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韻察覺到了不對。
寧柏遠從來不舍得她受一絲一毫的傷害,現在這種表現這麼反常,在這大半天的時間裡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她這時候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緩和了聲音安撫寧柏遠:“爸爸你弄疼我了,是不是公司麻煩事太多讓你為難了?我給你按摩按摩好……啊!”
感覺到手腕再次被用力攥住,趙清韻沒忍住尖叫起來,淚花直接就冒了出來。
“趙清韻,你媽這些年真的是騙得我好苦啊!?”寧柏遠咬牙切齒喊道。
聽到寧柏遠說的話,趙清韻覺得古怪。
很快,她聯想到了趙凱定身上——難道是他說了什麼話刺激到爸爸了?
“爸爸,是不是趙凱定和你說了什麼,你怎麼能相信趙凱定的話呢。他回國就是為了攪得我們一家人的生活不得安寧的啊。”趙清韻溫聲道。
聽到這句話,寧柏遠那猙獰的神色凝固下來。
他的理智緩緩回籠。
他愛了湯媛媛這麼久,還能不知道媛媛到底是心地多麼善良的女人嗎?
以前他會愛上湯媛媛,就是因為身處豪門,湯媛媛卻厭惡極了一些豪門的作派,她像是這庸俗世間盛開的一朵白花。
寧柏遠鬆開手,往後退了兩步,拉開和趙清韻之間的距離。
看著趙清韻手腕上的紅痕,寧柏遠臉上露出幾分真切的歉意:“清韻,是爸爸錯了,居然會因為趙凱定的挑撥離間而懷疑你、懷疑你媽媽。”
說是這麼說,但寧柏遠下定決心,遲些時候他一定要派私家偵探去好好徹查此事。
趙清韻暗暗鬆了口氣。
她知道這時候寧柏遠情緒還不夠穩定,就沒死死抓著這點,隻是眼眶通紅著說:“沒關係的,都是趙凱定太狡猾了。”
寧柏遠隨意點了點頭。
他現在大腦嗡嗡地響,嘴角的淤青還沒上藥,神情十分憔悴。
寧柏遠說:“我先上樓休息一會兒。”然後直接回了房。
寧四想到公司那一大攤子事情,想要喊住寧柏遠,但他還沒出聲,就發現寧柏遠已經走進彆墅裡。
等寧四跑進彆墅裡時,寧柏遠已經回了房間。
他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還是沒敢跑上樓找寧柏遠,隻好給寧大打了通電話,讓寧大回來處理事情。
掛斷電話後,寧四才想起可憐兮兮的趙清韻。
他走出彆墅,瞧見趙清韻正蹲在那裡,頭埋在膝蓋一動也不動。
寧四走過去,蹲下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彆難過,爸爸也不是有意凶你的,你也知道現在是多事之秋。”
“我知道。”趙清韻湊過去摟住寧四,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
寧大趕回到家時,趙清韻正躺在寧四膝蓋上熟睡。
瞧見這一幕,他狠狠擰住眉心。
但寧大不想在這時候和寧四起衝突,乾脆當作沒看見這一幕,直接上樓去找寧柏遠,想要和他溝通一下公司的事情。
用力敲了幾下門,沒人過來開門。
寧大加大了力氣。
一下又一下,直把人敲得不耐煩。
敲了好幾分鐘,寧柏遠終於陰沉著臉過來開門。
對上寧柏遠陰沉的神情,寧大隻覺得自己對父親的敬畏越來越少了。
他也不在乎寧柏遠會不會不高興,直說道:“爸爸,董事們現在對我們越來越失望了,宣傳《浮生》挽回劣勢以及安撫董事這兩件事耽誤不得。”
寧柏遠深深吸了兩口氣,終於從戀愛腦狀態找回了點兒豪門當家人的狀態。
“我知道了,等我幾分鐘。”
幾分鐘後,寧柏遠收拾好自己走下樓。
他心煩意亂,看也沒看幽幽醒來的趙清韻一眼,拎著西裝外套和寧大直接出了門。
趙清韻心頭狂跳,總有股不詳的預感。
她咬了咬唇,看向寧四:“四哥,我想問一下……在警局裡趙凱定到底和爸爸說了些什麼,為什麼爸爸從警局回來後整個人狀態都不對了。”
寧四苦笑:“我也不知道,這隻能問爸爸了。”
問寧柏遠?
爸爸好不容易被她安撫下來,她怎麼敢哪壺不開提哪壺。
***
“???”司霍聽完寧檬的話後,滿臉震驚,險些要拿不住手裡的西瓜,“真的假的?”
寧檬扔了顆提子到嘴裡:“我怎麼知道,反正是趙凱定說的。”
“不是,都沒確定真和假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司霍叫道。
他現在那叫一個撓心撓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