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正確點說，隻有蘇歸臉上帶了“悔意”，而顧故則默默斜眼雙手抱肩，無語中的宋池，臉上有些說不出道不明的味道。
好似再說“你凶我也沒用，畢竟我現在隻是個神經病”一樣。
宋池見顧故這副模樣，真是被氣笑。
你們兩個老是妨礙他工作進度的小王八蛋，居然比他的病人還能瘋！
“院長，我們知道錯了。”顧故看宋池那副氣笑的樣子，還是慫了一下縮了縮脖子，好像想到某個回憶似的立刻道歉。……隻是臉上表情實在沒什麼誠意。
倒是旁邊的蘇歸看起來挺乖，在身邊病友認錯的同時，立刻抬起頭來衝宋池連連點頭，一副“有話好好說！隻要不打針針什麼都好說QAQ！”的小模樣。
看得宋池心中一緩，有些想笑。但再轉到顧故臉上時，又一點都不想笑了。
“錯了？知道錯哪兒了嗎？” 宋池一點都不信麵前兩個真知道錯。
果不其然——
“不應該幫他救寵物？”顧故舉手，一副回答問題的樣子。
胡說什麼呢。
旁邊蘇歸白他一眼，舉手“搶答正確答案”，“是不應該說變成了植物狗！”
“……”我特麼……
宋池深呼吸一口氣，想把兩個一起拖下去加大劑量。
時間倒回二十分鐘前。今天不打算征服世界，改行做救死扶傷江湖神醫的顧故，和蘇歸這個好病友溜達時，巧遇某病友需要救治自己得了疾病的寵物。
本著關愛世人的原則，顧神醫當然是需要出手的。
經過暴力摔打玩具狗，顧故拿著手上的毛茸玩具點點頭，並將其遞還給病友，慎重點頭，“放心，它已經被我治療好了。”
“真的嗎？！太好了！謝謝你神醫！你真是大好人兒！”病友抱著玩具狗一臉開心。
而顧神醫得意洋洋的一轉臉，就看見自己的跟班蘇歸，一臉不以為然。不由斜睨她，“你好像有話要說。”
“……沒有。”蘇歸看了旁邊開心的和玩具狗轉圈圈的病友一眼後，回答顧故。
“怎麼可能沒有？！我的眼睛非常好使。一眼就看出了你有話要說。”顧故做了個“我已經用眼神鎖定你了”的姿勢，繼續追問，“有話就說，本神醫是個能接受批評的人。”
“那我說了？”蘇歸聽了，斜睨著顧故開口。
“說吧” 顧神醫叉腰。不懼忠言。
話音剛落，蘇歸便伸手指著玩具狗，看著顧故說，“……它沒動。”
“什麼？”顧神醫愣了下。
“沒動。”蘇歸重複，補充，“你救回來的寵物沒動。”
“……”好有道理。
不僅僅是顧故露出恍然的表情，就連原本開心轉圈圈的病友也重新抱著自己的玩具狗，眼淚汪汪的看了過來。
嘴巴微癟，一副隨時準備哭的架勢。
顧神醫扭頭看向病友，歎了口氣後沉重搖頭，“哎……雖然活著，但它已經變成一隻植物狗了。”
病友？
病友沉默了一會兒，“哇QAQ！！”的一聲哭了出來。
再然後，兩個搞事情的小王八蛋，便被齊齊抓進了院長辦公室。
宋院長聽了兩人的解釋，保持笑容深深深的吸了口氣，並扭頭朝自己的書架上看去。
那裡有一本書。正確來說是自從顧故和蘇歸來療養院後，他就買回來時不時看一眼，時刻提醒自己要保持醫德的一本書。
書名：《儘量少弄死病人》
……今天的自己，也在這條道路上忍得很辛苦呢。
宋院長笑得像個好醫生一樣，默默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