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檢查醫院裡出來, 後知後覺又覺得做彩超時候的事情十分搞笑,阮溪一邊拉安帶一邊笑著說:“剛才說什四條胳膊四條腿,真是嚇死我了, 我還以為懷了個哪吒呢。”
淩爻也笑著道:“我也嚇得不輕。”
不過驚嚇變成驚喜了, 現在自然是滿心高興的。
開車回家, 街道上張燈結彩, 已然慢慢了過年的氛圍。
過年永遠是每家每戶一年中最團圓最熱鬨的時候, 所人在這喜慶的氛圍裡天南地北回到家裡, 聚到一處, 忙碌著燒上一大桌子的大魚大肉大蝦, 擀麵皮包餃子, 吃年夜飯看春晚。
夜晚天空中煙火璀璨, 整個城市被節日的氛圍點亮。
年夜飯的飯桌上氣氛熱鬨,什會上聊幾句, 阮溪被話題引著想起來什, 問阮長生:“對了, 五叔,你最近是不是在忙什其的事情啊?”
阮長生聞言驀地一愣,然後笑起來回:“這讓你看出來了?”
阮溪也看著笑笑, “所以你在乾什呢?”
原本打算開業的時候再說的,現在阮溪問出來了,阮長生自然道:“我啊,我投資搞了一個歌舞廳,打算讓陳鵬當老板, 已搞得差不多了,過完年就開業。”
陳鵬和柳紅梅已放假回家過年去了,現在人是不在這裡的。
聽到這話, 阮誌高出聲問:“歌舞廳是什東西?”
阮長生笑滋滋解釋:“現在年輕人愛去的地方,到裡麵喝喝飲料喝喝酒,聽聽歌跳跳舞什的,下班後放鬆放鬆。我之前到大飯店的歌舞廳裡考察過了,每到晚上裡麵是人山人海的,看著就很賺錢。趁現在本地的歌舞廳少,我打算自己開一個。”
說完看向阮溪,又笑著問:“小溪,你說我這想法怎樣?”
阮溪直接道:“開業了你才來問我啊,那我覺是不怎樣的。”
阮長生還是笑著,看著阮溪說:“小溪你給我點信心嘛。”
阮溪說這想法不怎樣,當然不是因為阮長生沒提前和說一聲,心裡什意見,故意這樣說的,而是因為歌舞廳這東西很快就會被時代淘汰。
□□十年代進歌舞廳聽歌跳舞的年輕人是多,再往後就少了。
現在唱片公司娛樂公司沒發展起來,很多歌星在歌舞廳裡謀生活,是歌舞廳火的一個要原因。等到這些歌星簽約公司出道,歌舞廳就沒什噱頭了。
到後來,□□十年代的迪斯科,那成為懷舊裡的東西了。
開歌舞廳也就新鮮一陣,遲早是要關門倒閉的。
給點信心嘛,倒是也以,阮溪說:“那你開歌舞廳攢攢驗嘛,基礎了以去開個唱片公司,簽點歌星創作人,幫出專輯發cd,那不就成了。”
其現在的歌舞廳就是唱片公司的雛形,不過就是歌舞廳簽歌星是在現場唱歌吸引客人,而開唱片公司那就是發歌賣專輯,還就是接商業演出或者上電視。
不過後來娛樂圈發展起來後,唱歌□□了還以去演電視演電影,演電視演電影演紅了也以去唱歌,也不講究什專業不專業了。隻要紅就以。
說著想到點什,阮溪又說:“對了,謝東洋老早之前也說想給溫曉開個唱片公司,你沒事以找聊一聊,果合適的話,你以合夥搞一個。”
那這還真譜,阮長生點了頭道:“行,那我先開個歌舞廳試試手。”
春暖時節,晚霞燒紅整片天空。
阮長生和錢釧扶著阮誌高和劉杏花出四合院的大門,把阮翠芝、嶽昊豐和柳紅梅也叫在身後,帶一起去歌舞廳玩一玩,因為今天是歌舞廳開業的日子。
當然阮大寶和阮玥是不帶去的,讓自己在家寫作業了。
阮誌高和劉杏花這大的年齡了,當然是拒絕的,但架不住阮長生和錢釧要出去嘗嘗新鮮,說一輩子沒趕過時髦,所以讓去見見世麵。
一家人在暮色深下來的時候到歌舞廳,剛好阮溪淩爻和阮潔陳衛東也到了。
當然除了家裡人,阮長生這些年跑生意時候交的朋友,還和走得比較近的謝東洋兩口子,那是過來捧場的,所以場麵十分熱鬨。
而今晚最忙的要數陳鵬,因為是這家歌舞廳名義上的老板。
阮溪這時候肚子已大起來了,又因為懷的是雙胞胎,所以寬鬆的衣服也藏不住鼓起來的肚子。但每天堅持運動,所以整個人看起來並不笨。
進了歌舞廳以後,一家人在一張最大的桌子邊坐下來。
阮長生、錢釧和柳紅梅沒一起跟著坐下,幫忙招呼客人去了。
錢釧和柳紅梅端了酒水飲料過來,還端了很多小吃零食,擺了滿滿一桌子。
阮溪阮潔和溫曉三個人坐一起聊天,阮潔關心地問阮溪:“最近覺怎樣啊?”
