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聽到桓嫣的話,衝過去狠狠給了桓嫣幾個巴掌,錢氏這會兒心裡恨桓嫣恨得要死,她自己也又個女兒,雖然還不到出閣的年紀,但桓家的女兒的名聲若是被桓嫣毀了,今後她女兒還能說什麼好人家?
她氣急了想破口大罵,又擔心自己罵出來說漏嘴,老爺和母親正裝著不認識桓嫣呢,錢氏不敢說話,隻好動手甩了幾巴掌,直接就把桓嫣的臉打腫了,這下她連話都說不出來。
那邊混亂著,秦煊趁機對長福說了幾句話,長福便暗中離開片刻,將他吩咐的事情辦好之後又站在秦煊身後,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桓家人身上,沒人注意到寧王身邊的太監消失了一段時間又回來。
桓禛見妻子在禦前動了手,急忙上前將人攔住,又向皇帝請罪,說女兒家最注重閨譽,讓這些人一攪合,若是真被攀扯上了,今後桓家女兒的名聲就毀了,請皇帝寬恕錢氏的情急之下的衝動。
秦伯璋還能說什麼?今日這一出來得莫名其妙,最近一向低調的老三還站出來給桓家說話了,秦伯璋便想將這件事情直接交給桓家處理。
如此桓家自然放心了 ,可惜桓嫣背後那貴人可不想讓桓家這麼輕輕巧巧就避過了這一劫。
秦裕忽然站出來:“父皇兒臣以為此事交給桓家不妥,他們自己為了維護家中女兒的閨譽,肯定會不承認這姑娘的身份,這姑娘交到他們手裡,恐怕……”
他沒說完,其他人也知道恐怕二字之後要說什麼。
秦伯璋便問:“那你以為該如何?”
秦裕笑道:“桓大人不是說桓家二小姐臥病在床?將人抬來,或者派遣幾個下人去看看不就成了?”
桓禛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攥了起來,他麵上沒露出任何對秦裕這個方法的不滿,可心中難免忐忑,之前他之所以順著秦煊的話說,隻是情急之下的臨場發揮,想儘快結束這件事情而已,現在卻變成了騎虎難下。
秦煊輕笑:“這樣也好,省得這件事情了結之後,又有那嘴碎的在彆人背後嚼舌根耍手段。”背後主使者都這麼明晃晃地站出來了,秦煊這一肚子氣終於有了發泄的對象,這可真是他的好大哥,他媳婦兒小心翼翼維護的名聲,差點就這麼被毀了!
秦煊也大概知道秦裕為何會對桓家下手,不就是眼紅他提前將桓家拉攏到了自己這邊,眼瞧著這麼個大世家用不上,秦煊對兩個哥哥的態度又模棱兩可,既不站秦裕也不戰秦飛,他就乾脆將桓家毀了也不讓桓家有向著秦飛的可能性。
隻可惜,秦裕還是不夠秦飛精明,這麼個蠢主意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出的,他本身又衝動,眼看計劃要失敗,竟然自己站出來了,這下子不僅沒能打擊到桓家,還讓秦煊對他不滿。
秦飛在旁邊瞧著熱鬨,要不是場合不對他都想大笑三聲,這會兒秦飛憋笑憋得很辛苦,心想秦裕這個蠢貨,這下可栽到老三手裡了,他以前就打不過老三,好不容易修複一點兒關係,現在還敢招惹他,老三這人不偏不倚那不是正好麼,至少知道他不會向著誰,他們都鬥起來的時候老三也不會跟彆人似的,在背後使陰招。
秦伯璋派了身邊親信的宦官前去桓府,真將臥病在床的‘桓嫣’抬過來了。
跪在地上被錢氏得打臉腫成豬頭的真桓嫣本人見到那被抬來的‘桓嫣’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含含糊糊地說道:“我才是、我才是桓嫣!”
其他人還沒說話,被孫女扶著過來的慈恩夫人呸了一聲:“就你這一臉想要攀高枝兒的浪蕩樣兒,還想當我外孫媳婦兒的妹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桓語走到慈恩夫人身邊道:“外祖母彆為這種人生氣,小心氣壞了身體。”她看向地上跪著的桓嫣繼續道:“你說你是我妹妹,可有什麼證據?”
桓嫣腦子飛快轉動著,心想說些家中姊妹才知道的事情肯定不成,現在這些人都聯合起來,肯定不承認她說的,她靈光一閃忙道:“我身上有個黑色的胎記,那假冒的肯定沒有!”
“你胡說!”有一婦人突然出聲,那是跟‘桓嫣’一同被帶來的桓嫣的姨娘,方才眾人的注意力都在被抬著的‘桓嫣’與跪在地上那桓嫣身上,根本注意到她的到來。
她指著跪在地上的桓嫣,咬咬牙將彆人吩咐的話都說了出來:“妾身的女兒身上根本沒有什麼黑色的胎記,隻有紅色的!她是妾身十月懷胎生下又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妾身就是最了解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