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跟著昆侖去見了宋遠航和高南錦。他從高南錦的口中得知沈瀠沒有死,此刻人就在西北,又驚又喜,連夜出發,快馬加鞭地趕到大同。
大同已經被裴延的人占領了,霍平被看押起來。裴延又住回了原來的靖遠侯府,每日與手底下的人商議大計。
沈瀠抱著定哥兒在院子裡玩。定哥兒還不大會動,像個小動物一樣躲在母親的懷裡,間或會做一些簡單的表情。沈瀠每天看到他,心就像要化了一樣,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東西都放在他麵前。
“姑娘,有人找您。”易姑姑走到沈瀠麵前說道。
沈瀠抬起頭,看見安國公走進來,整個人都懵了。
“嘉嘉!”安國公上前,一把按住沈瀠的肩膀。最初他聽到高南錦說的時候,怎麼也不相信還有借屍還魂這種事。可他自己不也是沒死嗎?現在看到沈瀠,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他的女兒。兩個人雖然容貌天差地彆,但神態,動作,幾乎是一模一樣。
易姑姑不知道兩人的關係,沈瀠怕嚇到她,就把定哥兒交給她:“我們有些話單獨說,你先把定哥兒抱下去吧。”
易姑姑識趣,忙把定哥兒接過來,退下去了。
等易姑姑走了,沈瀠才反手抓住安國公的手臂,口氣略微激動:“父親,您沒有死?”
安國公點了點頭:“謝首輔救了我一命。本來我打算等風波過去了,再聯絡你們,可後來知道你……我就等機會找裴章算賬。這回我差點就得手了,硬是被謝首輔給攔了下來,是南錦告訴我你沒死。”他拉著沈瀠坐下來,握著她的手,“快跟爹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跟靖遠侯在一起?”
沈瀠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地說了一遍。她說的時候,似乎又經曆了一輩子那麼長。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父親還能坐在自己身邊,好好地聽自己說話。老天當真待她不薄,這一生,已經沒有任何遺憾了。
“這世間居然還有如此稀奇的事?你是真的喜歡靖遠侯,還是不得不委身於他?”安國公問道,旋即又補充道,“若你不喜歡他,不用委屈自己,爹帶你走。”
沈瀠臉微紅,垂下眼睫:“我們連孩子都生了,父親還要問這些嗎?自然是喜歡的。”
安國公百感交集,一拍掌道:“孩子……剛才那個小團子就是我外孫嗎?我光顧著你了,都沒好好看看他。快快,抱來我看看!”他摩拳擦掌,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沈瀠覺得父親這趟回來,跟從前有些不一樣了。她又把易姑姑叫了回來,定哥兒也不怕生,安國公抱著他,他眼睛像黑葡萄一樣,直盯著外祖父看。安國公越發高興,哈哈笑道:“像你,這孩子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易姑姑在旁邊聽了,心裡又是一驚。沈瀠暗暗抓了抓安國公的袖子,安國公這才反應過來,旁人都不知道沈瀠原來的身份。他湊過去,低聲道:“嘉嘉,你吃了太多的苦。等裴延事成之後,爹就把你認回來,對外就說收了個義女。你還是我的女兒,無人再看輕你。”
其實身份和地位那些東西,沈瀠早就不在乎了。她現在很知足。
晚上,她把父親安頓好,又把定哥兒哄睡了,才捶著肩膀回到房中。裴延已經先她一步回來,坐在炕床上等著她。
“你今日這麼早?”沈瀠走過去坐在他旁邊。
“見到你父親了?”裴延問道。
沈瀠正想跟他說這件事,便順勢道:“我沒想到父親還在人世,你是怎麼知道的?”她一直以為,他隻是善於行軍打仗,對於這些權勢鬥爭,是白紙一張。
“大體也猜到了。”裴延輕輕笑了下,“謝雲朗已經告訴我了,藍煙背後的人就是謝首輔。當年他隻是假意離京,並不是真的被裴章逼得束手無策了。如今謝首輔已經跟裴章攤牌,裴章要我進京去見他。”
“太危險了,不能去!”沈瀠下意識地抓住裴延的手。
裴延抬手摸了摸沈瀠的頭發:“嘉嘉,你知道我並非要當什麼皇帝。可我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麼多人的生死連在一起,已經沒辦法再回頭。我希望能把傷亡減到最小,所以,必須去見他。”
“你又想丟下我一個人?”沈瀠撲進他的懷裡,抱住他的腰,“你要去可以,我陪你。”
裴延自然是不同意,“嘉嘉,你呆在這裡。你與你父親許久未見,應該多相處。萬一……我有個三長兩短,你就好好撫養定哥兒長大。這裡總比京城安全。”
沈瀠用力推開他,他沒有防備,歪倒在炕上。
沈瀠義正言辭地說道:“難道你以為,你有事,我能獨活嗎?你這個人真討厭,硬要擠進我的生命裡,我每天看到你,聽到你,早已經習慣了。現在你告訴我,要我過沒有你的日子?那你不如殺了我!告訴你,現在隻有兩個選擇,要麼帶著我,要麼留在這裡哪裡也彆去!”
裴延無奈地看著她,揪了揪她的耳朵,口氣寵溺:“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霸道?都不聽我的話了。”
沈瀠柳眉倒豎:“我就是這麼霸道。我可是安國公之女,在京城裡可以橫著走的,你不知道嗎?總之,你彆想跟我分開!”
裴延失笑,一把將她抱進懷裡,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嗯,聽夫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了,我真是難啊……不過,明天最後一章。再堅持一下。
紅包繼續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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