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爬上屋頂, 光線從窗格中灑進屋子。
阮溪感受到了光線,把臉埋進被子裡,片刻拉下被子露出滿是懵氣的臉, 伸手在枕邊摸一會, 摸起懷表看一眼, 時間已經過了九點了。
她捏著懷表把手砸落在被子上, 躺著閉了會眼睛。
閉著閉著, 忽然猛地睜開了, 臉上困全消。
然後她眨眨眼睛, 刷一下坐起來。
坐起來看一看手裡的懷表, 再回一下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 呼吸不覺發緊, 心跳微微重起來,她慢慢抬起手捂住了臉。
捂片刻把懷表揣枕下, 掀開被子就下床洗漱去了。
拎了暖水壺到院子裡的石槽邊刷牙洗臉, 她捏著牙齒刷得滿嘴白沫, 一直盯著廂關起的房門看,腦子裡有一句話——
我一直拿你當弟弟,你卻一直那什麼我!
昨兒晚上但凡要是換成個彆人, 她大嘴巴子就直接抽上去了。
看著看著,刷著刷著,眼前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了。
碰上淩爻的目光。
“……”
起來今天是星期天,阮溪連忙收回目光低漱口,漱完口放起牙刷, 用臉盆接冷水,再倒上暖壺裡的熱水,摻成溫水洗臉。
淩爻站在她對麵的石槽邊準備洗漱, 打開水龍接了水,拿著牙刷看著阮溪輕輕吸口氣,剛要開口說話,見阮溪收起漱口杯和毛巾,端著臉盆回房裡去了。
“……”
阮溪進去後到工台邊坐下來,穩住亂起的心跳,抬手捂住臉。
片刻後完全鎮定下來了,她放下手清清嗓子,把長發攏到耳後,拿起畫筆打開手邊的繪畫本,在白紙上落下筆跡,刷刷刷地畫了一氣。
沒畫出個具的東來,淩爻忽進來了。
他倒像沒事人似的,在桌子邊放下早餐,叫阮溪:“溪溪,吃飯。”
阮溪拿出姐姐該有的架勢和姿態來,到桌子邊坐下,麵無表情地說了句:“以後不要叫溪溪,叫我姐姐。”
淩爻看她一眼,“哦,姐姐,給你包子。”
阮溪:“……”
她被他叫得心裡一咯噔,連手指都忍不住顫了一下。
她伸手接下淩爻遞過來的包子,沉住氣,低下一邊吃包子一邊喝粥。
淩爻坐在對麵陪她一起吃,片刻說:“昨晚的事……是我衝動了。”
他是因為看到她捏著他送的懷表,心生悸動,起了過去的許多事情,起了些年之中的許多心情,她醒來那樣急切地關心他,沒有抑製住和控製好己的感情。
阮溪低著喝粥,微微抬一下眼睛看他,清嗓子道:“昨晚什麼事?”
淩爻看著她,沒回答話,片刻忽笑了出來。
聽到他笑,阮溪直接抬起,“你笑什麼?”
淩爻收了收笑道:“昨晚回來太晚太累了,做了個夢,我以為是的。”
阮溪清一下嗓子,“太累了確實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
淩爻:“倒也不是奇怪的夢,是美夢成的夢。”
心跳噗通噗通重兩下,阮溪低下,“哦,那是恭喜你了。”
淩爻看著她,嘴角和眉梢上的笑越來越濃,甚至有一些繃不住。
阮溪沒再看他,吃完飯放下勺子,起身往工台邊去,嘴上說:“我今天會比較忙,昨晚要做的東沒做完,就不陪你出去玩了。”
淩爻嗯一聲:“那我陪你一起忙吧。”
然後他吃完飯就回房間拿了本厚厚的書過來,坐在了阮溪的對麵。
阮溪:“……”
***
阮大寶今天跟阮長生和錢釧去店裡了,家裡有阮溪和淩爻兩個人。阮溪在房裡忙做衣服,淩爻就坐在工台邊看書,阮溪去廚房,淩爻就直接圍起圍裙。
吃完飯阮溪坐在工台邊點著腦袋打盹,淩爻就坐在對麵看著她。
阮溪趴在工台上睡著了,他去拿張毯子披在她身上。
在是深秋時節,過堂的風都是冷的。
等阮溪睡醒了,他倒一杯熱水放到她手邊。
阮溪端起熱水放到嘴邊慢慢喝,沒完全醒盹眼神有些呆呆的,盯著淩爻看了很長時間,然後突然開口說:“你過來一下。”
淩爻聞言起身,繞過工台去到阮溪那邊。
等他過來站定,阮溪站起身背靠在工台上,和他麵對麵站著。
淩爻不明所以地問:“怎麼了?”
阮溪深深吸口氣,尷尬糾結了半天,說出來可能有些羞恥和感覺在犯罪,她抬手抓上淩爻的衣領,把他拉到己麵前,看著他說:“我……再試試……”昨晚那個出格的事情。
再清醒地試一試,確定一下己的感覺和心。
淩爻微微愣了一下,但不過半秒,就貼過來吻住了阮溪的嘴唇。
唇瓣碾轉,舌尖上的酥麻如過電般傳至四肢百骸,呼吸和心跳快如擂鼓。
淩爻扶上阮溪的腰,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工台上。短暫的分離後吻上去,一手攬著她的腰把她收在懷裡,另一手握在她耳畔,越吻越深。
呼吸快要斷線的時候慢慢分開,阮溪顫著睫毛睜開眼睛,眼底水森森。氣息稍微平緩一點以後,她看著淩爻說:“好像在犯罪……”
雖然不是看著他長大的,但畢竟看過他小屁孩時候的樣子,和他以小孩的身份玩了兩年。照說是最不應該和他發生點什麼的,但突然莫其妙就上了。
在都是成年人,既然上了何必多糾結。
要麼推開他要麼和他在一起,她幾乎不會去選第一個。
當然值得慶幸的是,好她不是一直看著他長大的,如果是一直陪伴著他長大的,不管是以哪一種方式,她都不可能會上,更不可能在今天做出種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