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有些心計,但實在不算什麼聰明人,光看他將親子寵成那副自大的模樣也能看出些端倪來。於是他做了生涯之中最錯誤的一件事——
他出手,以自己靈缽法器,籠住了謝虛一行人。
玄掌門聲音飄渺地傳來:“你以為以你們一群人,能走得出去嗎?”
那些極欲宗築基弟子麵露震驚。
他們還從沒有見過這麼不怕死的人,連極欲宗來的人都敢困住施以威脅,難道他們以為這麼一個小小的宗門,承受得住極欲宗的報複麼?
一個玄水門,恐怕極欲宗動動手指頭,就會消失在修真界了。
“像那種大宗門,少了幾個弟子,應當不會發覺。”
玄掌門音調幽幽,注入的真元更多了起來,那缽體一般的法器也迎風見漲,將他們徹底籠罩在了裡麵。
極欲宗一名築基弟子低聲道:“真是沒見識,難道他以為大宗門弟子沒有命牌麼……”
還未說完便被如溯冷漠地瞥了一眼。
命牌熄了那可是沒命了,這種不吉利的話怎麼能說出口。
謝虛也是第一次碰見這種情況,除了嘲諷外,心中更是添了一分憤怒。
難道是他極欲宗的低級弟子,在外便可任人生殺予奪嗎?
“你這般行徑,哪怕我們將玄傲天帶去極欲宗,你就不怕我們給他下絆子麼?”謝小宗主仿佛好奇一般,平穩的聲線從法器中傳來。
玄門主道:“你們肯將傲天帶去極欲宗,再立下心魔誓的話,我自然既往不咎。”
“你倒是想的周到。”謝虛神色淡淡。
立下心魔誓,不僅平白多了一份禁製,以後哪怕渡劫飛升,也會受到心魔誓的影響,不可謂不絕。
如溯雖為金丹中期真人,但他身旁幾個,都是築基弟子,傾一門派之力,要將他們困住甚至殺死,都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彆之醫已經徹底打破了自己與世無爭的假象,現在的他和謝虛在一條船上,如果被留在玄水門,無異於死路一條。所以隻略微一思考,他便走到了謝虛身後,俯在他耳邊,說出這缽型法器的弱點之時,便見少年像是極其敏感一般,往旁邊側了一步。
“你不用怕,”謝虛斜瞥了他一眼,“我保護你。”
他語調輕描淡寫至極,倒是讓彆之醫心中多了一分難以言喻的滋味來。
……怪古怪的。
穀星更是忿忿看了謝虛一眼,像是在不平他一個築基期,口氣倒是不小,襯得他兄長好似是個柔弱小嬌妻一般。
謝虛微微向前走了一步,他腰間那兩塊墨玉佩飾突然碰撞起來,發出清脆的聲響。
幾乎是同一瞬間,彆之醫看見那籠罩在他們麵前的玄掌門法器,憑空炸裂消失,連法器碎裂的齏粉都隻飄蕩了一會便消散在空中。
彆之醫還以為是謝虛用了什麼符籙或是靈器。
但下一刻他便看見了——四個全身黑衣之人,擋在了他們麵前。
那四人穿著實在低調,看上去如同凡間的刺客一般,但修為卻深不可測至極,依彆之醫推測……至少是元嬰期以上。
整整四個元嬰期真君,擋在他們麵前!
很多人一輩子,也見不到這麼多元嬰真君。
眾人一時失聲。
那四個元嬰真君,也分不清是誰先開了口,又像是一齊開口般整齊:“謝小宗主。”
謝虛眯著眼睛,顯然是有恃無恐至極,像極了紈絝公子那般:“便……先廢了他的靈根。”
謝虛指向玄水門掌門。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忙作圖,腦子有點不清楚,抱歉orz
21號的補更的話,差兩更,這周內我補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