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再一次被嚇得發出尖叫,她攙扶著虞牧淮,避免她的頭栽在地上,然後問道,“你、你、你沒事吧,你是誰啊?怎麼會在這裡?”
虞牧淮被婢女的近距離尖叫聲吵得耳膜有些痛。
但她並沒有在意,而是抬手擦了擦臉上的血跡,虛弱地說道,“我是秦將軍的妹妹,跟隨我哥哥前來參與百日宴。”
解釋了自己的身份,虞牧淮便不再多言,而是留著力氣等人多的時候再說話。
剛剛那一下為了表現得真實,她刺得很深,血流得很多。
此時她麵色和唇色皆慘白,臉上卻有擦不乾淨的血跡,強烈的對比下,使她看起來格外駭人。
遠處傳來了紛亂的腳步聲,那名婢女很快就通知了留香亭內的女賓,其他婢女又去前廳通知了男賓。
因此嶽府內的眾人幾乎是同時趕到,集中在了虞牧淮身邊。
“萌萌,你怎麼樣了萌萌?”不出意外,秦書燁看到虞牧淮的第一時間都衝了過來,蹲在她身邊,緊張地大聲詢問。
乍一聽到秦書燁關切的嘶吼,虞牧淮嚇了一跳。
很快她調整了過來,臉上做出恐懼膽怯的模樣,虛弱地說道,“哥,我沒事,你、你們快去剛剛那個院子看看。有人被刺殺,受了很重的傷......”
“什麼?還有人被刺?”聽到虞牧淮的話,嶽騫大驚失色。
身為兵部侍郎,嶽騫一直都是輔佐兵部尚書,一起掌管著遠昌國的兵械、軍令、部隊等軍方相關事宜。
他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膽敢到他府中來行刺殺的事情。
虞牧淮點點頭,帶著哭腔地說道,“你們快去看看吧,那人流了好多血,好可怕......”
於是一部分人留下,另一部分人立刻離開,在婢女的帶領下前往剛剛虞牧淮停留的院子。
留在虞牧淮這裡的人之中,當然有秦書燁、顏清、孔廉。
此時顏清的臉色十分難看,她乍一看到虞牧淮受傷倒地的模樣,驚得連連後退,用手捂住嘴巴,完全不知該作何反應。
秦書燁以為顏清是被這麼多鮮血嚇到了,便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他一把將虞牧淮抱了起來,就準備帶回秦府治療。
“秦將軍,剛剛嶽大人說了,事情沒有查清,秦姑娘不能離開嶽府。”
一旁嶽府的侍衛連忙將秦書燁攔了下來,恭敬地說道。
“讓開!本將軍的妹妹重傷,快死了!本將軍看看誰敢再阻攔!”
虞牧淮:我很好,還沒死........
秦書燁憤怒至極,他雙眼通紅,中氣十足地向侍衛怒吼,一時之間將幾名侍衛震懾在原地。
秦書燁與嶽騫同為正四品的官職,嶽府的侍衛就算是聽從自家主人命令,也不好再阻攔。
一旁的孔廉也站了出來,他官階雖然不高,可是有秦將軍在前,他也不能坐視不理。
畢竟他已經與秦家定親,對方懷裡的女子將來會是自己的正室夫人。
於是虞牧淮在一堆人的護送下,成功離開了嶽府。
她眨了眨眼睛,這倒是比她想象得要輕鬆。
其實仔細回想上一世秦舒萌的經曆,在眾人推門而入,發現她和龐元兩人赤著身體在一起時,秦書燁的第一反應是衝上來用自己的外袍蓋住妹妹的身體。
那樣的場麵被外人目睹,並且還廣為流傳,就算秦書燁再怎麼護著妹妹,也無法挽回她的名聲。
恰逢那時候秦書燁被顏清影響,與何墨發生諸多矛盾,秦舒萌因為心裡崩潰,也整天在秦府吵吵嚷嚷。
多番因素之下,秦書燁才會狠心將妹妹嫁給龐元那個紈絝子弟。
然而現在,虞牧淮並沒有**,也沒有成為祖巒城的笑柄,更沒有爭吵鬨事。身為親哥哥的秦書燁,自然是會護著她。
因為謹記著靴子中還藏有一枚凶器,虞牧淮儘管因為媚y和受傷而體力不支,但是一路上根本不敢昏睡。
她躺在馬車上,幾度差點睡過去。但她藏在袖袍下的手狠狠掐著大腿,強迫自己清醒,終於硬撐著回到了秦府。
秦書燁將她送回了自己的院子,並且安慰道,“萌萌,你放心,哥早就派人去找大夫了,應該很快就能到。”
虞牧淮輕輕點了點頭,趁著無人注意的時候,將靴子中的發簪塞到了被褥下麵。
這柄發簪因為太過用力,已經有些變形,上麵的血跡已經乾涸。等到安全的時候,虞牧淮準備將這個凶器徹底處理掉。
大夫很快過來,查看了傷口之後,敷藥、包紮,進行了妥善的處理。
留下了外傷藥,開了內服藥之後,大夫才離開。
本來就昏昏沉沉的虞牧淮,上了藥之後便再也支撐不住,很快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