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劉月霞又低頭看了看那隻一直陪伴著自己的狸花貓。
最後,劉月霞控製住了自己,理智戰勝了母子親情,狠心戰勝了優柔寡斷。
她微微彆過臉,不願再看自己的兒子,聲音顫抖地說道。
“你走吧。”
乍一聽到這句話,蘇德剛愣住了。
臉上的疼痛在這一刻似乎減輕了不少,他也不再發出痛呼聲。
他捂著依舊在流血的麵頰,抬頭詫異地看向了自己的母親。
之前他的行為基本上都很混賬,一點沒有為人子該承擔的責任。
甚至在他麵對自己母親的時候,一向有恃無恐,幾乎從未考慮過母親的感受。
就是因為他知道,劉月霞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自己,無論他做了什麼說了什麼,自己都依舊是她的兒子。
所以他肆無忌憚地接連幾天在網吧、不回家、不找正經工作、依舊和那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他已經33歲了,沒有學曆、沒有工作、沒有成家,除了一些違法手段之外,他幾乎是一無所長。
蘇德剛也知道,除非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不然他沒有什麼未來。
但是他依舊就是這麼每天渾渾噩噩的混日子,因為在他的背後,有一個永遠會等著他、為他擦屁股的母親。
可是現在,這個母親卻變了。
不再那麼軟弱,不再縱容他,不再唯唯諾諾。
沒有對受傷的他噓寒問暖,也不肯交出那隻貓。
而是讓他走。
蘇德剛已經麻木了許久的心,這一刻突然產生了非同尋常的漣漪。
以至於讓他忽略了臉上的疼痛。
看到兒子這副模樣,劉月霞咬咬牙,再一次下了狠心說道,“走啊!再不走,難道是要讓我趕你走嗎?”
聞言,蘇德剛的眼神頓時變得陰沉無比。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媽,讓我走的話,你就彆後悔!”
劉月霞閉上眼睛,然後很快睜開。
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如果你還是這樣不思進取,隻想著投機取巧,或者再做什麼違法的事情。
那就不要怪我狠心,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劉月霞這番話讓蘇德剛徹底呆住。
就連虞牧淮都愣了下。
她也沒想到,平時一貫溫和軟弱的劉月霞,有一天竟然能這麼剛。
本來她都已經做好準備,劉月霞會去照顧兒子,然後帶他去醫院清洗傷口。
可現在竟是直接趕他走。
不過這樣也好。
子女的教育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情,一味的縱容,往往不會得到理想的回應。
虞牧淮無論是對付人,還是對付貓,都會恩威並施,常常用手段耍心機。
這是因為每個個體都有自己不同的性格,一直壓迫或者一直縱容的話可能都不會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需要對症下藥。
不過現在劉月霞應該沒想的那麼複雜。
她隻是不願再任兒子予取予求,不想再親眼看著他墮落,不想親手送他下地獄。
虞牧淮默默點了點頭,【有進步】。
最後在一人一貓的注視下,蘇德剛狼狽地離開了。
屋外那群貓小弟繼續跟著蘇德剛,隨時可以傳回來消息。
當兒子離開之後,劉月霞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癱軟,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想到過去兒子的表現,想到不明朗的未來,想到她離世之後兒子不知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