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樹的表皮外麵似乎有一層屏障,堅韌而牢固,陰暗而狠厲,在孜孜不倦保護著自己。
準確來說,是保護著柳樹下麵埋藏的東西。
不過好在虞牧淮和洛季毀掉了山洞中的祭壇,支撐祝昆村能量的來源就是祭壇。
現在祭壇被毀,村子的能量衰退,保護柳樹的屏障也衰弱了許多。
虞牧淮這一鏟子下去,直接將柳樹根部鑿出了一個坑。
突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從柳樹的樹身上,驟然發出了極為尖銳淒慘的哭嚎聲,險些衝破虞牧淮的耳膜。
而且這聲音聽起來不像是一個人發出的,而是多個人糅雜交織在一起的聲音。
有男有女,有老有幼。
似乎是因為承受不住虞牧淮這一擊的疼痛,這才爆發出了如此痛苦的哀嚎聲和求饒聲。
聲音之中還蘊含著某種音波的能量,如同一陣微風拂過,籠罩著虞牧淮,讓她有一陣的恍惚。
“牧淮,牧淮?你醒一醒,看著我!你怎麼樣.....”
虞牧淮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洛季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他雙手扶著虞牧淮的肩膀,輕輕搖晃著她。墨黑的瞳孔中映照出虞牧淮的身影,麵色憂慮,眉頭緊蹙。
當見到虞牧淮終於恢複了正常,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沒事就好.....”洛季查看了一下虞牧淮的瞳孔,測了一下她額頭的溫度,確定無礙之後,就收回了雙手。
“我、我怎麼了?”
虞牧淮向周圍看過去,她剛剛握著的鐵鍬依舊橫插在樹根之中,洛季的鐵鍬則是丟到了地上。
洛季看向了柳樹:“剛剛這顆樹對你發動了攻擊,暫時侵占了你的意識。不過好在你的靈魂力量足夠強大,抵禦住了。
加上祭壇被毀,力量削弱,這顆柳樹也不過隻是強弩之末罷了。”
說罷,洛季上前一步,將虞牧淮插進去的鐵鍬用力拔了出來。
隨著鐵鍬出來的,是猩紅鮮豔的液體,就像是血液那般,竟然還散發著濃鬱腥臭的味道。
柳樹雖然沒有再發出聲音,但是樹乾卻忍不住簌簌發抖。
隨著主乾的抖動,整顆柳樹也隨之震動,茂密的柳條輕輕扭動著,就像是一團團舞蹈的棉花,還頗有些好看。
不過目前不是欣賞美景的時候。
這棵樹是好看,但卻也是極為詭異之物。
虞牧淮攏住心神,接過鐵鍬,和洛季一起開始挖坑刨樹。
柳樹抖動得越發厲害,像是在害怕地求饒。
但是虞牧淮和洛季冷硬心腸,就連活人的求饒他們都不一定會放在心上,更何況是一棵包藏著肮臟罪惡的樹。
隨著兩人的挖掘,柳樹樹根暴露出來的越來越多,這棵樹的生命流逝也越來越快。
它的抖動幅度越來越小,最後慢慢趨近於無。
從樹乾傷口處流出的猩紅液體最開始很多,後來似乎是已經流儘了,便也越來越少。
不過這股腥臭味卻始終縈繞在周圍,經久不散。
也多虧虞牧淮和洛季經驗多,定力好,能夠勉強忍住。
若是換做葉緒安,可能就直接哇哇大吐了。
葉緒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