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穆星遠稍稍頓了頓,總結似的說道:
“總而言之,你身上的疑點實在是太多了,你做的這些事情,似乎都不是出於自己的本願,倒像是你為了某個目的不得不去做的。”
錢又一瞪大了眼睛,她以為自己的偽裝已經很完美,沒想到僅僅穆星遠也才和自己見過三麵,卻已經基本上猜到了自己的秘密。
她有些消沉低下頭問道:“那你還讓我接近你?”
在錢又一看來,穆星遠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些,也已經對自己產生了戒心,現在彆說得到那2000點biger值了,自己不被穆星遠直接一勞永逸的除掉就已經值得慶祝了。
穆星遠沒有回答,錢又一也不敢說話,兩人沉默的繼續走著,錢又一心跳不斷加快,覺得下一刻穆星遠大概就要把自己沉屍大海了。
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來到了錢又一停車的車庫。
穆星遠十分紳士的為錢又一打開了車門,錢又一坐到了駕駛座,也就在這個時候,穆星遠突然對著錢又一俯下身體。
錢又一:!!
穆星遠臉在錢又一的麵前放大,身上的氣息將她完全籠罩,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卻聽到穆星遠在自己耳邊說道:
“安全帶係好,明天上午九點我去接你。”
錢又一睜開眼睛,穆星遠也已經替錢又一係好了安全帶,起身關上了車門,看著車窗外穆星遠唇邊的一抹微笑,錢又一意識到——
穆星遠!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在包括安容在內的大部分人看來,骨髓穿刺是非常恐怖的,光是想想要用一根又粗又長的針紮進骨頭裡,便已經足夠讓人毛骨悚然。
但她猜到錢又一是刻意要把自己帶到醫院來的,這是錢又一對自己的關心,因為相信著錢又一,就算心裡害怕,安容也沒有提出異議。
而且,有錢又一在自己的身邊,安容感覺到了莫名的安心。
到窗口/交了費之後,兩人到了治療室的外麵,從治療室裡出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實習醫生,看到錢又一和安容兩人,他的眼睛一亮。
看慣了憔悴虛弱的患者,突然出現兩個漂亮妹子,醫生因為勞累大半天而變得有些煩躁的心情都好了一些。
就算是察覺到錢又一準備和安容一起進入治療室,他也隻是語氣輕柔的提醒道:
“抱歉,家屬是不能進入治療室的。”
一聽要和錢又一分開,安容變得不安了起來,她無措的看向錢又一,無助的眼神讓錢又一不由心軟,她再一次忘記了自己惡毒女配的人設,對著對著安容寬慰道:
“骨髓穿刺的時候會打麻醉的,和靜脈輸液差不多,你不用怕的。”
俗話說久病成醫,她在醫院住了那麼久,對於醫院裡的各種檢查早就已經熟悉,骨髓穿刺檢查也就是聽上去很可怕,但實際上卻隻是在骨/盆的髂後上棘穿刺,穿刺前在穿刺點局部進行麻醉,整個過程也不過十幾分鐘就可以完成。
“是這樣的,你不用太緊張。”
一旁的實習醫生也點頭表示讚同,他在這裡待了好幾個月了,大部分的病人都覺得骨髓穿刺很可怕,甚至還有幾個因為不願意做骨髓穿刺而耽誤了病情,今天遇到一個如此漂亮明理的小姐姐,他看向錢又一的眼神之中也多出了幾分讚賞。
聽到錢又一這麼說,安容也稍稍安心了一些,跟著那位實習醫生進了治療室。
看著治療室的門在自己關閉,明明知道骨髓穿刺術的風險非常小,錢又一的心情依舊十分不安。
治療室的門外有提供給患者家屬的椅子,錢又一卻一刻都坐不住,她在治療室的門口走來走去,像是為了掩飾自己不安的心情,錢又一用開玩笑似的語氣對著係統說道:
“我終於明白了我進手術室的時候,我爸媽是什麼心情了。”
明明隻是隔著一扇門,卻好像是生與死的距離般。
錢又一的模樣與穿著實在是太過顯眼,醫院走廊上人來人往,不少來看病的人都忍不住朝她看來,雖然不知道在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卻能夠感覺到錢又一身上的悲傷。
所幸錢又一並沒有等多久,十幾分鐘後,安容從治療室出來了,骨髓穿刺術雖然會打麻醉,但好歹也算是個小手術,在穿刺的時候也還是會有點難受的,更不用說安容從小就畏懼打針,她蒼白的臉色似乎又白了幾分,腳步都變得有些不穩,
可在見到錢又一的時候,安容蒼白的臉上卻露出了一個虛弱的微笑,第一句話就是:
“真的不疼的。”
錢又一:“……”
嗚嗚嗚,這難道就是天使嗎!
錢又一在心中淚流滿臉,但表麵上卻依舊維持著高冷的表情,她讓安容先在外麵等一會,自己則是到了醫生辦公室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