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邵明下意識的彆開了視線,抓著袖子扇風的手不由得快速扇了幾下。
“你!跟我進來!”林仙仙撂下話後,便徑自站起身繞過邵明移步走進了廂房。
邵明坐在原位掙紮了一會,伸手抹了把臉,也跟著起身走進了廂房。
院中的下人們麵麵相覷,都站在原地沒動,但偷笑的嘴角和偷聽的耳朵卻是拉出了老長。
邵明走進內室後,沒看到林仙仙的身影,見帳子的幔帳已經放下來了,他摸了摸鼻子,走到了幔帳旁,小心翼翼的說道,“心肝兒,我來了。”
幔帳中突然伸出了一隻玉白的小手,十分精準的揪住了邵明的耳朵,隻聽帳子裡的女嬌娥咬牙道,“你給我進來!”
邵明便就這麼被這隻小手給揪進了帳子裡,“哎喲,心肝兒,你可輕點兒,小心手疼!!”
微薄的帳子因著兩個人動作劇烈的翻攪晃動了幾下,等那帳子又重回平靜的時候,沒多久,便聽見帳中傳出了女子的嬌斥聲,“哼!邵侍郎,你要是敢用你的東西去伺候彆的小娘皮,我就讓你斷子絕孫!”
“嘶!~”被抓住了命門的邵侍郎自然是無所不從的。“心肝兒,寶貝兒,老爺我這輩子就隻伺候你一個還不行嘛!”邵明顫著音,語帶沙啞的哄道,尾音最終含糊的消失在了帳子裡。
次年,林仙仙為邵府誕下了長子邵成玉,又兩年,再添兩子,彼時,她已經因為進獻地暖之法而被太後封為了威暖夫人,是邵府正正經經的正頭娘子了。
邵府的老太君外出應酬時,身邊帶的也是她,這位夫人那性子,在京圈裡那是出了名的烈,輕易招惹不得,記得這位夫人剛被老太君帶進夫人圈裡的時候,有幾個愣頭青瞅著她是妾室出身,就在言語上輕慢了幾句,結果被這位夫人以‘我美,你醜’四字給懟得灰頭土臉。
比如,少卿夫人說,“不過是個奴才秧子出身,能和我們有什麼話聊。”結果就被這位夫人給如此懟了,“你長得這麼醜,我生得這麼美,我們怎麼可能有話聊。”
翰林夫人就說了,“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馳!”林仙仙伸手撫摸著自己玉白的小臉,用一種略帶著些嬌柔的、明媚憂傷的語調回道,“哎!你說得對,這正是我這般美人的苦惱,你長得這般醜,定是沒有被人愛過的,自然是無法體會這種煩惱的咯!”
諸如此類,把那幾個嘴欠的夫人們給氣的喲,偏還沒辦法反駁,林仙仙的容貌在八號係統天長日久的滋潤下,那真是一丁點的瑕疵都沒有,叫人遠遠的搭眼一看,就能在人群中被她給一眼驚豔到,那種美真的是男女通吃的那種,所以圈子裡有很多夫人,雖然對林仙仙的出身也是頗有微詞的,但就是拒絕不了她的顏,平日裡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的時候,就喜歡把她給叫出來,然後就算是隻看她的臉看上一天都不會膩。
尤其是當林仙仙做出什麼表情,或者說出什麼話的時候,看得人可多了,看完了還喜歡學,就林仙仙那套‘你醜我美’的套句,不時便會被人給拿出來造一個應景的對話,可以說,林仙仙的存在,給京城的夫人圈中,帶去了數不儘的樂趣與話題。
一時間,若是有哪家當官的夫人沒聽說過京裡威暖夫人的三兩事的,聚會時,人家都懶得搭理你,覺得你肯定不是什麼牌麵上的人。
一時間,世人隻知邵府的夫人乃是太後親封的威暖夫人,而邵府先前的那位王姓夫人卻是早已經銷聲匿跡。
這輩子,王芷君就如林仙仙記憶中的翠紅一樣,在內宅的虛耗中漸漸的枯萎,活在小小一個角落裡,沒有人會想起她,王何氏最終沒能一直陪著她。
原是王田氏因著太後不端的評價,在後宅的爭鬥中,最終敗在了小妾的手中,她手上可是有著不少王家孩童的冤魂的,所以她這一倒,她所做的事也就瞞不住了,而王何氏一家作為她的心腹,手上自然也是乾淨不了的,所以這一家最終被王家給發賣到了苦寒之地,雖然一家人還在一塊,但每個人的身體都不太齊全了,也不知這對於他們而言是幸還是不幸。
王田氏最終則是被王老爺給送回了安南老家,讓她在族地的家廟中了此殘生,這也是林仙仙跟著老太太出門社交後,沒有遭遇到王田氏的刁難的根本原因。
這一世,林仙仙雖是受困於內宅,但她有婆婆疼愛,有丈夫全心全意的愛戀,膝下還有幾個孝順的孩子(不孝順不行啊,他們娘真的是那種不服就乾的虎媽,隻要惹到她,她管你是不是她生的!收拾起來不帶手軟的,真的是惹不起!惹不起!),過得倒還算是瀟灑痛快。
壽終正寢時,林仙仙感覺到了一種奇妙的抽離感,她明明還記得自己穿到翠紅身上的事,但那些過往的感情與羈絆卻仿似都留在了那個身體裡,留在了那個翠紅的世界。
莫名的,林仙仙感覺身體輕鬆了很多,或者應該說是靈魂?!她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現在是個什麼狀態,不過這不妨礙她為自己出一口惡氣。
林仙仙一從翠紅的那具身體裡出來,便進入了一個周圍都是虛白霧氣的方寸空間,在這個一眼就能望到邊際的空間裡,一個粉紅色的熒光球特彆的吸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