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不一定哦!顧青舟笑著不去反駁。葉墨凡是他的馬甲,最了解自己的人,便是他本人。
“也不相信有人能比我……”謝春風接著說道,突然一愣,臉頰瞬間紅了。
“比你什麼?”顧青舟好奇對方此刻到底想到什麼,萬年不遇的害羞模樣,在謝春風身上太少見了。
“比我……與你相處的時間更長。”謝春風停頓了片刻回答道,眼神卻有莫名的慌張和躲閃一晃即逝。
顧青舟點點頭,恍然道:“原來如此,論朝夕相處時間,的確沒有其他人比得過你了!”
葉墨凡這個馬甲,嚴格算起來隻存在一年,論時長的確比不過對方。
“所以謝春風,你贏了!”顧青舟判定道。
不過這個結論並沒有讓謝春風特彆高興。也對,顧青舟被對方帶偏了,竟然真的認真去想這麼幼稚的話題,還從中得出結論。
“餓了,走,吃飯去!”謝春風攬住顧青舟的肩道,結束了這個話題。
“等等——”顧青舟一看謝春風帶路,連忙糾正道,“這方向不是去飯堂,也不是去師父住處!”
謝春風笑起來道:“去飯堂被師弟師妹們圍觀嗎?我們去山下酒樓。墨師長那裡沒有提前說要拜訪,貿然登門蹭飯,你師父倒沒什麼,公羊先生不會歡迎我們的。”雖然公羊漪本身就是個蹭飯的。
顧青舟想起公羊師父彆扭難纏的性格,深以為然,當初他可沒少吃對方閉門羹。他笑道:“想不到你剛回來幾天,連公羊師父的性情都摸透了。”
“他什麼都寫在臉上。”
“噗呲——”
“所以我們兩就彆去討人嫌了!”謝春風道。兩人點睛了仙鶴,駕鶴離開了畫院。
比起青雲畫院的書香氛圍,山下的生活氣息又是一番新景象。熱鬨的大街,因為是飯點,兩邊酒樓飯館到處飄著誘人的美食香味。
兩人雖收了畫作,和路上行人一樣用雙腳走在大街上,不過出眾的外表還是人群中的焦點。謝春風胸前佩戴著一枚巔峰畫家徽章,這是他回到畫院後依據境界新配備的。
至於顧青舟,回畫院的第二天,還沒辦理這些事物,而且畫君掌握著畫中乾坤,對“胸有成竹”徽章裡的空間,已經沒有需求。
謝春風年紀輕輕就佩戴了少見的巔峰畫家徽章,不管在哪裡都會吸引無數目光,不過路人目光更多的卻落在沒有任何鬥圖師標誌的顧青舟身上。
因為——天下誰能不識君。
顧青舟在披馬甲扮作葉墨凡時期,早就被這種眼神看習慣,不過臉上少了一塊麵具,這些人眼中除了對畫君的敬畏,還多了一絲對他容貌的驚豔。
這裡離青雲畫院很近,連林院長這位畫尊都經常下山溜達,山下的居民見過世麵,沒給此行帶來太多困擾。
謝春風對山下的街市熟門熟路,抄小道七拐八拐,就到了位於另一條大街上的酒樓。店家一見他就熟稔的招呼,讓店小二將兩人帶上二樓雅間包廂。
點完菜,顧青舟抬頭打量懸掛在雅間裡當作裝飾的美人畫像,落款正是謝春風的鈐印。
很有靈氣的一幅畫,即使成為畫君後,顧青舟的鑒賞能力大為提升,他也從畫像上窺見謝春風的天賦。
為何輪到畫他時,就一言難儘?
顧青舟一直記得對方說過,成為畫家後要給自己繪一幅畫像,不過從未催促對方。他盯著畫像,看得入神,謝春風托著腮目不轉睛看著顧青舟,像是要將他此刻的模樣仔仔細細記下來。
他的目光太專注,顧青舟完全無法無視那道炙熱的視線,目光從畫像上移開,看向對方。
謝春風趕在對方開口前,先出聲道:“青舟,我……”
“客官,您的菜來嘍!”店小二手腳麻利的上菜,還殷勤問道:“謝畫家,十年的杜康酒來一壺嗎?掌櫃藏著專門用來招待熟客的,一般人我都不告訴。”
謝春風被打斷了要說的話,見店小二提起他最愛的酒水,口中吟道:“何以解憂,惟有杜康的杜康酒?我今日沒有憂愁,不打算飲酒,你下去吧。”
“???”店小二懵逼。
謝春風不喝酒的理由,雖然清新脫俗,不過還是往桌上放了一小塊碎銀作為打賞。
店小二飛快收下碎銀,笑容滿麵的連聲道謝。上完菜見兩人沒有其它需求,輕聲退出雅間,將門替客人關上。
謝春風喜歡飲酒作畫,最易獲得靈感,尤其是畫美人圖的時候。顧青舟暗忖。看來謝春風今日沒有作畫的打算。
“青舟,我想說的是……”謝春風將剛才被打斷的話題重新提道,“我曾說過,等我成為畫家,要為你好好畫一幅人物畫。我一直都記得。”
他如沐春風笑道:“如今,我已經是畫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