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乍聽“五色補天丹”之名, 麵露古怪和驚異, 難怪催畫尊突然好心賜藥給葉墨凡,原來是拿對方試藥。
雖然催時羽不是當前活躍在外的摘心手,但大夥兒怎麼會忘記他“摘心魔”的名聲?這位可是《徒手摘星真卷》的著作者,他帶進穀的百名弟子,都因看了這本□□才被畫盟關押,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都是他的弟子。
葉墨凡乾嘔, 可是藥物早就被他吸收化開, 起了立竿見影的效果, 所以他什麼都沒吐出來。
見他這般狼狽, 眾人小心控製著臉部表情, 深怕流露出一點幸災樂禍就觸怒他。唯有催畫尊的笑容,從原本不對盤的漠視, 變成了透有幾分親切,就像在看一件自己的作品。
“這真是五色補天丹?”有人問道。葉墨凡感覺左側一空,說話的人已經來到他身邊, 代替原本扶住他的人。
對方強勢的將人抵出去, 取而代之,偏偏旁人敢怒不敢言,因為他是一位畫君——鬱南元。
葉墨凡受藺盟主指點,有意與對方親近。鬱南元送上門, 他自然不會放過, 一把抓住對方的袖子, 整個人虛弱的靠過去。
不是身體不適,而是心理上的。他想要將藥丸嘔出,鬱南元貼心的輕拍著他的後背,甚至手掌抵住他背後,輸入自身修為,助他催吐。哪怕以此獲得一點藥渣也好,可惜此藥吸收太快,葉墨凡什麼都沒吐出來。
催時羽在受害人以及鬱南元譴責的目光下,微微笑道:“吾話未完。五色補天丹,何其珍貴,哪怕半成品,也用不著他試。這隻是……吾煉製過程中,得到靈感,製作成新藥。”
這種解釋,鬱南元等人明顯不信,因為藥效太好了。雖不如傳說中活死人生白骨、複活亡者的補天丹效果那麼誇張,但將一位畫君受到的內外重傷,都醫治到修養幾天就沒事的地步,已經萬分驚人。
此丹極大可能真是煉製過程中的半成品,催畫尊見葉墨凡反應太大,才改了口。
作為旁觀者清的眾人,反正是沒一個相信催時羽的這套說辭,但當事人葉墨凡卻相信了,臉色頓時好看了許多。也唯有這樣安慰自己了。
催畫尊見到對方的轉變,頓時就笑得很有深意。
“早日康複。”他說道。態度上明顯的傾斜,讓眾人對他給葉墨凡服下的到底是什麼藥,更加浮想聯翩。
“你感覺如何了?”鬱南元繼續給葉墨凡輸入修為,也借此以修為探知到對方的真實情況。
葉墨凡緊抓住對方袖子的手,向下扯了扯示意道:“可以了,吾無礙。”
等鬱南元將修為收回,葉墨凡也鬆開了對方的袖子,衝他勾起嘴角,致謝道:“鬱畫君,有勞了。”
鬱南元頜首。
葉墨凡又道:“吾進穀時前輩尚在閉關,葉墨凡慕名已久,直至今日方能一見,咳咳——”
鬱南元陰鬱的臉上擠出笑,“慕名已久?吾不在期間,皇甫君沒少編排我吧?”
“前輩……”葉墨凡孤傲的臉上露出愧色。
鬱南元擺擺手,不在意道:“好在你也看清了皇甫君的嘴臉,不與他繼續往來是對的。你趕緊去休息,把這一身血衣換了,以後我們同在幽幻穀中,交談的機會多得是。”
葉墨凡點點頭。從鬱南元的話中,他聽出這位以閉關為名,消失很久的畫君,對幽幻穀當下局勢一清二楚。這趟跟隨閻穀主出關,並非巧合。
甚至那些與對方一同跟隨穀主出關,在他情報中陌生的麵孔,也極大可能是對方早就組織召集好,一起背地裡謀算什麼的人。
陶畫尊這次出麵,將這些人一股腦炸出來,讓他們暴露在明處。有了目標,後麵的事就好辦了。
葉墨凡在巴輝的攙扶下往葉宅走去。雖然傷勢已在不知名丹藥下恢複大半,但損失那麼多氣血,修為也在與風雲府主的追逐逃亡中耗損,讓他走起路來都不穩健。
然而屬於葉墨凡的傲氣,讓他拒絕屬下抬他以及背他的提議,堅持自己走回去,錚錚傲骨令人佩服。
他這一走動,鬱南元沒有跟去,左側空出來的位置,又被人填上。在眾人的攙扶和簇擁下,葉墨凡一行人浩浩蕩蕩離去,這勢頭不比馮風、鳳博雨兩位畫君在世時候差,甚至氣候更勝一籌。
鬱南元一雙陰鬱的眸子,盯著葉墨凡遠去的背影,直到對方和所帶的一群屬下,一起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如何?”閻鴻不疾不徐踱步到他身旁,威嚴霸氣的重眸隻朝著葉墨凡消失的方向隨意一瞥,就落回鬱南元的臉上。
鬱南元臉上的肌肉顫了顫,平複情緒道:“他的傷勢在瞬間恢複,那丹藥跟我們……嗚!”他嘴巴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驚悚地看向閻鴻,發現對方年輕無比的臉陰沉了下來。顯然不願他在此刻透露一分一毫,因為穀中人手段多,難保不被旁人聽到。
“本尊是問葉墨凡此人!”閻鴻一念間放開了對方的禁製。
鬱南元又能說話了,知道自己剛才的不謹慎,違背了閻穀主的保密原則,低頭恭敬道:“是個好苗子,還需觀察一段時間。”
閻鴻頜首,不再提問,負手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