那麼多,安容卻似乎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這區彆待遇也太明顯了吧!
雖然說安容願意接受治療了,但應該選擇的治療方式卻依舊讓錢又一頭疼,現在如果進行骨髓移植或是靶向治療,安容就不用經受太多的痛苦,可唯一的問題就是,無論是哪個治療方法都無法儘快實施。
雖然他們江家大小也算是個豪門,可是現在的問題是,這個病,並不是有錢就能夠治好的,出了錢之外,還要有人脈。在病魔和生死麵前人人平等,錢不是萬能的。
就在錢又一思考著應該怎麼辦的時候,之前的那個為安容診斷的醫生匆忙的走了出來,看到錢又一,他似乎是鬆了一口氣。
他急匆匆的來到了錢又一的麵前,說道:“你們儘快準備一下住院。”
錢又一的心微微一沉,問道:現在就要住院進行化療嗎?”
“不,是準備靶向治療,血液中心醫院已經接收了安容小姐。”
血液中心醫院,那正是少數能實施靶向治療的醫院之一。
可是這位醫生不是剛剛才告訴她,能夠接受靶向治療的名額非常少,怎麼現在卻……
對於錢又一的疑惑,醫生也隻是含糊的道:“是有人幫你們申請到了名額。”’
省立醫院已經幫安容辦好了轉院手續,等到了中心血液醫院的時候,安容被安排的是中心血液醫院的vip病房,一個人一個房間,就連玻璃都是單向玻璃,這樣可以減少患者的焦慮情緒。
本來錢又一還以為這是江若鬆安排的,畢竟不管怎麼說,江若鬆都勉強算個總裁,應該是有這個能力的。
但等到了病房裡,江若鬆也同樣一臉懵逼,甚至還朝那位前來問診的醫生問道:
“在哪辦入院手續?”
醫生隻是搖了搖頭,笑著回答道:“患者的住院手續已經辦好了,現在你們家屬隻需要穩定情緒,不要給患者增加心理負擔就可以了。”
江若鬆依舊是一臉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難不成是哪位好心的大佬發了善心來幫助他們嗎?
但是聽到這個回答,錢又一也大概猜到了什麼,錢的確是萬能的,當你覺得錢沒有什麼用時,隻是因為你的錢還不夠多。錢又一第一次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這一點,能夠輕輕鬆鬆的就申請到血液中心醫院名額的,錢又一也隻能想到這個人了。
趁著江若鬆正拉著醫生詢問的時候,錢又一來到了病房外麵。
而在那裡,錢又一果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穆星遠。
顯然,這一切都是穆星遠安排的。
穆星遠就一直站在病房的外麵,注視著病房裡麵的錢又一,隻是因為病房的玻璃是單向的,她才沒有看到。
但因為已經大概猜到答案,錢又一並沒有多詫異,她來到穆星遠的身邊,她的心情雖然很沉重,而且現在看到穆星遠,她也極為窘迫,錢又一扯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用像開玩笑一樣的語氣對穆星遠說道:
“不要告訴我這家醫院也是你投資開的。”
穆星遠搖了搖頭。
錢又一這才覺得心裡稍稍平衡了一點,但隨後,她又聽到穆星遠說道:
“這家醫院的院長姓穆。”
錢又一:“……”
兩人沉默了片刻,穆星遠又說道: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在錢又一匆匆離開之後,他讓自己的手下去查了昨天錢又一到底做了什麼。
當他得知錢又一去了醫院,他的心情就好像是回到了四年前,那個時候,自己得知大哥遭遇車禍,等到他匆忙的趕到醫院,見到的卻隻是冰冷的屍體。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舟舟沒有事,大哥用身體保護了舟舟,但從那之後,舟舟就再也不說話了。
他為舟舟找了不知多少醫生,做了無數次的檢查,而每次檢查的結果都是,舟舟沒有任何器質性的問題,他隻是不願意開口。
穆星遠不願看到錢又一有任何事。
還好最後他得知,去醫院做檢查的並不是錢又一,而是那個叫做安容的女孩,而檢查的最後結果是M3型白血病。
安容……
穆星遠在腦海中搜尋關於安容的資料,那是一個安靜柔弱的女孩,錢又一似乎特彆在意她。
所以他乾脆把安容安排到了血液中心醫院,在這裡,安容能夠接受最好的治療,但看著錢又一與其他人那麼親近,對自己卻總是帶著一絲畏懼與疏離,這還是讓穆星遠感覺到了——
嫉妒。
他竟然會嫉妒一個小女孩。
雖然可笑,但穆星遠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嫉妒了。
“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
他向錢又一這麼說道,語氣中帶著些不滿。
感覺到穆星遠語氣中的不悅,錢又一趕忙道歉道:
“對不起,我隻是不想再麻煩穆總……”
“你還不明白嗎?”
