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彆之醫話一出口,也微微皺眉,下意識按住心室,脈搏如常。
隻是有些空落落的。
……
極欲宗最高端,一身影半蹲,背後夜幕如同被天狗硬生生撕扯下一塊般,黑沉地令人發冷。
他擁有著修真界最最俊美的男子也難以企及的英俊相貌,微深陷的五官邪氣非常,黑發黑眼,偏偏那極夜一般漆黑的發中,竟還隱約編織著幾縷金色光澤;但這非但沒有中和一點他身上的“惡意”,反而讓人更加生出一種毛骨悚然的畏懼感。
男人幾乎掩藏不了他的身份,任誰看見他,都會篤定男人是從縫隙那頭侵略而來的魔物。
不過恢複了大半修為的談棠,也的確沒有再遮掩自己身份的意思。
他手中緩緩飄散著一團淡粉色的霧氣,不待霧氣彙聚成形,談棠便收攏手掌將其壓散了。
“能被奪走的情感,算什麼喜歡呢。”談棠微側首,望著那團霧氣消失的地方,聲音極低地道。
他麵上神情倒還十分平靜,撣了撣手心,像是抖掉什麼臟東西般。
隻是不管談棠表現得多麼輕鬆寫意,運籌帷幄,心中都是極惱怒的。
從彆之醫升任為“彆少主”起,談棠總算明白自己為什麼等了許久都等不到那個人了。
事情超脫掌握的感覺無疑很糟糕,像是心頭有一塊失控了,在身軀中崩騰。談棠頃刻間緊張起來,不住地咒罵,他卻弄不清這樣暴躁的緣由是為了什麼——
那個膽寒囚禁大天魔為禁.臠的少年失去了一切,他不應當落井下石、施以嘲笑的嗎?
這是屬於天魔的劣根性。
但談棠發現自己升騰起的並非報複欲,也並不想蠻橫地引誘那個少年墮魔,他隻想好好地抱住他,溫柔地親吻他——
他心疼謝虛。
談棠“嘶”地倒抽一口冷氣,像是被自己肉麻的。但天魔向來任性,他們本身所代表的便是欲求,就是活了萬萬年、億萬年,唯一學不會的便為“克製”。
隻要有人的地方,便會有“欲念”,這同樣屬於天魔統籌的範圍,因此談棠並不擔心找不到謝虛,他隻是決心在離開之前,給彆無欲留下一點小禮物——
他身處高點,自然能聞見那個新生的、可愛的後輩不知掩蓋的天魔氣息。
並且這個後輩雖然莽撞,卻也十分有野心地將魔種遍布撒滿了極欲宗,隻待心念間,便可催生魔種發芽。唯獨因實力不夠,或是不敢輕易暴露自己,並不將觸手探向那些元嬰以上的修士,而談棠相信,憑借自己送給彆無欲的禮物,已經足夠他抓住時機了。
至於那個不知道是被天魔吞噬了神魂,還是反過來吞噬了天魔的新生小天魔,是不是熟悉的麵孔,這一點談棠半點沒有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除了謝虛外的人類皮囊,好似都長得一模一樣。
……
縱是風聲把控得再嚴,極欲宗的小宗主換了個人做這種事,總是瞞不住的。
哪怕那是四大宗之一的極欲宗呢,也攔不住其他宗門吃瓜看熱鬨的心啊,尤其是從前的謝小宗主被寵得人儘皆知,經曆了這種變數,不可謂一念成仙一念墮魔。
修真界中最熱門的話本都拿彆之醫的經曆來編故事了——
什麼出身小世界的彆某某,因為天賦卓絕卻身家貧寒被小宗門防備,被未婚妻退親,被堂兄弟欺淩,最終意外被追殺卷進了大世界中,從一代掃地雜役,經過努力修煉(以及主要是認了個宗主爹),從此修為一代人上人。
而謝虛這個前小宗主地位便稍顯尷尬了。
謹慎一點的,也就將謝虛此人的存在抹去了;膽大一些的,便將謝虛寫成話本裡的反派,百般欺淩折磨主角,最後發現自己是隻假鳳凰。
