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風雲嘴角露出愉悅的笑容道:“老匹夫,你要與本尊動手?”
“你……”柴穀主險些被對方氣炸了,就算再好的修養,現在也保持不下。周身威壓向四周彌漫,大戰一觸即發。
“畫地為牢!”陶風雲最先動作,他將葉墨凡丟到角落,在對方周身設下一道禁製。
柴鴻清同樣施展“畫地為牢”,卻是想要將自己和陶風雲禁錮在有限的範圍內。
“哼!”陶風雲一聲冷哼,徒手撕碎了禁製。於是柴鴻清退而求其次,將自己帶來的人,以及穀中聚集的看熱鬨者,都推到了一處地方,以畫地為牢圈住。
陶風雲倒是任由對方施展保護穀中人的手段,沒直接出手。或許是強者的矜持,讓他在明知道要開打的情況下,還給對方保留了一點時間解決後顧之憂。
這時候旁觀許久的催畫尊,袖子一揮加固了結界。
陶風雲進穀早已看到對方身影,卻直到現在才恍若初見,勾起嘴角道:“你要與他一起出手?”
催畫尊搖頭道:“吾未動葉墨凡,已是極限,豈會,為他出頭?”
“哈哈哈——”陶風雲瞥了一眼葉墨凡所在的角落,說道,“催時羽,你若為他出手,本尊不介意以一敵二。你既識時務,本尊鬥圖時儘量不波及到你,作為回報。”
“吾能自保,也能庇護,其他人。無需,請便!”催畫尊加固完周身的結界,便不再言語。
柴鴻清最擔心的就是穀中眾人,現在沒了顧忌,他抬手對敵人道:“請!”
“吾既然出手,不會留情。”陶風雲強調道,“請!”
同樣的話,他與葉墨凡也說過,但是這次與柴畫尊動手,他真的一點都沒留情。
柴畫尊腳下瞬間布滿土刺,根根比人高,被戳中一下,就能從下往上捅破天靈,堪比最殘忍的酷刑。
柴畫尊一下子避讓開,但那些土刺跟隨他避讓的方向一路蔓延,最終還是追上了他,一下子將人捅了個透心涼。
正當眾人驚叫不已,被土刺捅穿的柴鴻清身形卻化作墨痕消散,原來隻是一道可以以假亂真的畫影。
失去蹤影的柴鴻清,再次出現時,已至陶風雲身後。但陶風雲同樣在提防他的殺招,腳下泥土化作高台升起,竟一下子從穀底升到比最高山崖還要高的地方,低頭俯瞰眾人。
之後,地龍翻身,整座幽幻穀都在轟鳴,地殼不斷變換,如一瞬間經曆滄海桑田,眼中所見的景象皆已變得陌生。
“陶風雲!”柴畫尊咬牙切齒,對方竟要毀他幽幻穀千年基業,好狠毒!
柴鴻清是玄海繪心,擅長水攻,本就被土克製,又要避免傷及穀中眾人,更加束手束腳。
他點睛畫作,一瞬間穀中白茫茫一片,水汽讓此處變成了朦朧仙境,卻也阻隔了視線。
水霧繚繞中隱藏無數殺機,將空間切割成細塊。更是砍斷了陶風雲所站高聳入雲的天柱。
在陶風雲轉移時,冰鋒水刃漫天席卷而來,欲要將他絞殺。
鬥圖對決,比拚修為,更是神識對決,相互乾擾。
柴畫尊再次發力,憑空出現無數鏡麵,懸浮半空相互反射圖像,乾擾視覺。讓被包圍在其中人,寸步難行。隻要傷及一處地方,全身血液都會被柴鴻清從傷口中吸出來,可惜陶風雲實在太謹慎。對空間距離的掌握,沒有再私藏。真正展示了《神行千裡圖》的效果。
雙方你來我往,殺招頻現。
在兩人相鬥中,到處是巨響和山石崩碎的聲音,轟隆隆震耳欲聾,好似末日降臨。
相傳畫尊鬥圖,能移山填海,這回大家算見識到了。可是身在如此險境,哪裡能欣賞得來?保住性命已是奢侈。眾人提心吊膽,唯有少數修為境界高者,用神識小心避讓兩人的纏鬥,觀察這場百年難見的一戰。
葉墨凡雖說全身傷痕累累,卻始終沒有暈厥過去,旁觀這一戰讓他受益匪淺。
最終,柴鴻清落敗。
穀中彌漫的水汽一下子消散,恢複了眾人的視野。
“幽幻穀,不過如此。”陶風雲落地道。沒有對倒在一旁的柴畫尊補刀,留著對方一口氣,轉身消除了自己施展在葉墨凡周圍的“畫地為牢”,將人拎起來。
“咳咳咳——”葉墨凡稍一動就口中嘔血,染紅衣襟。
“吾將你帶出去處理,還是就地解決呢?”陶風雲思考道,“可惜依舊未能見到閻穀主,讓人擔心他是否安康。”
他掃過眾人,將每人當成一件商品估價的神情,讓大夥兒都不由打了個冷顫。什麼擔心閻穀主是否安康?不就是懷疑對方是否還活著?
他到底要做什麼?
柴鴻清雖然受傷落敗,卻依舊倔強,“除非吾死,否則不可壞幽幻穀規矩!”
以往平滑的臉上,突然蔓延出許多皺紋,讓他看上去一下子蒼老許多。
“你已落敗!”陶風雲闡述這項事實,“留你性命,已是本尊仁慈。”
他話音落下,幽幻穀深處突然傳遞出笑聲。
“幽幻穀,是本尊的地界。陶風雲,你越界了。”
隨著這聲年輕的聲音,幽幻穀發生異動。地脈運動,山川變遷,好似再次曆經滄海桑田,幽幻穀竟然恢複原狀,再看不出兩名畫尊戰鬥過的痕跡。
柴畫尊臉上浮現驚喜道:“穀主!”
是幽幻穀另一位畫尊閻鴻出手了。
陶風雲愉悅的神情,首次出現了認真:“閻鴻,終於舍得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恢複了,開心!熟悉的留言,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沙雕 (=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