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有枝酸溜溜道:“吾看未必,雲知仙也在那兒。你就不怕他們鬥起來?”
“……”叔叔你學壞了。
葉墨凡還真沒想到這一茬。突然感覺頭疼、胃疼,渾身疼,是他思慮不周。
……
畫中界,謝春風入夢後又無意識被拖入畫聖盧修緣的夢中。有了上一次的經曆,他未見絲毫慌亂,甚至當發現自己站在一座高山上,旁邊是顧家先祖顧鬆雅時,心中滿是期待,想要牢牢記住對方每一句話。
短短幾天沒夢見對方,顧鬆雅白發盛雪,麵容比初見到時更加成熟——他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透支自己的生命。
“我在未來片段中,見到一個女人。在沒被我乾擾的未來中,我看到了她。在被我乾擾後亂如麻的未來片段中,我又瞧見了她。不管未來被我怎樣影響,她一直都在,是很特殊的存在。”
盧畫尊披著厚披風,嘴唇蒼白,臉上的氣色卻被調養轉好了些許。他好奇道:“她很重要?”
顧鬆雅抬頭去接觸自己額頭上的天眼紋身,“她和我一樣,接觸過那條白龍所化的天眼,身體被汙染轉化,隻是程度輕微,不能如我隨意去調取未來。但——因為被同化,隻有她能接觸虛幻的它,她觸碰到它。”
盧修緣不解道:“好友,你說過能消滅它的,唯有五色點睛筆。隻有持著這件至寶,用畫尊的‘畫蛇添足’技能,消除它眼睛上的點睛墨,才能徹底殺死它。”
“是這樣沒錯,隻有用五色點睛筆,施展畫尊才擁有的技能,才能徹底消滅它。不過不妨礙這女人,能像接觸實體一樣,接觸它虛幻的身體,關鍵時候拖累它的行動。這女人生來就是克它的。”
顧鬆雅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機靈道:“所以我藏起了這未來片段,讓它隻看到另一種真實——這女人和它最重要的手下,注定有一段姻緣,會帶給它一些看似幸運,實則是陷阱的未來。”
“如何找到她?”
“她的模樣千變萬化,不過她最初的真容,眼下有一片粉紅色的胎記,很嬌俏可愛。”顧鬆雅提道。
盧修緣又問道:“若她一直不用真容,如何讓我的傳承者,在看到這段記憶後,順利找到她呢?”
顧鬆雅道:“她很特殊,無需找到他。什麼都不用做,等時機成熟她自會出現。”
這似是而非的話,讓盧修緣露出淡淡的笑容道:“顧鬆雅,你說話越來越像個神棍。”
顧鬆雅道:“像神棍好,能知道許多事情。我越來越覺得,這不是它帶給我的詛咒,而是天賜的幸運了。”
顧鬆雅看向站在盧修緣視角的謝春風,嘴唇動了動,目光仿佛穿越過無數時空,與窺探這段記憶的傳承者對視。
他無聲張合的嘴唇,分明吐露的不是盧修緣,或是盧大畫聖的稱呼,而是一個“謝”字。
……
謝春風眼前的場景一變,來到了一間書房中。房子布局很像他在記憶中看到的,位於渭龍城的畫聖故居。
窗外有一株桃花樹,隻是過了季節,桃花都謝了,隻剩下枯枝。仿佛映照著盧修緣的心境。以他畫聖之能,能讓桃花永遠盛開不凋零,他卻沒有這麼做。
門外傳來的輕叩聲,兩聲之後顧鬆雅端著藥碗,推門而入。他的模樣,與上次的記憶片段中,沒發生太多變化,隻似乎又成熟了一些。
見到書房中的人,顧鬆雅用湯勺攪了攪碗裡的湯藥道:“溫度剛剛好,趁熱喝,我先試過了,這次的藥不苦。”不過他還是拿出了糖果。“見你神情舒展,莫非傳承時遇上的麻煩問題,已經有了解決方法?”
盧修緣接過湯藥喝了一口,雖然以前喝苦藥時也不見動容,卻從未像今天,眉眼完全舒展開,哪怕是喝藥時,嘴角都向上翹著。
“好友猜得不錯。接收傳承後的記憶錯亂問題,一直難以解決,困擾著我。畢竟古往今來,隻有我這一名畫聖願意開啟傳承被後人完全取代。若是畫尊還好,但我的修為和記憶都太過龐大,勢必會對傳承者造成衝擊,迷失在我的記憶中,忘記自己是誰。最壞的結果是成為我記憶複生的軀殼,被我的意識所取代,達成另一種意義上的畫聖死而複生。這不是我想看到的結果。不過從今天開始,它已經不再是煩惱了。”
顧鬆雅追問道:“盧大畫聖,你想出什麼好點子了?”
“我已經知道怎麼讓傳承者,不會迷失自己了。”盧修緣道,“這種方法唯一的副作用是疼。我在自己身上試過,真的很疼,疼死我了。”
顧鬆雅頓時就緊張起來,“什麼很疼!你哪兒傷到了?你在身上刻字了?”
“沒有。”盧修緣搖搖頭道,“我想出了一種新畫技,為我的傳承者量身定製。”
“是什麼?”
“畫心。”盧修緣解釋道。“將重要的人,重要的記憶,畫在繪心的位置上。再多的記憶衝擊,或許會讓人迷失自我,但隻要繪心還在,那些最珍貴的記憶畫在心底,就永遠不會消失。”
謝春風從夢中醒來,摸向自己繪心所在。隻要完成畫心,他就再也不會忘記有些人,有些事。想到那些最美好的記憶,都將與他一生相伴,再也不會被忘卻。他語調繾綣,低喚道:
“顧青舟——”
作者有話要說: 崩壞小劇場:
謝春風:見家長了,激動!
盧修緣:兒砸。
顧鬆雅:玄孫媳!
(來自謝盧兩人的死亡凝視。)
顧鬆雅:玄孫婿?(鬆口)
(來自盧畫聖平白矮輩分的死亡凝視。)
盧修緣:……兒砸你過來,讓你在學校早戀不學好,看老子不打死你!
謝春風:TAT【爸爸再愛我一次.jpg】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