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弟子辯解道:“那天我收到一張紙條,約我在湖邊見麵,我等了好久都沒見到人,回去路上恰巧就撿到秘籍。”
“誰約你?”
“是一位……師兄,但我後來去找他,他說從未寫過紙條給我!我肯定是做了摘心手的替罪羊!”
眾人搖搖頭,若不是貪婪,昧下這燙手的東西,誰能嫁禍給她?是不是嫁禍,現在還無法判斷,得等畫盟的人來。
劉師長問明了男弟子的姓名,叫人去喊,又請來了那晚的受害者顧青舟。
“顧青舟,那晚的摘心手是她嗎?”劉師長揪著胡子道。
顧青舟抬眼,審視對方,他的第一本命靈圖沒有發動,顯然這位女弟子,對他沒有任何殺意,不是摘心手的同夥。
他照實回答:“我不記得。那晚記憶模糊,我對她沒有任何印象。”
劉師長點點頭,讓他回去修養,顧青舟出了議事堂沒有離開,等到師父墨雪濤從裡麵出來。
“師父,她會怎樣?”
墨雪濤搖著扇子道:“交給畫盟,畫盟有一幅《黃梁一夢》,會將她投入畫境中經曆一番考驗。若真有歹念,一查便知。”
“如果她說的都是實話,隻是恰巧撿到秘籍呢?”
墨雪濤眼神冷漠道:“這害人的手法看過就要消除記憶。強行消除,對她今後修煉有損。哼,攤上這事,她無需再擔心前途,從此做個普通人吧。”
“……”
顧青舟不同情對方,隻是摘心手又一次造孽,牽連旁人,實在可惡。
難怪雲知仙最近都沒有任何異常。原來早在動手那天,就為自己布下後路。
女弟子被畫盟帶走,消息很快傳遍整個畫院,壓抑多時的緊張氣氛得到舒緩,所有畫院弟子奔走相告,熱鬨跟過年一樣。
淩飛航昨天還與他不歡而散,今日又喜滋滋來看望他。
“顧師兄,總算是抓到摘心手了!這段時間大家都擔驚受怕,這下終於可以鬆了口氣。我見你今日起色,似乎也比以往好了一些呢。”
顧青舟隻不過今天未練習畫作,沒將精力耗儘。
他給對方沏茶道:“事情還未完。此人是否就是摘心手,還未可知呢。”
“顧師弟是否回憶起了什麼?”一道溫柔的女聲,讓他們同時看向門外。雲知仙蓮步輕移,款款而來。
“雲師姐,你也來看望顧師兄,好巧啊!”淩飛航一躍而起,手足無措道。
顧青舟貼心為他解圍,指了指桌上的空水壺,“淩師弟,勞煩你去提一壺熱水來。”
目送淩師弟一路小跑離開,顧青舟請對方坐下,開口道:“畫盟雖然將人帶走,但我見到她,並不覺得她就是摘心手,因為她沒有觸及我那晚的任何記憶。摘心手可能另有旁人。”
雲知仙曼聲道:“你覺得摘心手是誰?”
“我遇襲那晚,有哪些女弟子行蹤不明,或者無人能證明在哪。我會請師長們再梳理一遍當日的記錄。”
顧青舟手指摩挲著杯身,突然道:“對了,師姐那晚在哪兒?”
“記不清了,想必與往常一樣獨自待在房中休息。”雲知仙柔聲道。畫師都是獨門獨戶,比畫徒行蹤難以掌握。她氣定神閒,不急不緩道:“若那晚真這麼好查,畫院也不會至今才抓住摘心手。”
“師姐說得對。”顧青舟附和道,“知人知麵不知心。若不是搜到秘籍,哪裡能找到這名疑犯?若人人都將壞寫在臉上,一看便知,該有多好?像師姐這樣貌美如花的女弟子,肯定是最無辜清白的。”
“……”雲知仙抬眼,審視的目光投向顧青舟。這時候,淩飛航提著熱水回來了。
“雲師姐,喝茶。”
“不用了,我該走了。”雲知仙起身,動作優雅的撫平衣服皺褶,回眸羞澀一笑道,“顧師弟誇我貌美如花,知仙受之有愧,我隻是最尋常不過的女子罷了。”
“……”
淩飛航拿茶壺的手一抖,打量兩人相互對視的神情,笑容漸漸消失。
等到雲知仙一走,他頓時臉上寫滿不悅,質問道:“顧師兄,你明知道我愛慕雲仙子!你為何要……要這麼做?”
“你眼睛見到的未必就是真實,你怎知我與她不是郎情妾意?”
“你……你們?”
“好了,不逗你了,我不喜歡她。我昨天就說過,她善於偽裝,讓你小心提防。”
淩飛航一頭霧水,搞不明白現在什麼情況了。
“那你為何還要誇她漂亮?”
顧青舟潤澤的眼眸,閃動波光,看向旁邊委屈道:“我若說,是雲師姐先誇我長得好,讓她心癢呢?”
“什麼?”
“我顧青舟自知蒲柳之姿,望秋而落,配不上貌美如花的雲知仙。誰知道剛說完她就生氣了。”顧青舟嘴角勾起笑意,“淩師弟,你相信我,還是相信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