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霍副院長的變故, 林院長隻能將今天會議內容,對卓畫君複述一遍。
重要的顏料不知去向,林院長傳訊給墨雪濤, 請對方重新補了一份顏料。讓墨雪濤一陣肉疼。
這顏料完全是靠帝尊的黃金血才生效,這回丟失一份, 手裡的存貨更少了。林院長怕卓畫君拿回去不知道珍惜, 特意強調了一遍它的珍貴稀少。
雖然朱雀畫院出了霍副院長這個魔秦細作, 該給朱院的,絕不會克扣。形勢越嚴峻, 他們越需要齊心協力。
有陶畫尊和顧畫君的共同證詞,對於霍副院長的死, 在場已經無人有爭議了。
林院長甚至歎了一聲氣, 後知後覺道:“他打探顏料的製作礦石,原來不是出於好意, 而是想從中破壞。”
卓畫君收殮了霍副院長的屍體, 夾在其他畫院院長的包圍中,極為尷尬。
他有意緩和關係,從行動上彌補畫院之間的間隙, 開口道:“林院長, 朱院藏畫樓一直由我打理。那些血汙畫卷,我知道存放在何處, 回頭就送來。以後有什麼事, 朱雀畫院都會積極響應配合。這也是朱院長一直以來的態度。霍副院長,唉, 他糊塗!”
林院長頜首接受了對方的示好。霍副院長之死, 也不全是壞事, 朱雀畫院辦事效率高, 給其他畫院帶一個好頭,今後畫院之間的聯係會更加緊密。
“不群,我隨你同去朱雀畫院。”林院長回饋卓畫君道。
他精通岐黃之術畫作,一旁墨池畫院的墨院長,也有意同去,查探朱畫尊的病情。
其他人原地解散。
等人都走後,公羊漪嘀咕道:“以往覺得青雲畫院頻生是非,這麼一看,朱雀畫院也是波瀾不斷。堂堂巔峰畫君,朱院的副院長。甘願做刺客,竟然行刺彆院弟子,這話說出來誰信?”
墨雪濤關心自家徒弟,拉著顧青舟的手,修為在他體內探測了一圈,沒察覺到有半點內傷,鬆了一口氣,還不忘關心對方的心理健康。
“徒兒,可有受驚?”
顧青舟搖搖頭笑道:“霍副院長想殺我,確實讓我有些驚訝,不過我連皮都沒破一塊,沒被嚇到。”
公羊漪見四下無人,仰起下巴,驕傲道:“他一名畫尊,哪有那麼容易出事?你看姓霍的,不就是老壽星吃□□活膩了嗎?也不看看自己要殺的對象是誰!”
莫雪濤被他這麼一說,本還擔心的心情,頓時暢快了。
“當然,也不看看青舟是誰的徒弟!”
“對!”公羊漪與對方達成一致。
現場充滿了輕鬆歡樂的氣氛。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堆砌的亂石以及周圍被燒焦的痕跡。
此時,謝春風也收到消息趕來了。
“青舟!”
“彆擔心,我什麼事都沒有!”顧青舟道。攤開兩側手掌,在對方麵前轉了轉,表示以霍副院長的程度,還傷不了他。
“又是奚雪乾的!”謝春風緊捏手裡的扇子,因為用力,手上爆出了青筋。比遇刺的顧青舟還要義憤填膺。
墨雪濤問:“青舟徒兒,剛才人都在,我不方便問。真是陶畫尊出手嗎?”
顧青舟道:“他為我頂缸,掩飾我畫尊身份,這份人情我會找機會還他。實際上霍副院長是死於畫道反噬,他用葉墨凡的圖對付我。”
“哈哈,大水衝了龍王廟。”公羊漪在一旁聽了已經笑裂開。
墨雪濤用腳踢了踢對方。
謝春風比起他們更加敏銳,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青舟,陶畫尊他跑來後山,是在跟蹤你?”
不然為何恰巧出現在這麼偏僻的地方。恰逢其會出手,賣了人情!
“糟糕!”顧青舟臉色一變,想到了什麼,趕緊往家的方向跑,“不好!叔叔在家呢!”他察覺到陶畫尊不見了。
顧青舟將叔叔的畫像,掛在家中每日上香。現在他們都在這兒,家中無人照看。陶風雲沒有隨院長他們去朱雀畫院,連招呼也不打就不辭而彆,不會是去闖空門了吧?
顧青舟的直覺很準,他飛速趕回家,正碰上陶風雲佇立他家門前,欲推門而入。
“陶畫尊!”
“哦,顧青舟,你回來了。”陶風雲不慌不忙打招呼。見到顧青舟急急趕來見到他時,臉上露出一絲防賊似的戒備和緊張,他唏噓道:“你這宅子周圍的結界,布置得極好,原本還擔心刺客有後招,如今一探,想要不驚動你,越過這層結界,姓霍的肯定做不到。”
他邊說邊鬆開貼在結界上的手,雙手負在身後,一派絕世畫尊的高人風度,強者氣質儘顯。“本尊原本想進去坐坐,同你喝一杯茶。不過你今日遇刺受驚,好好休息吧。以後再來同你聊聊。”
免了吧!沒人想跟陶風雲聊天。會心梗的。
“恭送畫尊。”顧青舟客氣的將人送走。
確定對方已經傳送離開,而不是躲在附近窺探。顧青舟趕緊衝進家門,來到供奉叔叔畫像的地方。
檢查了一遍畫作真偽,發現沒有被調換,顧青舟微微鬆了一口氣。
當初他跟陶畫尊推脫,說畫像不在他手裡,被他送去安全的地方,不算說謊。
因為畫中仙養傷需要吸收香火,他不可能時時放在自己的畫中乾坤,刻刻帶在身邊,拿在手上。語言文字的解釋,就是如此有魅力。
“叔叔——”顧青舟輕柔的喚道。
“我在。”顧有枝半天才吭聲,似乎情緒不高,沒有顯出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