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心手是女子?”淩飛航驚得一躍而起,下巴都要脫臼了,“師兄,難道她長得五大三粗,比男人還強壯嗎?否則怎麼會是顧師兄你的對手!”
在顧青舟未受傷前,雖然身體不算強壯,卻也是正常這個年齡段男子的體格。不過現在……淩飛航看著對方病懨懨的臉色,暗自歎息,現在的顧師兄,他一隻手可以打死十個。
顧青舟聽不到對方的腹誹,不然要掏出麵具換身份與對方鬥圖了。他反問道:“師兄會騙你嗎?”
“我隻是太吃驚了,摘心手不光傷害師兄,還殺害守在畫室外的王路仁!如此窮凶極惡,所以我之前從未往這方麵想過。”
顧青舟搖搖頭,淩師弟不管是以貌取人,還是以性彆看人,都不可取,將來離開畫院要吃大虧。
顧青舟沒透露自己飲用的泉水中被加料,隱去隻有凶手和少數幾名知情人知道的細節,將錯就錯道:“淩師弟,我當時隻是臨摹境三品畫徒,王師弟比我還低一品級。隻要境界比我高,都能輕易傷我。摘心手害我,與她的性彆和體型無關!所以千萬不可以貌取人!”
顧青舟故意又拿對方心上人舉例道:“就比如雲知仙是畫師,與你境界相同,實力一點都不比你弱。你說她柔弱,淩師弟你摸著良心說,你打得過她嗎?”
“我,我當然打不過雲師姐,我根本不會動手!”淩飛航漲紅了臉道,“就算她打我,我也不還手。”
“凡事不能說得太絕對。”顧青舟搖搖頭道,“我隻是拿她舉例,怕你因為摘心手是女子,就掉以輕心。”
“師兄,我明白了,摘心手是女子,她實力比你強,你輸給她一點都不丟人。”
“你倒真會舉一反三!”顧青舟揉了揉刺痛的太陽穴,差點沒被對方氣死。他身子虛弱,一陣輕喘。
“師兄。”淩飛航拍了拍對方後背,為他順氣道,“如果對上摘心手,我必然全力以赴,不會因為她是女子,就手下留情,你放心吧!”
顧青舟稍作調息,臉色緩和囑咐道:“師弟你以後見到畫院女弟子們,一定要多加小心提防。”
他再三暗示,淩飛航終於開竅,聯想到心上人有危險。
“師兄!如果摘心手再次作案,住在湖對岸的女弟子們,比我們更危險!我得去提醒雲師姐!對了,此時事關重大,師兄是否已經稟告師長們?”
“當然!”顧青舟病懨懨道,“師長們擔心打草驚蛇,所以不宜讓太多人知道。淩師弟,我相信你,才將這麼重要的事告訴你。”
“多謝師兄信任!”淩飛航支支吾吾道,“我雖有了提防,但雲師姐那邊……”
顧青舟體貼道:“你若要告訴雲知仙,也未嘗不可以。不過,讓她自己小心就好,不要傳揚出去,免得破壞師長們的計劃。”
淩飛航雙眼發亮,視對方為知己感激道:“師兄將這麼重要的事告訴我,我和雲師姐都感謝你。必然會守口如瓶,不會往外傳的!師兄,以後你有什麼事,我淩飛航兩肋插刀,定不會袖手旁觀!”
顧青舟心想,若知道摘心手是雲知仙,對方還敢保證的這麼大聲嗎?他魚餌已經放出,就等著魚兒上鉤。
到時候,那條魚是聞風而逃,還是躍出水麵對他出手,徹底消除隱患呢?隻要對方有任何反應,水波都會起漣漪,總比一潭死水更看得清楚。
等淩師弟離開後,顧青舟將自己稍作收拾,卻依舊披著外套,頭發鬆散束在腦後,沒有出門時的一絲不苟,似乎已無力打理,纏綿病榻中。
雖然身體虛弱,他在淩師弟麵前,卻有意擴大了自己的傷勢,裝出隨時會重傷不治的模樣。
若沒有表情包的十倍藥效,他哪裡能恢複這麼快?現在他裝出來的模樣,才是重傷恢複階段的正常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