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司長老們:“!!”
老、老祖的私事?!
他那雙冰冷的眸子落在謝虛身上,輕輕勾了勾少年修長的手指,又道:“我養的小孩,被人誣陷了什麼罪名,叫刑司給捉來了,我這個監護人當然要出麵。”
眾人還沒有從老祖竟然當了彆人的監護人這一茬震驚中緩過來,便意識到老祖這是告狀來了,而且這一狀還是能將整個刑司都從天師界抹去的死狀。
立即有長老將腰壓得更彎一些:“晚輩治下不嚴,請老祖懲治!”
十二位長老密密擠在一處,根本不敢踏進藺諶許附近領域。在聽到藺老祖的話後,更是倒抽了一口氣,暗叫不妙。
這小小刑司的管理者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多麼厲害,太剛正不阿了,連藺老祖的人都能不要命地抓進刑司裡。
他不想活,他們這群老家夥還想苟著一口氣。
司長麵白如紙,已經被刺激得有些神誌不清了。他嘴唇翕動,也說不出解釋的話來……現在的狀況,也的確輪不到他解釋的位置了。
“我也並非是不講理的人,”將十二位長老一句話全喊來的藺老祖微闔著眼,慈祥地說道,“隻是為了我的被監護人,想要尋求一點公正罷了。”
藺諶許說到“被監護人”時,語氣溫和又親昵,不像是對後輩的寵愛……反倒有一些彆的意味在裡麵。
長老們的臉色更加凝重了。
藺諶許對謝虛道:“將事情的原委始末都講給長老們聽。”
黑發少年瞥他一眼,沒開口。
老祖輕輕按了按他的手:“怎麼,在我麵前反倒不願意說了?”
謝虛對藺諶許在外人麵前表現出來的親近有些不習慣,眉睫微垂,正準備不帶私人感情地將於檜身上發生的事重新複述一遍,就見白袍天師傾身湊了過來,那雙薄唇都親昵地好似要含住他的耳垂:“說的嚴重一點,要不然我怎麼為你橫行霸道、蠻不講理,嗯?”
謝虛:“!”
謝虛剛剛開口,聲音在那一瞬停滯片刻,又若無其事地說了下去。要不是長老們看見藺老祖親昵的動作,恐怕也會若無其事的聽下去……他們現在考慮的是待會走出這個門,會不會被滅口了。
因先有個麵前少年是藺老祖的人的印象,所以長老們並不相信謝虛所述被欺辱的那一段故事,倒是相信了幾個小世家的天師子弟不知死活,竟敢去挑釁少年那一段……就憑他們得罪了藺老祖,還敢鬨到刑司來的本事,此事絕不能善了。
以玄術對普通人作惡、構陷他人、不敬老祖種種罪名並列數下來,幾位刑司長老親自取來卷宗寫下評斷,並在“溝通”之下,給予重判。
藺老祖瞥了一眼,還算滿意,讓提心吊膽、麵色鐵青的長老們順利舒緩出一口氣。
至於“於檜”的罪名——看著藺老祖緊張的模樣,長老們也絕不會傻到再去撞槍口了,根本連一句話都沒提。
自天師刑司建立以來,這還是頭一個罪犯“窮凶極惡”到被這麼多高層判定,每一個長老都在卷宗上落下了自己的印章。
【以汪家、柳家為首的諸天師世家,剝奪再入天師界的權限,有血脈牽係者皆不可再用玄術,由刑司監督,違者受截肢刑。
以汪秦為首的諸天師後人,念尚未成年法外容情,以監護者代受烙刑。
計財務賠償……】
那是足以讓幾個天師世家都傾家蕩產的數字,汪行接受不了由捕食者變為獵物的落差,那一瞬間暴怒戰勝了對天師刑司的畏懼:“你們憑什麼……”
“就憑我便是天師界的王法。”
藺諶許道,他眼中似結了一層冰,隻微微一點虛空。兩隻魂釘便刺破汪行的雙肩,將他釘在牆麵上,血液緩緩滲出來。
在汪行失聲痛叫時,又是一枚魂釘落在他的舌上,刑司內頓時靜的落針可聞。
藺諶許都做完了這一切,才皺著眉拿袖子去遮謝虛的眉眼:“彆看。”
他脾氣不大好,又不太願意謝虛看見他冷血無情的一麵。
“……”黑發惡鬼暗自道,我該看的都看了。又平靜地說:“濫用私刑不合規矩。”
“知道了,”藺老祖竟也是好脾氣地應下來,又側瞥向那些刑司長老:“反正沒人看見。”
長老們:“……”好的。
被長袖遮掩住的少年突然深咳了兩聲,對腥氣極為敏感的藺諶許在那一瞬便立即發現了,將袖擺放了下來,雪鶴緞麵上沾了一點猩紅。
謝虛以掌抵住唇,雖然遮得嚴實,卻還是能看見那指縫間的一點血跡。
藺諶許麵色微變。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還是更晚了,但是我!粗長!鴨!
悲傷臉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