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邊的房間裡,沉沉夜色中,阮秋陽和阮秋月並排躺在床上睡覺。
一開始兩人相安無事,誰也不理誰,躺下背背,都把方當空氣。
然側身躺著睡了一小會,阮秋陽忽然平躺身體大字鋪開,撂開胳膊和腿故意碰到阮秋月。
阮秋月不想碰到她,便挪著身子往外讓開了一。結果她剛讓開,阮秋陽也挪動身子,又擠到她旁邊。這樣擠了幾次,直接把阮秋月擠到了床邊上。
阮秋月吸氣忍了一會,實在沒能忍住,忽伸腿踹了阮秋陽一腳。
阮秋陽猝不及防被她踹得“唉喲”一聲叫,罵她:“死丫頭想死啊!長脾氣了是吧!”
阮秋月忍著氣問她:“到底要睡多大地方?”
阮秋陽又故意往她這邊擠一點,直接把阮秋月擠得半邊身子懸空。
她說:“我想睡多大地方就睡多大地方,不是剛認了個土包子大姐嗎,不樂意去睡她那裡啊,彆跟我睡啊。她的房間朝陽,睡起來更舒服。”
今天她被阮溪欺負,阮秋月沒少幸災樂禍!
阮秋月已經快被她擠下床了,沒跟她廢話,於是又伸腳踹了她一下。
阮秋陽被她踹得火氣直冒,這一次反腳就踹回來了。
她下腳重阮秋月又被擠得沒地方,直接就被她給踹地上去了。
轟動一聲響,傳到了隔壁阮溪的房裡。
阮溪和阮潔已經準備睡覺了,正是剛要入眠的候,阮溪被這聲音驚得驀地睜開眼睛,下意識豎起耳朵來。
阮潔也是剛要睡著被驚醒,她第一次睡這種樓房還不是很適應,於是緊張地一把抱住阮溪的胳膊,問她:“怎麼了?是房子要塌了嗎?”
然她剛一說完,就聽隔壁阮秋月和阮秋陽打起來了。
阮溪說:“隔壁打架了。”
阮潔聽著聲音,“阮秋陽和秋月?”
阮溪:“肯定是秋月今天跟我們走得近,看阮秋陽被欺負哭又幸災樂禍,阮秋陽這一天憋的氣沒地方發泄,所以趁沒有其他人,發在秋月身上。她平就愛欺負秋月,不可能和她安安穩穩睡一起睡覺的。”
她一邊說一邊拽開毯子起床,阮潔也連忙起來跟在她身。
阮溪快著步子打開房門出去,去到隔壁房間伸手打開又拉亮燈,隻見阮秋陽和阮秋月一個跪在床上一個站在床前,兩人正互薅頭發呢。
阮溪沒多猶豫,上去一把揪住阮秋陽的頭發,叫她:“放手!”
阮秋陽唉喲一聲慘叫,瞬間就鬆手放開了阮秋月。
然她又罵阮溪:“鄉巴佬想死啊!我和阮秋月打架,屁事!少在這給我多管閒事!根本不算這個家裡的人,最好是老實點!”
阮溪懶得跟她屁話,她比阮秋陽大四歲,在身形和體力上拿捏她那還不是輕而易舉。她拽著阮秋陽的頭發不鬆手,把她拽下床又往外拖。
然她就在阮秋陽的鬼喊鬼叫聲中把阮秋陽拖到了葉秋雯房間外。抬手敲兩下門,等葉秋雯打開房門,她直接把阮秋陽往裡一塞,“從今天開始!她跟睡!”
葉秋雯瞬間愣住。
這個家裡還從來沒人這樣安排過她。
阮溪也不管她是什麼情表情,看著她繼續說:“不是最懂事大方,最通情達理嗎?看不出來她倆不付?這麼貴嗎?非得一個人睡一間房?和彆人一間睡不著是嗎?那就從今晚開始去適應!不然以結了婚不分房可不說清楚!”
說完她仍不管葉秋雯是什麼臉色表情,轉過身衝阮秋月使個眼色,忙拉上阮潔回自己房間裡去了。屋隨手把門反鎖,和阮潔站在門邊沒動。
阮秋月倒是和阮溪有默契,也連忙跑回自己房間,反手就把門給鎖上了。
阮秋陽自然不會去搶葉秋雯的房間,哪怕是阮溪把她塞去的。她知道自己和阮溪鬨占不到便宜,自然還是去找阮秋月,在阮秋月房門外拚命拍門。
阮秋月在裡麵不開,她就又拍又踢又罵。
動靜瞬間鬨得大起來了,樓下想不聽見也不行了。阮長富和馮秀英是要瘋了,從傍晚到現在這都鬨了多少場了,到底還讓不讓人安生了!
