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沈瀠看著手邊的葡萄,莫非當時父親想借由那籃子葡萄,向她傳遞什麼消息,但是被裴章發現了?
她站起來,來回踱步,仔細回憶當時裴章和玉屏的神態,以及後來那葡萄的擺放,雖然記憶已經模糊了,但這些事必定有某種聯係。
她越想越覺得膽戰心驚,她當時根本不知道父親和裴章之間是什麼樣的狀態,也沒想過那葡萄是父親最後傳出的訊號。一直蒙在鼓裡的她還做著天下太平的美夢。
那時,她雖然覺得父親暴斃十分蹊蹺,也懷疑過繼母就是凶手。但後來因為裴章明裡暗裡的阻擾,沒有繼續追查下去。現在想想,若父親真的不是病死,而是被人害死,誰的嫌疑最大?
繼母和父親夫妻多年,還有一雙兒女,繼母為什麼要害父親呢?她根本沒有動機。而除了繼母這個枕邊人,能讓權傾一時的父親離奇死亡的,還能有誰呢?
沈瀠被自己的這個推斷驚到。她要知道真相。
*
小周氏被帶走,已經有幾日。京城裡都在傳,小周氏因為謀害先皇後,已經被皇上秘密處死,屍體直接就丟在了亂葬崗裡。宗親和貴族對皇上如此草率地處置一個命婦,都有微詞。但皇城裡始終沒有正式對外宣布處置的結果,朝臣和言官們也不好發難。
安定侯府更是人心惶惶。
沈光宗也無心玩樂,他這幾日將能求情的叔伯親戚家都走遍了,他們不是借口外出,就是大門緊閉,沒有一個願意見他。他有種天塌下來的感覺,尤其是當人們都在傳言他的母親已死,他就恨不得將那些人的嘴都撕爛。
沈浵也很害怕,但她心裡還抱著隱隱一絲希望。沒有見到母親的屍首,就證明她可能還活著。
入了夜,安定侯府裡外格外寂靜。
牆邊的一道側門打開,從裡麵走出一個人來。她左右看了看,輕輕地關上門,走下台階。她剛走了幾步,忽然覺得旁邊巷子裡發出絲詭異的光亮,心中害怕。這個時間,家家戶戶都入了夢中,唯有雞犬之聲。夜路走多,總怕會遇見鬼。
她抓緊背上的包袱,低頭疾走。這人正是小周氏身邊的仆婦,做農婦的裝扮。
仆婦越走越覺得,身後有個腳步聲在不緊不慢地跟著她,很輕很輕。她嚇得整個人都在發抖,後麵直接跑了起來。
那腳步聲卻越來越響,如影隨形。
就在她要回頭的時候,那腳步聲追了上來,有人按住她的肩膀。她差點大叫,被那人一把按住嘴巴,拖進了旁邊的巷子裡。
仆婦驚魂未定,借著月光看清眼前的男人後,鬆了口氣,用力掰開他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你乾什麼不出聲?嚇死我了!還以為是……”
那男人放開她:“還以為是那個女人的魂魄來找你了?早知道你膽子這麼小,我應該白日再叫你出來。”
“你個死鬼,還不是你害的?夫人被帶走時我就覺得不對,後來又說她謀害先皇後,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跟你拿給我的藥有關?”
男人淡淡地笑了笑,一隻手背在身後,摸到了後腰上插的一把匕首,慢慢地抽了出來。
仆婦還一無所知,正要追問,眼前閃過一道寒光。
她大驚失色,下意識地抱住自己的頭。
男人揚起手,正要了結她的性命。忽然一支箭破空飛來,直直地插入了他的手掌。
他疼得大叫,丟了匕首,正要逃跑。
一隊錦衣衛包圍了過來,直接將他按在地上,同時捏住他的下巴。仆婦看傻了,躲在旁邊瑟瑟發抖,全然不知發生了何事。
馮淼走過來,低頭看了他一眼:“你是何人?”
那人掙紮,可哪裡抵得過幾個錦衣衛的力氣,猶如一隻被咬斷喉嚨的獵物。
作者有話要說: 皇子那邊前麵有個bug,我修掉了。大佬看文好認真,我自己寫著寫著有時就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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