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夜,秦伯璋特地舉行家宴,秦煊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秦家人,秦伯璋當上皇帝,他的那些堂叔伯堂兄弟表親們便成為皇親國戚。
秦家的一些宗親也搬到帝都,隻剩少數族人待在坪南縣。
謝曼丹作為後宮第一人,今日的家宴是她作為主辦人,男人在主殿宴飲,宗婦與後妃們在偏殿。
秦煊扶著外祖母走進偏殿時,謝曼丹正端坐在偏廳與宗婦們談笑風生,一看到來人的身影,那笑容便淡下來。
她麵露惶恐之色,忙不迭起身:“慈恩夫人來了,您請上座。”
宗婦們紛紛起身與進來的兩人見禮,見皇貴妃做小伏低的樣子,她們都麵麵相覷,看來之前慈恩夫人對皇貴妃那一頓罵,著實讓皇貴妃心有餘悸。
謝曼丹不去理會宗婦們異樣的神色,兀自上前:“慈恩夫人由本宮服侍便可,寧王還請到主殿去,陛下正等著您與純王呢。”
秦煊那對著外祖母時還含著笑意的臉,在見到謝曼丹時便拉下來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對皇貴妃不喜,甚至連掩飾都欠奉。
謝曼丹暗恨秦煊在諸位宗婦麵前不給自己臉麵,卻也無可奈何。
這寧王就是個連皇帝對上都深感無奈的牛脾氣,謝曼丹在慈恩夫人那兒吃過一次虧,上回那一頓罵尚且餘波未平,她可不想再在寧王這兒又栽一次。
本以為這老婦回當著諸位宗婦的麵甩開自己的手,她好趁機扮扮可憐,薄些同情順便在眾人心中種下慈恩夫人跋扈的種子,挽回自己的形象,誰料到,這慈恩夫人又不按常理出牌。
她笑眯眯地將手放到謝曼丹手上,讓她扶著自己,而後對秦煊笑道:“你且去吧,好好看著小柱,彆讓他亂跑,外祖母這兒有人伺候著呢。”
“那我便過去了,您有事讓下人去尋我。”秦煊說完便轉身離開,從頭到尾連眼神都沒給謝曼丹一個,到是不經意在掃過桓老太君身邊時,不經意地在桓語身上停頓了一秒。
按理說,謝曼丹是秦伯璋的妃子,秦煊見到她合該行禮問安,可他直接把謝曼丹當成隱形人。
若是端王與順王,她仗著相識多年,還能說上幾句,但遇上秦煊,也許是因為心虛以及慈恩夫人在場,謝曼丹愣是不敢訓斥他。
秦煊可懶得去管她在想寫什麼,反正這輩子隻要他不造反,秦伯璋就不會對他怎樣,同樣的,謝曼丹也拿他沒辦法,就算她去跟秦伯璋告狀又怎樣?
最嚴厲不過一頓懲罰,他甚至都不會挨打。
秦煊回到主殿落座,皇帝還沒到,殿中的人都三三兩兩地湊到一塊兒說話,他那兩個兄長在後陵待了一段時間,好不容易能趁過年回來一趟,兩人恨不得跟朝中重臣都聊一遍,好鞏固在朝堂上的地位。
秦煊與秦翰這倆就很光棍,宮裡上供的果子不錯,皇帝沒來,這正菜便沒上,桌上隻有果盤,這是可以提前隨便吃的,他們倆就湊在一起吃果子。
秦翰仗著自己年紀小,吃完就偷偷拿一個小荷包把果核裝起來,跟秦煊道:“三哥,你把你吃剩下的果核也給我,待土地化凍,我們便能種上這果子了。”
“嗯,都給你。”秦煊用自己的身體替他擋著彆人的視線,讓他悄悄把果核都裝進去。
收好果核,秦翰又想到什麼,便湊到秦煊耳邊問:“三哥,你會種這些果子嗎?”
“你不會啊?”秦煊看向他,不會還那麼積極地收種子,秦煊還以為這小子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