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隻這一招,就能讓謝虛被迫退學,劇情線崩潰。
難道是改變劇情引起的懲罰?
謝虛心下一凜,麵上卻更鎮定了。
那雙黑沉的眸子突然閃過極重的厭倦之色,眉目微蹙,謝虛像是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謝真。”
“你認為,我是靠著藥贏你的嗎?”
謝真心間微微一顫,他看見柯爾蘭學長嘲弄的神情,差點咬破舌頭,卻隻能沉聲道:“是。”
這個情況,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謝虛微頷首,他的目光略過謝真,沒有再停留,好像那隻是個不相乾的人似得,再也激不起他心中一分漣漪。謝虛望向盧卡斯導師,禮貌地說道:“導師閣下,我還沒有蠢到會光明正大將違禁藥擺出來的地步,就算檢查不出來也證明不了什麼,不如……”
猝不及防間,謝虛將隨身攜帶的冷兵器抽出來,在手上割了一道又深又長的傷口,血液流淌在雪白的膚上,極為顯眼。而下手狠辣的主人卻十分鎮定,隻在用刀的時候眼睫微微顫了一下。
他的臉色愈加蒼白,聲音卻很平靜,抬手讓鮮血滴落於地:“不如做個血檢,目前還沒出現能瞞過血檢的違禁藥?”
謝虛的動作太快了,彆人甚至來不及阻止,就被他滿是戾氣的一刀驚住了。
柯爾蘭反應的最快,他們這種世家繼承人總會隨身帶著保命的藥劑,當即奪過刀,打開一管凝血藥劑給謝虛敷上了。他一下子慌了神,臉色極為陰沉,疾風暴雨般的斥責便落在謝虛身上:“你瘋了?誰都像你一樣,被人誣陷一次就自殘證明清白的話,那些政.客將軍恐怕被捅得屍體都涼了。還是你有自虐傾向,這麼一刀下去都不……”
說到後麵,柯爾蘭反倒說不下去了。他急促地喘了幾聲,金色的瞳孔裡滿是沉鬱,像隻失去理智撕開紳士外表的凶獸。
柯爾蘭的觀察力並不差,在剛才一瞬間,他發現謝虛被刀劃傷的那一刻,隻很壓抑地顫了一下,那分明是經常忍疼的下意識反應。而且能對自己下手這麼狠,柯爾蘭是真的害怕謝虛有自虐傾向,隻要稍微想象那個畫麵,便覺得心疼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謝虛:“……”日,好疼。
謝虛沒嗑.藥,當然不怕血檢。他害怕謝真和伊日依舊堅持物品搜查,或者兩線並行,隻好先做出些引人矚目的事出來,將他們震得忘了這一茬。沒想到他冷兵器太久不用,手下失了力道,將傷口劃得又深又長,鬨得和要割腕自殺似得。
現在謝虛已經不敢抬頭了,生怕看見周圍人異樣的目光。
黑發的一年級生很乖巧地垂著頭,方才麵對謝真、伊日那樣凶殘和暴戾的氣息都消弭於無形。被柯爾蘭級長訓斥了一頓,他反而一點都不生氣,隻像是失落地撥動著手指,聲音消沉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旁觀的A、E兩班學生簡直出離憤怒了,謝虛都傷成那樣了,柯爾蘭級長還隻知道凶,逼得謝虛隻能道歉,這是他的錯嗎?誰被誣陷不生氣啊?
柯爾蘭也無奈極了,他深吸一口氣,將怒火都壓回去。
“你不用和我道歉。盧卡斯導師請跟我來,謝真、伊日,你們也是。”柯爾蘭又點了A、E班的班長,和幾個家世強大尤有名望的學生,讓他們跟著去見證血檢結果,再由克萊級長負責維持接下來的課程教學。
沒被點到的學生們大失所望,克萊原本都踏出去的腳僵在半空,為了保持偽裝的無害老好人形象,隻能咬牙接受柯爾蘭的吩咐,和心不在焉的剩餘學生們麵對麵發呆。
……
一路上,謝真心緒不寧,他忍不住側頭去看謝虛那道猙獰的傷口,心中頗不是滋味。
他沒想到謝虛會被自己氣成這個樣子。
是因為自己是他……名義上的弟弟麼?
伊日也仿佛被嚇到了,乖的和鵪鶉似得。隻是到了進醫療室的時候怎麼也不肯進去,彆扭的推脫:“有級長一個人就夠了。”
帝國機甲學院的醫療室條件很好,就是精密血檢也有儀器可以做。謝虛被強行攙扶著進去,看見麵前的醫療師微怔了一下。
白色大褂上扣著銘牌,上麵用金色字體標著“道爾”這個單詞。
是那個詢問他是否遭遇了校園暴力,很冷淡的男人。
沒想到他還值晚班,挺辛苦的——這麼快見麵,謝虛有一分尷尬。他微撇開頭,不知道怎麼開口。
十分瘦削、有些病容的醫療師,看見又來到醫療室的一年級生,和他身上那道鮮血淋漓的傷口,麵上神情有一瞬是空白的,然後飛快席卷上怒火。
因為此時柯爾蘭的神情不善又傲慢,道爾顯然誤會了謝虛受傷的緣由,他冷聲道:“從精神力創傷到身體創傷,柯爾蘭少爺,您非要把他弄死才甘心麼?您難道就沒有一點屬於人類的良知麼?”
柯爾蘭之前隻和道爾通訊過,還沒正式見過麵,所以這一眼沒認出來。等他聽見道爾的話,已經驟然變了臉色,打斷道:“閉嘴!”
作者有話要說: 柯爾蘭:??好的這鍋我背。
突然反應過來,雖然劇情寫了幾章,但謝虛和柯爾蘭是閃戀閃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