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院長剛剛慶幸,就又聽見催時羽道:“五色畫院成立初始,虛席以待各類人才。諸位若有興趣,或是在一處地方待膩了,想換個環境,不妨與我一敘,諸位的親朋好友亦然。”
“你來此是為了當著我們的麵挖人?”林院長倍感壓力道。在場眾人,唯有他與催時羽都是青根繪心,可相互替代。
催時羽道:“閉門造車不可取。我是覺得今後可以加強六院之間的交流聯係。”
“催院長好本事,嘴皮子一動。傳承千年的五院同氣連枝,便成了六院交流大會。”
“大夥兒入座吧。”墨滄海見氣氛不對開口道。現場劍拔弩張的氣氛,再次變得緩和起來。
金院長環顧一圈道:“我說壽星,還有一人沒來呢。大家這回過來,都知道你的心思。墨滄海,你今天是要為你徒兒正名吧?說起來,葉墨凡還是幽幻穀正正經經的穀主。”
他說著瞥了一眼儒雅的催畫尊道:“催院長身為幽幻穀代穀主,不知道兩人見麵,該如何稱呼對方?”
堂堂畫尊,如果稱呼一名畫君為穀主,這位穀主又是墨院長之徒,豈不是意味著他所建立的畫院,也不如他們嗎?葉墨凡畢竟是他們的後輩。
“就不勞你費心了。”催畫尊道。昔日犯下滔天血案的人,可從來不是軟柿子,說話硬氣得很。
眾人都已到場,葉墨凡在眾望所歸下到來了。
年輕的葉畫君,臉戴黑色勾金麵具,一身華麗玄衣,與當初他被逐出墨池畫院時的穿著,絲毫不差。
經曆了那麼多事,他仍是當初的葉畫君,不過修為已經不同以往。
當初霍、卓兩位畫君,還能看透對方,如今都已不是對手。見他到來,兩人想起當初景象,心中都泛出一股子難言的複雜。
“葉墨凡特來向師尊賀壽。”葉墨凡步入廳內,單膝跪地,雙手捧著一隻錦盒,為墨院長獻上賀禮。
這聲師尊,將墨滄海叫得心花怒放。
“好好好!”他連說三個好字,在對方膝蓋還未碰地時,就已經將人扶起,語氣滿是寵溺。
“諸位想必都知道,葉墨凡離開墨池畫院,是本尊與他為了追查摘心手幕後真凶,配合導演的一場戲。如今閻鴻已伏誅,本尊正式為吾徒葉墨凡正名。”
在場幾位畫尊都在心裡直翻白眼。他們早就料到今日邀請他們參加壽誕,是為了什麼。
“此為其一。”墨滄海突然道,引得眾人注目,“——其二,吾徒葉墨凡,畫技拙劣,同樣是為配合此次行動,演的一場戲。”
“這就過分了!”金院長跳起來道。
墨滄海恍若未聞,眼皮都沒抬一下,將葉墨凡作為賀禮送上的錦盒打開,裡麵是一幅畫卷。
他環顧眾人道:“你們要的答案,都在此畫中。”
林院長最先上前。有了他帶頭,各院的賓客都上前圍住墨畫尊一探究竟。
隻有陶風雲坐在席位上,看著這一幕,似笑非笑地舉起酒杯呷了一口。
在諸畫尊的注視下,墨滄海將畫卷展開。
每根毛發都細膩清晰、畫功傳神的《大鬨天宮》,便展露在眾畫尊的眼前。
今日這壽宴,整個鬥圖大陸一半的畫尊,都聚居於此。畫作得到他們這級彆強者的認可,繪製者獲得的聲望,遠遠超過尋常人萬倍。
更何況在葉墨凡來前,墨池和青雲兩大畫院,已經聯手將這幅由全新畫技——劈筆絲毛技法所繪製成的《大鬨天宮》圖,全麵推廣出去,此時已有無數鬥圖師,見證了這一全新畫技。
“此為吾徒葉墨凡新作,請諸位品鑒。”墨滄海眼底滿是驕傲道。
大局已定!
有在場諸畫尊的聲望加持,葉墨凡自感一股暖流在體內遊走,易經洗髓已積累達到閾值,再也壓製不住。
他原本就已經可以衝破畫尊這道屏障,為了今日之局,刻意壓製修為。如今水到渠成,未再勉強自己。腦海裡響起“啵”的一聲,屏障竟被輕而易舉衝破了。
無數修為入體,境界飆升。葉墨凡當著眾人的麵,一舉成為鬥圖大陸新一位畫尊。
“這恐怕是鬥圖大陸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畫尊吧?”眾人咂舌道。
《大鬨天宮》此畫一出,誰還說得出口葉墨凡畫技拙劣?這紮實的功底,非侵淫其中十數載不可得。葉墨凡才多大?哪怕天資過人,每日也需花費大把時間練習,才能有此穩重的作畫底蘊。
墨滄海這隻狐狸,他的親傳弟子,怎麼可能是一個畫技拙劣的孽徒?竟能藏拙到這份上!也不知花了多少年布局。不過成果顯著。
葉墨凡有此能為顛覆眾人印象。不用說他們也能猜到,外界必然會引發軒然大波,推得此子前途更加光明廣闊,
長江後浪推前浪,後生可畏呀!
在葉墨凡進階為畫尊的同時,天降異象。
一道金紅色的耀眼光柱,從墨池畫院這座大廳直衝雲霄。光柱衝破天際,瞬間驅散了盤踞在上空的烏雲,細雨綿綿的陰雨天,頓時放晴。
晴空萬裡,霞光萬丈。遠處傳來仙樂陣陣,聽者無不心曠神怡,身體倍感舒服。
這是唯有出現畫尊時,才會顯露的祥瑞天象。
葉墨凡。
從此便要尊稱他一聲——葉畫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