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監控部部長企圖從主控室重新打開監閉室的時候,主控室係統上卻顯示監閉室金屬門已遭損毀,請前往監||禁區確認情況。
“要不要……”監控部部長做了個爆||破營救的手勢。
最後監閉室大門關閉,以及利用電流和磁場直接損毀監閉室和控製室內的所有監||禁觀察係統的手段,可以解釋為高等級精英的基因天賦,也可以解釋為異種的特殊能力。不管哪一種解釋,都無法讓人放下警惕。
事實上,監控部部長隻覺得後脖頸寒氣直冒。
甚至已經腦補出了禁閉室裡前聯盟軍事裁決長律若的幾百種慘死畫麵。儘管被關押在禁閉室裡的“人”是前者的法律配偶,可問題是——誰會覺得一個“死而複生”的銀翼家主是正常的?
“死而複生”這四個字本身就充滿恐怖和不祥的色彩。
放在更早之前,單單這個詞,就足夠家寫上幾千部陰森森的詭異。
而在寄生種能夠以寄生樣本的外貌行動的當下,這種“奇跡”的發生,隻會讓人越發恐懼和警戒。
銀翼家主是在前不久抵達自由軍基地的。
他來得非常隱秘,甚至令許多自由軍高層毛骨悚然。因為在“鐘柏”自行通過終端與他們聯係之前,無論是自由軍基地外的駐紮兵,還是二十四小時巡邏的偵察兵,都沒有一個發現那支低調的銀翼機械隊是什麼時候到來的。
聯係上自由軍高層的銀翼家主似乎也知道他們的懷疑。
他堪稱配合地表示,可以接受一切測驗。
自由軍高層謹慎地采用了各種辦法進行驗證,卻始終沒有從死而複生的銀翼家主身上找到半點異種的端倪——無論是從DNA層麵,還是從其他掃描層麵,他都是個貨真價實的“人類”。
在測驗結束之後,銀翼家主平穩地提出了他的要求:
——他希望能夠將他的法定伴侶帶回去。
假如沒有那一支無聲到來的銀翼機械隊,銀翼家主的措辭可以用“溫和”來形容。但在失蹤整整三年的銀翼家主重新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一切事情都已經變了——儘管他還未公開露麵,但不同星係上,屬於銀翼財團的資金、企業、基地,都在他出現在自由軍麵前的一刻,重新運轉。
龐大而古老的銀翼家族,哪怕是在文明崩塌、秩序潰散的戰爭年代,也擁有難以輕易觸犯的能量。
甚至可以說,在文明崩潰秩序潰散的戰爭年代,這些古老財團家族的恐怖之處才會真正體現出來。
他們曆史悠久,底牌晦澀,比龐大而又臃腫的聯盟政府體製更適應戰爭歲月。
三年的時光似乎沒能削減銀翼家族的多少力量。
隨著家主的“回歸”,這個家族如一條難以窺探淵源的地下河,重新開始了流動。
聯盟政府經過上百次更迭,不同政派交替奪權,而銀翼家族始終是星際中最古老也最神秘的財團家族。沒有哪個勢力希望在這種時候得罪這麼一個強大的存在——哪怕是仇視財團的自由軍也必須承認:如果銀翼在這個時候站到生命學派那邊去,對他們、對人類,必然是滅頂之災。
但“鐘柏”的要求無懈可擊。
他知道自己的伴侶遭遇異種的攻擊,被轉移到了自由軍基地,他要求帶走自己的伴侶。
高等公民與低等公民的婚姻關係向來隻能由高等級的一方結締,也向來隻能由高等級的一方宣布終止。哪怕三年前,鐘柏被認定身亡,律若也隻能是他的“未亡人”,或者說遺孀。
作為丈夫,他當然有權帶走自己的配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