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柯爾蘭從上衣中取出一卷羊皮紙,修長的手指按在封口上,金色的瞳孔裡沒有一點溫度,冷漠的像是酷刑的執行官一般。
難道是退學自請書?
謝虛望著羊皮紙,有點為難。
柯爾蘭對謝虛說道:“今晚的訓練,你不用參加。”
那張羊皮紙展開,出乎預料不是隻有簽名空白著的退學自請書,而是新生部批下來的假條。
這裡是帝**事學院,有多少世家顯赫的嬌氣公子,對著自家長輩撒嬌討好也無法走動關係拿張假條偷懶。而柯爾蘭竟然能在謝虛本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弄來一張蓋著公章的假條,可謂是神通廣大了。
謝虛一臉空白:“……”
“……我知道你的身體情況。接下來所有實訓課我都會幫你拿到假條,成績按及格線算,”柯爾蘭語氣冰冷,“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調入機甲理論研究係,我會將手續安排好。”
為了將緊繃的情緒掩飾的滴水不露,柯爾蘭的態度比平時都要更冷峻一些,簡直像是耐心告罄的通知,仿佛下一刻就要甩袖離去。
他並沒有注意到,這樣居高臨下的口吻,簡直像是某種威脅了。
這份“口頭承諾”,對在退學的邊緣危險試探的謝虛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解決了所有棘手麻煩。
謝虛十分感動,然後微微歎息。
方法雖好,可轉出機甲係他還怎麼被謝真打臉?
怎麼努力追求柯爾蘭?
這與主線相背,是比提早退學更大的錯誤。
想到那句“我知道你的身體狀況”,謝虛有些無奈,相比將他送進軍獄,柯爾蘭現在將他與謝真隔離的手段,隻能用“溫和貼心”來形容。或許是因為他還沒有對謝真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名義上畢竟是謝真的哥哥。
謝虛隻思考了片刻,便極鎮定地抬起了眼睛,輕笑道:“柯爾蘭學長,你不覺得你這樣……有點欺負人嗎?”
明明是憤怒的控訴,偏偏謝虛微仰著頭,眼角像染了桃花汁液,竟是有些泛紅,莫名讓人心疼。
精神海被震碎的劇烈折磨下,謝虛尚且能對他笑得出來,湊上去說那些綿綿情話,此時卻是紅了眼睛。
欺負人?
柯爾蘭怔愣片刻。他從沒有這種煩惱,慣來身為發號施令的上位者,和人平等商討的處事效率太低。又因為一路順風順水成績優異,更忘記了讓一名機甲係學生轉到彆的理論專業是多麼大的打擊。
何況謝虛……好像對機甲係尤其執念。
柯爾蘭難得反省自己的行為,莫名有些惱怒。
不等他道歉,謝虛竟已經彎腰鞠了一躬,細軟的黑發落在肩頭,襯得他身形顯出了幾分孱弱。
謝虛用極認真的口吻道:“請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想離開機甲係,也不想放棄訓練,我會儘量不拖後腿,想證明……我不比您喜歡的謝真差!”
柯爾蘭被氣得竟一時不知該從“就憑你那殘破的精神海也想逞強?”還是“我不喜歡謝真”開始反駁起。
他冷冷盯著謝虛,看著他相比其他學生而言,過分瘦削的身形,強壓下心裡的不適感,道:“你要怎麼證明?”
作者有話要說: 學生時代(?)想批假條就給批難道不蘇嗎,確認過眼神是癡情好攻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