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虞牧淮還沒有弄懂，為何這樣嘈雜的環境中能清晰地聽到一個巴掌聲的時候，周圍的氣氛瞬間就變了。
音樂放緩，燈光固定，人們安靜了下來，
此刻的場景非常詭異。
所有動物頭的客人全部看向那一桌。
“客人們”的腦袋都是不同的動物，瞳孔也是各種各樣的顏色，可是卻十分統一散發出幽綠的光芒。
因為客人們的動作，所有帶有銘牌的人們也看向了那裡。
為了不暴露自己，虞牧淮也裝作其中的一份子，轉頭看向了那一桌。
他們轉頭的動作都有些機械，似乎像是被線條帶動身體的玩偶。
在某一種無形的操控下，之前這些外表最正常的人，此時卻是最不正常的。
因為他們就像是同時收到了某種指令，暫時失去了自我的意識，隻是做著這個統一的動作。
就在虞牧淮也學著蔣玉虹，機械地轉過頭去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不遠處某個人的異樣。
那是一個服務生打扮的女人。
她正趴在地上撿什麼東西。
當事情發生的時候，因為她仍然是趴著的，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站起身之後，她先是左右轉頭張望了一下，臉上露出困惑的神色。
然後她才意識到了什麼，學著周圍人的模樣也看向同一個方向。
雖然她的反應並不慢，但還是沒有逃過虞牧淮的眼睛。
虞牧淮的餘光注意到了這個人的異樣。
她有九成的把握，這是事務所的成員之一。
以她現在的角度，沒有辦法看清對方身上的銘牌。
不過已經知道了這個人，記住了外形和特征，事後去找出來並不是什麼難事。
目前要做的，是扮演好現在這個角色。
此時，當事人93號也已經發現了異樣。
在她的角度看來，麵前的蛇頭客人正陰惻惻地盯著自己。
每個卡座上的客人也都以同樣的眼神看著她。
甚至連之前看似正常人的工作人員們也都目光呆滯地看著她。
93號慌了。
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的喉嚨滾動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惶恐的神色。
但是她儘力壓製住內心的不安，試探性地問道，“怎、怎麼了？”
蛇頭客人發出了沙啞難聽的聲音，這聲音聽起來異常冰冷，沒有一點感情，也沒有什麼上下起伏。
如果蛇類真的會說話，應該就是這個模樣了吧。
“你不屬於這裡。”
93號後背一涼，額角立刻滲出冷汗。
她心知壞事了，卻仍然想要儘力彌補。
她眨了眨眼睛，眼神中突然流露出非同尋常的神采，裡麵帶著一絲蠱惑人心的意味。
強忍著內心的不適，93號上前兩步，身體貼近的客人的身體，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他的胸膛。
“這位客人，您說什麼，人家不明白呢。”
虞牧淮裝作“木偶”中的一員，神情呆滯地看著那邊，發現了93號眼神中的不對勁。
就在剛剛93號眨眼再睜開之後，她眼中的光芒讓虞牧淮產生一絲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