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活土匪(1 / 2)

賈赦滿腔熱情被石梅堵在嗓子眼裡,怪難受。

賈赦心有不服,卻不敢發作。

隻得忍氣拱手,趕著一馬車的書籍出城去了。

一晃眼就到了臘月。

八房勒令五房歸還了賈赦購買聯名狀紙的一千兩銀子。又給十二房賠情道歉,賠償一筆銀子。

前後花費三千兩銀子,總算是跟六家原告達成諒解。

外憂解決,剩下就是賈敾除族的事情。

賈代祥自然不願意。

賈敾是五房長子,一旦除族,不僅賈敾完了,膝下三子四女,都要受到牽連。

五房在整個賈氏家族也要顏麵掃地。

賈代祥暗中在老十二房除了五房,八房之外的十房遊說求情。但是,他出的代價與賈赦的允諾相比差額太大。

故而,十家的戶主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寬恕賈敾的請求。

賈代祥最終跪在代理族長賈代祿麵前哭訴,請求賈代祿拉他一把。

他表示願意付出一切代價,替賈敾贖罪。

賈代祿這些日子也沒閒著。暗中探查一番之後,他摸到了一點榮府母子們的脈搏。

那就是榮府暗中聯絡上了十二房。

十二房一家子雖然窮卻不蠢,十幾個孩子在街麵上謀生,消息靈通。

賈玫更是在牙行跑腿。

五房買賣土地,克扣租息這些彎彎繞繞,肯定瞞不住他。

再者,這些年他們嫡枝,確乎欺負十二房十房也欺負得忒狠了些。

保不住十二房就把五房賣了。或者自己的八房也在他們的監視之中。

不過,烏鴉不覺得自身黑。

賈代祿覺得他還是很公正很廉明。

賈代祿勸慰賈代祥:“五哥啊,舍財免災吧。我想,隻要你讓榮府的母子們滿意了,大約他們會情留一線,放過大侄子吧。”

“舍財免災?”

賈代祥呐呐自語:“八弟,你是說賈赦母子們盯上我家的財產?”

賈代祿雖然覺得有些難堪,還是開口說道:“五哥,你說這些年咱們是不是手伸得太長了?不瞞你說,我忽然間有些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要出事,族裡怕不會就此安寧。”

賈代祥大吃一驚:“八弟是說,長房也要對你動手?”

賈代祿歎息:“我也說不好,你還記得吧,當初我父親臨終拉著我的手叮囑,讓我要惜福。我當時不以為意,如今卻時常回憶他老人家語重心長的樣子。

我記得很清楚,十五年前,我們才剛剛接觸鹽茶生意,你說,我爹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賈代祥嚇得麵色大變,忙著出門東張西望一番,關緊門窗,這才低聲說道:“我們隻是參加販賣,太平年景,誰家還不做個買賣?我們有正經的茶引鹽引……”

賈代祿搖頭:“茶引鹽引是多少,我們每年出貨多少?這事一查便知。從前代善兄如日中天,官府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如今代善兄弟仙逝,榮府的權勢不再,我擔心……”

賈代祥說道:“八弟擔心甄家減少我們份額的事情?休想!”

賈代祿擺手:“踢我們出局還是小事。我就怕出了事情,沒有榮府替咱們斡旋,他們把我們推出去擋災!”

賈代祥頓時煞白了臉:“八弟是說,我們就是掙下萬千的資財,也不能得罪賈赦那小子?”

賈代祿頷首道:“除了大侄子,五哥還有三房兒孫吧。

大家一脈相承,榮府不會那麼絕情,叫哥哥沒飯吃。

我思來想去,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舍財免災,丟卒保帥!

離開了賈氏宗族的庇護,再多的銀子,你還守得住嗎?

千金散去還複來!

八十年前,咱們家老祖宗還在碼頭上扛大包,饑一頓飽一頓呢。”

臘月初五,賈代祥接受了賈代祿的提議,再次求見賈赦,願意舍財免災。

然後,叔侄們談崩,不歡而散。

賈代祥沉寂了三日。

這三日期間,天天有人上榮府告狀,卻是賈敾冬月間被他爹送去農莊避禍。

熟料賈敾不安分,再次搞事,不僅夜夜笙歌,讓佃戶好吃好喝的供奉他,完了,還以增加租息為由,威逼人家佃戶家裡的漂亮小媳婦侍寢,供他取樂。

然後,睡完了小媳婦還不□□,還想然沾染人家大姑娘。

這回佃戶不乾了。

賈玫盯著他呢,走投無路的佃戶就這樣被他直接送進了榮府。

這可惡的東西!

正要收拾他,自己撞上來正好。

石梅傳話賈赦:“五房留不得了,必須合家驅逐!不然,我們家會被拖累死!”

臘月初八,賈代祥夫妻連帶長子賈敾,頭頂著賬簿子進了榮府。

一家人跪在穿堂上,希望能夠麵見石梅一談。

石梅這才慘白著臉兒出來應酬。當她得知賈赦避而不見,嗬斥賴大:“去請大爺回家,就說我說的,大家都是血脈至親,有事說事,該罰該恕,話講當麵。避而不見,沒有男兒氣概,也不是君子作風!”

賈代祥差點吐出老血來:賈赦張口就說家裡欠債八十萬,有了八十萬,一切好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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