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楚婉瀅看不到他內心活動,也做不了太多的理解。
她隻看出這個時候百裡聶情緒上有些不對勁兒。
然而李芸卻看不出來,說到底她從來不是懂百裡聶的那個人。此刻她沉迷於自己個人感情的陶醉下,滿心都是自己酸酸甜甜喜歡。
“百裡,這些日子,你去了哪裡了?你可知曉,我對你,可是掛念之極——”
百裡聶大約並不怎麼喜歡聽到彆人問他去向,一瞬間眸子也透出了不耐,然後唇角卻不免掛起了笑容:“可沒了李師妹的糾纏,我倒是鬆了一口氣。李師妹,你要我怎麼樣說,你才肯離我遠一些呢?”
李芸的夢被百裡聶打了個粉碎,她的眼裡終於流露出恨意!
一個男人迷人之極,無比優秀,而你喜歡著他,卻得不到半點回應,隻能忍受對方的輕蔑和不屑——
你在他眼中,就好似一棵枯草,就像是路邊的石子,無足輕重,沒有半點用處。
李芸含忿離去,而百裡聶反倒一副輕鬆的樣子,隻覺得這個世界又恢複了清靜。
仇恨的種子,就這樣子探入一個女子的心底,使得那份不甘日益滋生茁壯長大。
命運的安排就是如此的奇妙,可能李芸也不知曉,有一日百裡聶的命運會落在自己的手中。
眼前場景又生變幻。
房中流淌濃濃的血腥之氣,躺著唐庭、石惠夫妻的屍首。
鳳凰一族早已隕落得差不多了,隻剩百裡聶和鳳凰花。唐氏夫妻便是名義上的養父母,照拂殘存於世的鳳凰一族。,
百裡聶到枯雲山宗時,已然十四歲,又十分機智早熟,故而跟養父母相處也不多。
這夫妻二人,也更疼愛鳳凰花一下。
平日裡,百裡聶和他們也並不如何的親近。所以這對養父母因為鳳凰花跟百裡聶鬨翻,似乎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據聞枯雲山宗弟子趕到時候,便窺見地上的兩具屍首,百裡聶正好在此。
又不知為了什麼,蕭暮雲態度古怪而嚴苛,非要百裡聶拔出手中之劍,以驗劍鋒之上可沾血怨之氣。簡而言之,蕭暮雲這個師尊,就因為百裡聶在場,因而對他百般懷疑。
在場的枯雲山宗弟子都覺得奇怪。
百裡聶似乎也十分古怪,隱隱有著怒火:“師尊,徒兒的劍,被人盜去了,我自然也是清白無辜的。”
不過蕭暮雲沒聽進去,而彆的弟子也覺得奇怪,不大能相信。
到後來,蕭暮雲與之搏殺,師徒二人生死相搏。
那些吸引了枯雲山宗弟子全部的注意力,因而沒有留意到其他。
李芸心情卻十分複雜,下意識離遠一些。一個人若然太在意一些東西,那反而是不能認真吃瓜,畢竟黑粉跟路人的心態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她居然留意到,唐庭還留了最後一口氣沒有咽下去。
她心砰砰的跳,看著唐庭眼底灼熱的光芒。
唐庭吃力的,緩緩說道:“不是,阿聶,是,鳳凰花,她,她已墜魔道——”
那樣子結結巴巴的話,使得楚婉瀅心中巨震。
她不知曉鳳凰花為什麼要殺人,要做這麼許多事情。
隻是,隻不過——
楚婉瀅吃力想,隻不過百裡聶有可能是清白的,當真什麼都沒做過。
楚婉瀅從來沒這麼想過,也不敢這樣想。
然而若真有這種可能,百裡聶這麼些年在魁都的歲月又算什麼?
這又是怎麼樣一個悲涼的故事。
楚婉瀅心亂如麻,再無法維持如水的心境。縱然她早就知曉結局,可是這一刻卻忽而希望李芸大叫,將外邊的枯雲山宗弟子都叫回來。
可這些已然是成為定局的回憶,本已然不可改變。
這些本是屬於李芸的記憶,她更能深層次沉浸式的體驗李芸的心理。
而這滋味絕不會很美妙。
李芸情緒十分激動,百裡聶看不起她,諸多羞辱,視她無物。這個驕傲的男子,可曾想到他的命運會落在了自己這個卑微的女子手中?
那麼如今,她便要做一件事情,徹底掌控百裡聶的命運。
得不到,就毀掉。她手指頭按住了唐庭的額頭,一瞬間眼底流淌了幾分狠意。
李芸勁力微微一吐,就將唐庭最後一抹魂魄攪了個粉碎。
她麵頰浮起了濃濃的病態占有欲,既然自己跟不上飛起的鳳凰,那就親手拉下來。如此剪碎對方的翅膀,扔在泥地裡。
如果自己控製了百裡聶全部的希望,百裡聶可會淪為她的掌中之物,可會多看她一眼?
誰讓她,這輩子資質有限,既不美麗又不高貴,也不可能跟百裡聶並肩翱翔。
若不能做你最愛之人,那麼讓你恨之入骨,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李芸這個病嬌,讓楚婉瀅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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