謝虛也就機緣巧合下看到,頓時驚為天人,覺得這本子寫得很合理,要不是氣運之子是白子浮而不是彆之醫,他都覺得劇情就該是這麼發展的。
可惜這種勘破位麵本質的話本也不是受所有人歡迎的,至少此時長生門中的一些女修,已經氣得和自己的手帕交砸本子了。
“胡說八道!”女修漲得臉通紅,一口銀牙都要咬碎:“謝小宗主分明為天人之資、俊美無儔,是頂頂好看的人,修真界裡都出了名的美人,哪裡像這書裡寫的這般、這般……”她又冒不出汙言穢語,急得跺腳。旁邊的女孩子都笑她:“話本嗎,亂寫的,何況這指的也不一定是謝小宗主啊。”
女修還是氣不順:“你們不知道,我是見過謝小宗主的……”
她身後,膚色微黑麵容俊美的男修與那位極神秘的前輩正好路過。
因李裘謙是真正從外門弟子摸爬滾打上來的,又開朗愛笑,脾氣極好(?),這些剛入宗的外門弟子都不怎麼怕他,便刻意逗那女修:“你這話說的,那李師兄與謝小宗主哪個更好看些?”
女修想也不想地答:“當然是謝小宗主了!”李師兄雖然也生得英俊,但總歸是太粗獷了些,恐怕想要他做爹的都比做雙生道侶的要多。
這次眾人是真正哄笑成一團。
那女修也察覺到不對勁了,猛地轉身,才發現李師兄就站在自己身後。這下子臉更紅了,說不清是羞得還是嚇得,聲若蚊蚋:“李、李師兄,我方才……”
哪成想李裘謙卻看著她十分認真地道:“謝虛的確是要比我好看上許多的。”
站在一旁的謝虛:“……言重了。”
他這樣沒頭沒尾的一句,女修隻以為他是“虛黑”,撇了撇嘴沒搭理,又看向十分好說話的李師兄,談性大起:“師兄能不能描繪一下,謝小宗主長成什麼樣?”她說看過謝小宗主,其實是指上次試仙大會上遙遙望上一眼,因為是外門弟子,隔得特彆遠,光看其他人的反應去了,根本看不見謝小宗主哪裡是眼睛哪裡是嘴。
其他女修也都湊作一堆,極認真地瞧著他,也不知是真的好奇還是想和內門師兄多說兩句話。
李裘謙倒還真的很認真的回憶起來,一邊講一邊拿目光偷瞥謝虛:“就皮膚特彆白,眼睫很長,鼻子也很挺……”
“……”謝虛突然便將遮掩容貌的術法撤下來了,對著一眾女修道:“就和我長得差不多。”
“!!”
這些外門弟子還不知道如今“艷煞真君”在宗內多麼炙手可熱,都沒怎麼關注他。待謝虛收了術法,這些女修隻瞥了一眼,整個人就怔住了,被這麼一張艷麗的像是能勾魂奪魄的臉攝去了全部的心神,都癡迷著。
李裘謙:“!!”
他也怔了一下,便拉著謝虛像個凡人般開始狂奔,一邊喝風一邊道:“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
謝虛想了想:“她們認不出我。”
“我是怕她們一見傾心,非君不嫁。”
謝虛道:“可是我待在宗門的時候不多,她們找不到我。”
李裘謙:“……”好有道理。
作者有話要說:談大魔王jio踩男寵股,拳打養父股,蔑視受受股,導致股市動蕩不安,小天使血本無歸,哇哇大哭……
晉江市第三交通委提醒您,股市千萬條,正途就一條,開車不謹慎,廢疾兩條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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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粗長,讓我們默念這是兩章合一的補更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