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翰穩穩當當地將她放在地上,咧嘴笑得像個傻子,其實他也是第一次與母親以外的女子這般近距離接觸,把小白扛起來之後他心裡就咯噔了一下,怕小白覺得他是那種很隨便的男人。
小白瞪了他一眼便轉身鑽進被她用來當作倉房的房間裡,取出大概一斤左右的豆子,出來時見秦翰還站在原地傻笑便嗔怪道:“不是說去提水?還愣在這裡做甚?”
“啊?哦哦哦,我這就去。”秦翰提起桶飛快往水井邊奔去,先給小白提了一桶水倒在裝著豆子的木盆裡,然後再折返回去提水灌入灶房的大水缸裡。
做豆腐這事兒他小時候跟他三哥一塊兒做過,也看做豆腐的師傅們做豆腐看了好長一段時間,那時候他年紀還小,成日用一些時間習武讀書之後便能到處玩兒,養狗抽陀螺玩泥巴上山打獵下河捉魚進村看大戲,成日忙得不行。
在豆腐剛出來的時候,他看人做豆腐的積極性就跟看大戲一般,還把看大戲的時間都用在看人做豆腐上了。
現在雖然好長時間沒做了,卻依然記得步驟以及豆腐與水的比例,還有點豆腐時要用的東西,沒有酸漿不怕,他還會用醋點豆腐。
泡好豆子之後,他一邊做還一邊給小白講解,看小白用敬佩的目光看著他,他心裡就嘚瑟得不行。
兩人做好豆腐時,太陽都下山了,其他菜小白早就做好,魚湯是最後一道,秦翰親自上陣,他這廚藝都是得了他三哥真傳,成品不精致但量大味道還可以。
這個還算可以的味道在小白看來就是頂級美味了,小白往常做魚湯要麼是直接蒸要麼就直接水煮,蒸和煮都不用費太多油,做好之後再在魚上麵或者湯裡淋上一點油就好了。
而秦翰煮魚湯的方法,在放水進去煮之前還要用油將那魚在鍋裡煎過一遍,煎魚可耗油了。
不過煎過的魚再煮湯,那湯呈奶白色,去腥也用了不少料,吃起來比她以前做的好吃多了!豆腐也好吃!
“好吃吧?”
“好吃!”小白猛點頭:“你真厲害!”
秦翰聞言在心中給自己比了個大拇指,果然,想要抓住一個女人的心,就要先抓住這個女人的胃!
知道秦翰的身份後,小白對他的傷更上心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感減小了不少,晚上洗過澡,小白回到自己的房間,奢侈地點起了油燈,在油燈下,她取出幾根紅線,仿著秦翰那枚銅戒指上綁著的紅繩的樣子,給自己也做一根紅繩。
在幼年時對自己好的這一個人,長大後居然還回來找自己,並且依舊對她這麼好,即使兩人身份上的差距猶如天上與地下一般,小白心裡仍然忍不住冒出些許期待來。
無論貧窮富裕的少女都會幻想自己未來丈夫的樣子,小白心中是糾結的,她很清楚地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明白歸明白,一個人的思緒卻不會因為明白現實而被輕易克製。
她時而滿懷期待與幻想,時而又因此而自卑或失落。
兩人之間的差距,秦翰心裡也清楚,但他從小便受到秦煊的影響,三哥教會了他作為一個男人的責任,而三哥與三嫂的相處方式,也讓他明白正常的夫妻之間該如何相處。
秦翰知道一段感情該如何去爭取、如何去經營。
他將兩人之間的差距當做一個問題,既然兩人之間存在一個問題,那麼他就應該想辦法去解決、去處理,秦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在確認目標之後,他便會為此付出努力。
令小白憂心的、糾結的、忐忑的問題,便是最需要他去解決的。
收到弟弟的信,秦煊簡直不知該說什麼好,自己忙得腳打後腦勺,這臭小子到好,樂顛顛撩妹去了。
他將那信給桓語看,桓語還露出欣慰的表情:“沒想到啊,咱家的‘小豬’也會去拱白菜了。”
秦煊無奈地笑了:“這頭‘小豬’可能耐了,這白菜他六歲時便盯著了,這才十六歲便火急火燎地去瞅他家白菜還在不在原地呢。”
他說完還跟桓語說了當初自己那蠢五弟覺得自己失戀了,還哇哇大哭借酒澆愁,結果一杯倒,被請了太醫的事情。
桓語聽完笑得不行,桓睿以前也跟她說過小純王偷喝酒被寧王罰過,可是沒說小純王偷喝酒的原因,沒想到竟是因為失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