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規則?”虞牧淮嗤笑一聲,“現在這樣的世界上,還能天真的跟楊廣明這種人講規則的,也就你了吧。”
“你.....”聽到虞牧淮絲毫不修飾的諷刺話語,施喻言想要反駁,卻一時語塞,心頭有千千言,竟不知從何說起。
他自己就是最大的受害者之一,又能如何反駁?
“從前楊廣明隻是無名小卒的時候,就能夠製定規則。現在爬到了這樣的位置,他就能夠修改規則。
無論發生了什麼,隻要辦事的‘聖潔清洗’緘默不語,就沒人知道你們施家究竟發生了什麼。
況且他能夠找一個‘聖潔清洗’,就能找第二個、第三個更多組織來對付你。
然後楊廣明大可以將這些事情隨意推脫給瘋狂的暴徒,最後將自己摘除乾淨。
等到他鏟除一切反對派,北大洲就完全淪為他所操控的玩具了。”
施喻言點點頭,“我知道,楊廣明接下來的動作,肯定就是將反對派一一鏟除。
從施家出來之後,我一直不敢聯係那些人,就是怕行蹤會暴露從而連累他們。可是現在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我倒是沒那麼怕了。
翠力市有我一個在派內的同事,他是我的至交好友,我們誌趣相同,有同樣的抱負。
他和老梁絕對不一樣,老梁是因為生意和我們走到一起的,而我和他,則都是抱著同樣的理想。”
虞牧淮仔細回想施喻言的同僚,問道“雷厲?”
“對,”施喻言點點頭,“他是武裝bu.隊出身,握有jun.權。
雷家在他的手上,幾乎被打造成了一個堡壘。雷家目前的防禦性極強,必要時可以作為戰略物資儲備中心。
因為從小遭遇了很多苦難,所以雷厲從來不以高人一等的富人自居。
甚至當初在為雷家選址的時候,他都沒有考慮過建在富人區。
不過這樣也方便我們過去,因為楊廣明就在翠力市的富人區。我們若是冒然過去的話,一定會陷入危險之中。”
雷厲,45歲,高大魁梧、雄壯偉岸、體格強健,有極強的格鬥能力,精通各種各樣的武器。
他的臉上有一道從下顎到眼角的傷疤,對於雷厲這樣的人來說,身上的疤痕並不是缺陷,而是武力的象征,戰鬥的徽章。
雷厲雖然是一個武裝出身的,現在也是以武裝立命的人。但是他一直在反對“人類清除計劃”,是少數堅持站在施喻言同一戰線的人。
正是因為從小在炮火中長大,所以更能體味和平的珍貴。
就算是在這樣資源短缺,人口爆炸的世界,雷厲也堅信有比殺戮更有效果的方法。
“我們能想到去找雷厲,楊廣明肯定也能猜到。這一路過去會有不少危險,一定要小心。”
施喻言長籲了一口氣,排解了抑鬱苦悶的情緒之後,他的思路越來越清晰。
人不能總是沉浸在悲傷的情緒裡,不然隻會淪為棄子。
虞牧淮嗯了一聲,“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現在這裡並不安全,楊廣明的人肯定已經發現我們的蹤跡了。”
施喻言轉過頭,拍拍臉頰,重新開始點火。
現在是淩晨四點多,馬路邊的路燈還亮著。
並不明亮的光線打在車內兩個人的臉上,卻將他們的疲憊照得很清晰。
短短幾個小時,施喻言乾淨的臉上已經冒出了青色的胡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