穆星遠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像錢又一這麼遲鈍的人,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曾經做過什麼,所以錢又一才會對自己如此畏懼。
他不會知道的是,在錢又一的心中他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人,而是一位喜怒無常的大佬,隻可遠觀不可褻玩。
不過穆星遠大概也明白了,如果自己不說的話,錢又一這輩子應該都不會明白的。
他歎了口氣,道:“你之前不是問我,為什麼你明明這麼可疑,我還讓你接近我。”
錢又一點了點頭,她確實記得之前穆星遠確實是這麼對自己說過,自己還十分奇怪,穆星遠明明已經發現了自己這麼多可疑的地方,竟然還放心自己繼續接近他。
穆星遠看向錢又一,緩緩說道:
“因為……”
可就在這個時候——
“你這個混蛋!你要對我姐姐做什麼?”
一聲怒喝突然在病房外響起,錢又一下意識的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是江若鬆一臉憤怒的朝穆星遠揮起了拳頭。
當然,作為書中德藝雙馨的大佬,穆星遠又怎麼會被江若鬆的一記老拳擊倒。
實際上,還沒等江若鬆靠近,穆星遠也輕易的側身閃過,再伸手抓/住江若鬆的拳頭,等到錢又一反應過來的時候,江若鬆已經被穆星遠死死抓/住動彈不得了。
錢又一摸/摸捂臉——
我愚蠢的弟弟,這是你愚蠢的作死方式嗎?
知道自己不能對穆星遠做什麼,甚至已經猜到了安容會順利進入血液中心醫院也是穆星遠安排的,但想到穆星遠會對錢又一做什麼,江若鬆還是感到一陣憤怒,他咬著牙對穆星遠道:
“穆總,不要以為你對我姐姐做了什麼,雖然江雁秋不是我的親姐姐,但她好歹也姓江!”
一旁的錢又一愣住了。
所以,穆星遠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
相對於錢又一的懵逼,倒是被再一次打斷的穆星遠已經隱約猜到了江若鬆話中的意思,他故意笑著問道:
“那你倒是說說,我對你姐姐做了什麼?”
“你讓她到你家去,她甚至都不願意告訴我們她去你那到底是做什麼,現在你又主動出來幫她,不知道又要怎麼侮辱她……”
江若鬆好歹也算是豪門出身,自然是知道自己那群狐朋狗友平日裡都是在玩什麼,隻是他沒有想到,穆星遠竟然會這樣對自己的姐姐……不管怎麼說,她都是為了自己,都是為了安容,現在終於看到了穆星遠,他又怎麼能忍下去。
聽到江若鬆這麼說,錢又一簡直被他的腦補能力給震驚了。
自己當初不告訴江若鬆,隻是不想讓江若鬆擔心,現在看來,竟然是讓他誤會了。
就算現在告訴江若鬆自己其實是去給補習功課,他也不一定會相信,但錢又一還是試圖解釋道:
“弟弟,你誤會了,穆總沒對我做什麼,之前他讓我去他家,是因為……”
隻是還沒等錢又一說完,穆星遠已經接過了錢又一的話,繼續說道:
“是因為我正在和你姐姐談戀愛。”
這麼說的時候,穆星遠還攬住了錢又一的肩膀,轉過頭,用深情的雙眸看向錢又一,仿佛他們真的是熱戀之中的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