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這突然的一幕都嚇了一跳。此時“畫地為牢”結界因為其中一人落敗而自動失效。
沒有了隔離作用, 卻無人往上麵湊。原本臨時劃分出的鬥圖場地,四周的無人區又擴大了一圈。
他們中有不少人都用質疑的眼神,去看柴鴻清。似乎在問他柴穀主, 您真的壓製住了葉墨凡的修為嗎為何葉墨凡獲勝這般輕易
半晌過後, 有一名跟乾癟老頭相熟的惡人,壯著膽子,上前飛快伸手探其鼻息和心跳, 發現昔日故人已經氣息全無,心情複雜地向眾人道“千骨老魔死了。”
“”眾人雖已經心中有底,仍然在確認了老頭的死亡後心驚肉跳起來。他們嘴上不說,卻紛紛將造成這一局麵的葉墨凡, 打上了危險、不要惹的標簽。
柴鴻清很確定, 自己的壓製手段沒有任何問題。他已經打壓了新人,奈何穀中老人實在不爭氣。在同等修為下, 依舊不是對手。
“葉墨凡, 不錯。給本尊帶來了驚喜。”柴鴻清笑眯眯道。這種無聲無息, 沒有筆墨留痕,理想中的完美攻擊手段, 引起了柴鴻清的興趣,他問道“這也是你的表情包”
葉墨凡點頭,走到老頭屍體旁,抬手將對方佩戴的一枚巔峰畫家的“胸有成竹”徽章吸入掌心, 雙手呈給柴鴻清道“穀主, 吾來得匆忙, 未備薄禮,隻好借花獻佛,還請柴穀主不要見怪。”
柴鴻清看對方更順眼了。他不缺東西,卻在意彆人對他的態度。如此看來,葉墨凡雖然傲氣,卻是個懂事的,倒是省了他敲打刺頭的步驟。
“你的戰利品,你自己留著,本尊心領了。”柴鴻清笑容和藹道,他環顧四周道,“在場諸位,還有何人反對葉墨凡入穀,抑或是有恩怨要了結”
臉戴黑色勾金麵具的青年,借機同樣目光四顧。
他的第一本命靈圖,從進大廳開始就預警,感受到有人要殺他。
此刻順著箭頭去看被紅圈醒目勾出的人,才發現是一名白衣銀發的雋秀男子。
葉墨凡目光落在奚雪臉上,記住對方相貌,如果此人今日不站出來正麵反對他,日後就要小心提防,待弄清對方身份,查明對方為何仇視到要殺他的程度
在場惡人雖多,帶有惡意的不占少數,但被第一本命圖標記出來的,唯有這一人。
他的視線從奚雪身上飛快移開,免得打草驚蛇,而後他見到了站在對方身後不遠處,有著一雙勾人桃花眼的青年。
對方一身淺青色衣衫,隨意瀟灑的站姿,將手搭在旁邊奴仆打扮的人肩上。頭發未規整的梳好,有一縷碎發垂落在臉側,風流倜儻。
若不是知道對方處境不好,身上疑有傷勢,這放蕩不羈的自在模樣,真看不出來被困在此地。
謝春風
默念此人名字,戴著麵具的顧畫君內心泛出一陣酸楚和莫大歡喜。高興終於見到對方,高興對方還活著。此時此地卻不是他們相認的好時機。
他唯有壓抑住不規律的心跳,將砰然和眼角的澀意,全都抹去破綻,獨自暗喜著多日分彆後的再一次相遇。
不過當白衣銀發的雋秀男子,轉頭去看對方時,謝春風臉上自在的神情,頓時變得僵硬冰冷。
謝春風冷冰冰的與對方對視,即使那人調頭不去看他,謝春風的臉上也沒恢複原本的神情,幾近陌生的冷漠而克製。
這樣的謝春風,讓人心疼。
臉戴勾金麵具的青年,不敢去細想對方這段時間的遭遇,強壓住心臟一陣陣的抽痛和對奚雪的殺意。他冷笑道
“還有誰”
謝春風敏銳的感覺到葉墨凡的視線從他身上掃過,雖停留的甚至不如落在奚雪和旁人身上的時間長,卻格外灼人。
“葉墨凡”對方不會是認出他了吧
謝春風首先思考的是自己用秦無忌身份胡作非為的那段黑曆史,心虛莫名。
儘管知道自己與葉墨凡沒見過麵,但“葉墨凡”三字,與他一生宿命息息相關。所以雖是初見,對方明明隻是陌生人,直覺上卻給他一種異常的熟悉感。
華麗的麵具有模糊感知作用,即使是熟人也無法透過其,辨認出葉墨凡與朝夕相處的某人會有相似之處。
謝春風能從對方身上獲得一絲熟悉感,已經是直覺驚人了。可惜魔秦皇族血脈覺醒的宿命預知,讓他錯過了一眼發現對方麵具之後是誰的另一種可能性。
這份熟悉感,卻讓他對葉墨凡有了新想法。
或許
當秦無忌被壓製,謝春風與葉墨凡,可以不是命中宿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