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濤恢複了驕縱模樣,笑盈盈道:“不說這些,為師今日提及此事,隻是想告訴你,哪怕你沒繪心,墨池畫院你想進就進,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咳,完全沒有……”顧青舟揉了揉腦門道,“師父在哪兒,徒兒就在那兒!”
“好徒兒。”墨雪濤眼眸深邃道。
不過現在不是讓徒弟任性的時候,該說的話,還得說清楚。
墨雪濤道:“在你未晉升成畫師之前,為師就有意讓你接觸水墨畫技,取長補短。你成為畫師後,就更不能隻守於眼前小小天地,要開闊眼界。所以青舟吾徒,若你想去墨池畫院進修,隨時可以告訴為師。師父替你安排妥當。這點薄麵你師父我還是有的。”
他說著抬頭,望向北方,感慨道:“隻是為師在青雲畫院授課,不能與你同去。”
之後就是一陣嘀咕。
“我兄長巴不得我回去接班,他就自由了,嗬嗬,我又不傻。”
“……”顧青舟假裝沒聽到師父的話。他腦袋連續被敲擊,眼冒金星,好在師父顧忌他是個傷患,眉心的傷口一點都沒被波及。
“師父,就算您想要放我去出去曆練,也先得解決眼前問題——摘心手!”顧青舟嚴肅道,“今天我和淩師弟回來時,遇上了一些女弟子。發現其中一個看我的眼神,流露出殺氣。”
他決定保留第一本命靈圖的秘密,換了個說辭,希望能取信對方。
“師父,你知道雲知仙嗎?我覺得她很可疑。”
墨雪濤思索道:“雲知仙?我有點印象,徒兒你是否想起什麼了?”
顧青舟苦笑,搖頭道:“隻是見到她,我就有種強烈的感覺——就是她!師父,此人給徒兒的感覺很危險!”
墨雪濤沉吟:“為師知道了。會叫人盯緊她,看她有何異常。徒兒你最近不要擅自行動,讓淩飛航那小子也安分點,彆給我添亂。”
顧青舟猛點頭,手裡還捏著一張封有小墨鳥的紙條。
果然還是添亂了,畫院一定有暗中布置,比如他揭了畫室院門上的封條,師父就剛巧趕來,連淩師弟在他房頂上放了一隻墨鳥,師父也很快察覺。
那麼他“玩泥巴”,師父是否也知道原由?
顧青舟一想就否認了。師父就算是畫君也非無所不能。不然那天他被襲擊的事,就不會發生了。
墨雪濤見他雖然應聲,卻漫不經心,神遊不知道去哪裡,上前揪住他頸後的衣料,就要拎回房間。
“你好好待在房中靜養!現在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還在畫院中到處亂逛,居然能逛到女弟子的地方。”
“冤枉啊,師父,今天真的是剛巧碰上!”顧青舟手腳並用,好不容易逃過了師父的抓捕,坦白道。
“師父,我正想跟你說呢!徒兒最近將悟出了一點異域靈感整理出來,有了意外收獲,並非全無自保能力!”
他說著將自己的表情包拿出來給師父看,正是剛才在試驗的。
“……”墨雪濤盯著他手中的圖,想要形容一番,卻不知道該作何評價,嫌棄的皺起眉,半天憋出一句。
“真醜。”
“……”
作者有話要說: 五院都是畫院派,這裡化用的南北宗論,跟曆史上的不一樣,千萬彆被我誤導。
曆史上的南北宗論,把國畫按照水墨和青綠分類,實際上是文人和傳統畫家的區分。
南宗畫即文人畫,北宗可以當成宮廷或者畫院派畫家,勤習苦練的那種,青綠山水也比水墨需要功力。有名的比如《千裡江山圖》王希孟就是畫院的。
以下為我個人觀點,如果有誤請不要打我,接受批評糾正。
當時文人畫家比較多,地位比較高,把水墨歸為南宗,崇南貶北,漸漸就走了極端理論。
曆史上畫師地位的確偏低。有一名當官的文人因為擅畫,皇上叫他進宮畫畫,小太監沒喊他的官職,直接說請畫師XX來,結果氣到從此不畫了,也不讓子孫後代畫。
文人畫,重寫輕繪,雖說書畫同源,但畫畫還要拚書法詩詞。文人擅長這類,沒毛病。
南北宗論盛行了二百餘年,影響了很多畫家的創作方向,直到近代慢慢被糾正了。都是繪畫,技法可以相互學習融合,沒必要強行分類,兩種畫法都有其獨特的魅力,隨著時代發展水墨畫現在是主流,而且也融合了一些青綠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