阮長富黑著臉上樓,馮秀英也沉著臉跟在麵上來。
阮紅軍和葉帆是個夜貓子,兩人都還沒睡。聽到動靜的候,阮紅軍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豎起耳朵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樓上在打架。”
他剛說完就聽到了阮長富和馮秀英開房門又上樓梯的聲音。
阮紅軍吃完飯到現在一直壓著裡的八卦之火,不知道阮溪和阮秋陽之間是怎麼回事,問了也沒人告訴他。現在有熱鬨看,他火速開門追上樓去了。
到了樓上,隻見阮秋陽正站在北邊的房門外砸門呢,頭發亂糟糟的像是被狗啃過,身上的衣服也有撕扯過的痕跡。而葉秋雯站在自己房間門口。
阮長富看到阮秋陽這樣,氣不到一處來,脫下腳上的拖鞋就要過去抽她。
阮秋陽被嚇得尖叫,竄的一下跑到葉秋雯身躲著。
她躲在葉秋雯身衝著阮長富喊:“又要打我!是阮溪,是阮溪薅我頭發把我從房間裡拖出來,她讓我從今天開始跟大姐睡!阮秋月把房門反鎖了!不讓我!”
阮長富和馮秀英的是要瘋了,腦子裡的神經抽緊了突突疼。
阮長富忍下脾氣,把拖鞋扔下來穿上,去到阮秋月門外敲門,開口道:“秋月,快點把門打開,讓四姐去睡覺。”
房間裡片刻沒有動靜,然忽傳出阮秋月的哭聲,她一邊哭一邊說:“是四姐不讓我睡,把我從床上踢下來,我膝蓋都摔破了,是大姐氣不過才來幫我的。我不敢開門,她肯定還是會打我的。她既然不想睡我的房間,她又一直和秋雯姐要好,讓她跟秋雯姐睡不行嗎?秋雯姐那麼喜歡四姐,什麼都照顧她,肯定是不會拒絕的,不信問秋雯姐。”
阮溪和阮潔屋就站在站在門邊上,沒往床上去。
聽到阮秋月哭得慘兮兮的,並說的這段話,阮溪抿住嘴角,嘴角上全是笑。
阮長富站在阮秋月門外左右為難,要是平有精力也就算了,他這在路上來回累了十幾天剛到家,天還得早起去單位上班,的沒有那麼多精力管這事。
這樣鬨下去,不知道今晚還能不能睡覺了。
沒有辦法,他確實隻能求助懂事大方的葉秋雯了。
彆的孩子都鬨,尤其是今天,一個比一個軸,打了都不見得有效果,難道要鬨到半夜?
於是他隻好看著葉秋雯說:“秋雯,爸爸媽媽也實在是太累了,折騰不動了,就讓秋陽在那裡湊合住一晚,好不好?天等事情過去了,讓秋陽睡回來就是了。”
阮長富都這麼為難地開口央求她了。
葉秋雯能像阮溪阮秋月這樣不懂事哭鬨說不行嗎?
她不能。
她抿抿嘴唇點頭說:“爸媽,們都這麼累了,趕緊去休息吧,秋陽就交給我。我天就休息過了,晚上少休息一會也沒事,您天還要上班,早點休息。”
阮長富裡舒服了,臉色也好看了,隨大聲道:“們一個一個的,都好好跟們大姐學學!一個個沒沒肝,為了屁大點事,不是哭就是鬨!鬨得全家不得安寧!知不知道們爸媽有多累!們大姐不能和人睡一屋,還是願意讓秋陽跟她睡一晚,這是什麼精神!們一個一個都給我好好學著!”
這話不是說給阮秋陽一個人聽的,而是樓上所有的女娃子。
阮秋陽在旁邊說:“我們家就大姐最好!”
阮長富瞪她:“有她一半,也不能一晚上鬨這麼多次!”
阮秋陽不服氣,“那是我鬨的嘛?是阮溪!看她沒來的候,家裡鬨過嗎?”
阮長富又她一眼,“閉嘴,趕緊睡覺去!”
說完他沒站著,轉身下樓準備睡覺。
結果他剛一轉過身,就看到阮紅軍吊兒郎當站在他頭。
他眉毛又一豎,“上來乾什麼?沒事乾是吧?”
阮紅軍最是怕他,轉身撒開腿,一步三個台階,猴子一樣躥回了自己房間。到房間上門跳上床躺下,長呼一口氣道:“還好我跑得快,不然得遭殃。”
葉帆在他旁邊,靠在枕頭上看書,“那還去湊熱鬨。”
阮紅軍:“沒看到精彩部分,上去的候已經休戰了,可惜可惜……”
葉帆:“……”
阮紅軍閒不住話,又繼續說:“我跟說,我這鄉下來的姐姐,絕厲害。看她長得那個樣子,不僅漂亮還一身靈氣,眼睛好像會說話,結果性格居然這麼火爆,沒想到啊沒想到。以有好戲看嘍,有人收拾阮秋陽了,大姐在我家的地位也要動搖嘍。”
葉帆沒興趣:“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