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的,她心頭浮現出連翹死時說的那句話——“咒你碧落神女有朝一日愛而不得,永世孤寂。”
心頭錐痛,碧落臉上浮現幾分複雜神色——似是譏諷,又似是痛苦。
“很好!”
張導高呼一聲,宣告著這場戲順利通過。
接下來他親自指揮,特寫抓拍了寧檬的表情,才揮手讓人開始下一場戲。
下一場戲,是寧檬和童寒對手戲。
看到她們兩個人的名字,張導就開始生理性頭疼了——他有理由懷疑自己拍完這部戲後,會折壽十年八年。
“NG!”
“再來一次!”
“重新來!”
熟悉的對手戲,熟悉的NG。
同樣的一幕,這兩天時常上演。張導一邊頭疼,一邊無力揮手,讓她們再重新開始。
實在沒辦法,張導把寧檬的經紀人司霍找來,溫聲道:“現在這樣,有點兒影響劇組的進度,你看是不是和寧檬那邊溝通一下?”
司霍可舍不得自己家的藝人吃虧。
他暗示道:“其實張導,這件事很好解決的,隻要讓童寒口頭服個軟,不就能皆大歡喜了嗎?”
“張導,你可不能因為我家藝人好說話,就想讓寧檬不去計較這件事,我這當經紀人的可是不答應的。”
張導:“……”
不僅藝人難纏,連經紀人也難纏。
瞧著又NG了一次,張導正準備重新來拍,就看到製片人急匆匆走向他。
製片人說:“有投資人過來了,你看這邊方便嗎,一塊兒過去迎接對方。”
“是誰來啦?”
“VC工作室老板寧白駒。”
“是這一位。”這可是位大投資人。
正好拍戲拍得不順利,瞧見大家都累了,張導讓眾人先原地休息二十分鐘,他跟著製片人匆匆離開。
得到休息時間,寧檬走到空無一人的化妝間吹空調。
司霍把剛點好的冰紅豆奶茶拿去給寧檬。
寧檬接過,“正好口渴了。”
“對了,張導和製片人剛剛急匆匆去哪裡?”
司霍:“聽說是投資人過來。”
寧檬點頭,正準備取出吸管,旁邊突然有人氣勢洶洶向她走來。
寧檬往旁邊一避,把奶茶放到旁邊,眯著眼打量氣急敗壞的童寒。
“有事?”
“這幾天趙清韻對我特彆不耐煩,是不是因為你對她說了什麼!”
童寒怒道。
這兩天她一直奇怪自己到底哪裡惹得趙清韻不高興,但怎麼思考都思考不出個所以然來。
今天童寒找了趙清韻的助理打聽。
助理也不清楚具體情況,隻是知道寧檬轉述過一句話給趙清韻。
寧檬眨了眨眼睛,“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有必要告訴你嗎?”
童寒深吸兩口氣,因為在化妝間裡隻有他們兩個人,她沒有再掩飾,聲音憤怒而尖銳。
“好啊,果然是你搞的鬼!”
童寒:“說實在的,寧檬,以前我真的是小瞧你了,早知道當初就應該下手更狠點,讓你再也沒有機會爬起來。看來我還是太過仁慈了一些。”
身為趙清韻的圈內好友,童寒不知道幫忙出了多少主意對付寧檬。
寧檬冷冷看向她。
“是啊,你太仁慈了。”
“你放心吧,我會好好感激你的仁慈。”
在這一刻,她對童寒的耐心徹底告罄。
並且深深遺憾於自己沒有實力,不能為這部劇換個女主角。
“你不是想知道我對趙清韻說了什麼嗎?”
“我告訴她,你喜歡寧二,想要當她的二嫂。”
童寒瞳孔緊縮。
她再清楚趙清韻的性格不過。
趙清韻要死死抓著每個哥哥的注意,要確保他們最關注的人是她。
如果有人敢覬覦,最後的下場和寧檬差不多。
就算這隻是一句假話,趙清韻都會疏遠她。
更何況……這是事實。
想到這兩天她的落差,原本待她溫和的經紀人也變得冷淡起來。
看著寧檬這張帶著譏諷的臉,童寒怒急攻心,忍不住抬起自己的右手。
寧檬視線一沉,就要抬起手直接抽童寒一耳光。
突然,她發現緊閉的化妝間大門被人推開了。
看到那個走進來的身影時,寧檬眨眨眼。
先是有些遲疑,逐漸的,心頭泛起欣喜。
在他的注視之下,寧檬把自己舉起來的手收回,小心背回到身後,模樣十分乖巧。
而童寒的巴掌還沒落下。
手腕就被一個人扼住,並且用力扣緊。
童寒忍不住疼痛,悶哼出聲。
那個人的袖口,有顆茶色紐扣折射出細碎的燈光。
他對寧檬說:“彆為這種人臟了自己的手。”
頓了頓,他眉頭擰緊,像是有些苦惱,“我不打女人。”
話音剛落,他手上用力,直接把童寒甩到化妝台上。
童寒的頭、肩膀和腰都撞在化妝台上,力度極重。
台上零零散散的東西和一杯不知道是誰喝過的水全部砸在童寒身上。
她張開嘴喘息,神色難以置信。
寧檬鼓掌,“不打女人是個好品質。”
寧白駒淡淡點頭,“我也覺得。”
周圍旁觀的張導/製片人/陶助理:?
我差點兒都信了你的鬼話!
“打人容易臟手,換個懲罰方式比較好。”看著童寒那滿臉粉的狼狽樣,寧白駒覺得沒動手是對的。不然他的手要蹭上一臉粉。
“這部劇才拍沒幾天,我想——換個女主角應該挺容易的吧。”
寧檬高興得想要吹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