阮溪吃著橘子道:“最近幾個月沒什覺。”
溫曉道:“現在還好,等肚子大起來了會覺很累,平時多運動運動。”
阮溪點頭,“我每天保持運動。”
說著話看到坐在沙發上一直表情木愣的阮誌高劉杏花和阮翠芝嶽昊豐,阮溪忍不住笑,對阮潔說:“小潔,你看爺爺奶奶和三姑姑丈。”
歌舞廳裡多熱鬨,四個人的臉色就多木,形成了無比強烈的反差。好像完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看歌舞廳裡的其人跟在看電視一樣。
阮溪出聲問阮誌高和劉杏花:“爺爺奶奶,不好玩嗎?”
阮誌高和劉杏花眉心蹙個大疙瘩,情緒非常直白明確地搖頭。
現在的流行歌不愛聽,情情愛愛的也不知道在唱些什,這些年輕人又爆炸頭喇叭褲,也看不慣,更不明白這地方到底是乾嘛的。
阮溪笑著說:“再玩一會吧。”
阮誌高和劉杏花點點頭,頭到尾不說話。
聽了兩首歌下來,阮潔和溫曉結伴起身去洗手間,阮溪起身坐到淩爻旁邊,又用好奇的采訪態度問:“你喜歡嗎?”
淩爻喝口飲料搖搖頭,“不是很喜歡。”
阮溪笑著說:“你老了。”
淩爻倒也不否認,點頭道:“嗯,確是老了。”
熱鬨和時髦是屬於十多歲的年輕人的。
前麵光聽唱歌覺還好,尚且還坐得住,後麵舞池裡的球燈忽亮起來,年輕人開始下去跳舞,阮誌高劉杏花和阮翠芝嶽昊豐那在是坐不住了。
看到男女在一起摟摟抱抱,劉杏花直接抬手捂住臉,連聲道:“哎呀媽呀,哎呀媽呀,這是什呀?我不湊這熱鬨了,我得回家去了,趕緊走趕緊走。”
說著拉阮誌高一起起身,一分鐘不多呆了。
看著這時代更替中的不同年代人的反應,阮溪樂得一直笑,和淩爻一起跟著起身。看劉杏花拉著阮誌高要走,阮翠芝和嶽昊豐自然也不坐著了。
場子已捧過了,阮溪陪著阮誌高和劉杏花準備走人回家。
阮長生看到了過來問:“怎了?怎不玩了?”
劉杏花結巴著說:“這這這,這玩什呀?看著覺臊得慌,我回去睡覺了。”
阮長生還要留,阮溪笑著出聲說:“五叔,不玩了不玩了,爺爺奶奶玩不了這些,三姑姑丈也玩不了,連我這老公玩不了,我就先回去了。”
看阮誌高在適應不了這樣的環境,而且已吃喝玩過了,嘗過新鮮見過世麵了,於是阮長生跟著出門,“爸媽,那我把你送回去吧。”
阮潔和溫曉沒走,和謝東洋陳衛東在裡麵繼續玩。
阮溪和淩爻開車載著阮誌高和劉杏花,阮長生開車載著阮翠芝和嶽昊豐。
走在回去的路上,劉杏花坐在車後麵歎出聲:“這世道,真的變了喲。”
阮溪看著車窗外的城市夜景接話歎:“是呀,變化真大。”
在不知不覺中,已走入了新的時代——以燈紅酒綠的時代。
把臉湊到車窗邊,微眯起眼睛吹著城市裡初春的晚風,滿眼皆是霓虹閃爍。
璀璨的街景在車窗外慢慢往後退,時間的齒輪徐徐向前轉……
一九九一年,阮溪順利生下一對龍鳳胎,取乳名叫樂樂和。
一九九年,阮長生和謝東洋合夥開了一家唱片公司,簽下第一個歌星——溫曉。同年溫曉出了一張專輯,翻唱港台的流行歌,因甜美的嗓音火爆一時。
一九九三年,中國國際服裝服飾展覽會創立,海外一些高端品牌通過展覽會開始進入國內市場,進入大眾視野,阮溪以設計師名義參展,獲得了最高獎項。
一九九五年,阮溪籌備舉辦了自己的第一次個人服裝設計展,的個人定製品牌xixi,成為了國內最知名的服裝定製品牌。
……
一九九六年。
七月的天氣熱得在馬路上炒栗子。
淩爻拎著行李帶淩致遠和周雪雲進屋吹到空調,才覺得舒服了一點。
今阮溪和淩爻已不住在四合院裡了,而是買了棟彆墅搬進了彆墅裡。四合院總歸是老房子,裡麵的老家具也是老古董不好給換了,所以住起來沒那舒服。
現在家裡保姆照顧,院子裡還雇園丁養了花,設計造型,尤其是春天和夏天裡,滿院子是香氣四溢的花朵。
聽到開門聲,保姆馮姨迎出來接過淩爻手裡的行李,客氣周到地和淩致遠周雪雲打了招呼,又笑著和淩爻說:“小溪帶孩子出去了。”
知道阮溪是帶著孩子買蛋糕去了,今天是兩個娃的生日,淩爻應一聲把淩致遠和周雪雲帶去客廳,給開了電視,自己又去廚房用熱水泡一壺茶過來。
在客廳沙發坐下來,淩爻問淩致遠和周雪雲:“這回就不走了?”
周雪雲笑著道:“退休了,不走了,留這帶孩子了。”
說著又問:“你不會嫌我住這裡煩吧?”
淩爻放下手裡茶杯道:“您說的這是哪裡的話啊?我怎會嫌你煩呢,早就想讓你過來了。家裡這大,本來就空,你過來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