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敏還給石梅帶了東西,都是南方的水果,也有北方的乾果。
茉莉道:“這些都是老夫人怕派人專門去采購回來,說是水果吃了孩子長得白淨,乾果吃了孩子生的聰明,還給奶奶傳授經驗,說是當初她懷著姑爺的時候,天天吃水果乾果。不許奶奶吃豬肉,說是豬子蠢,隻許吃雞肉魚肉,說雞肉就是鳳凰肉,說是吃魚,孩子將來一定是雙眼皮兒,好看。”
石梅被逗笑了:“這個林老太太可以上街擺攤子算卦了。孩子長得白不白,聰明不聰明,她都能推算。她沒讓你們姑娘吃點牛肉,將來孩子長得強健?”
茉莉抿嘴笑:“太太您才是神算子呢!!”
石梅一愣:’她真的這麼說啊?“
茉莉笑道:“可不是嗎,還讓奶奶吃點羊肉,說是說點羊,吉祥!”
石梅隻是告誡張氏不要吃螃蟹蝦子,還有不要吃得太辛辣,懷孕期間不要吃生食,其餘並不多做要求。
跟林家老太太一比,石梅覺得自己似乎做得有些不夠了。
然後,張氏來了就講給張氏聽了。
張氏卻道:“還是母親您好,隻負責出銀子買東西,不會盯著兒媳吃東西,不然,兒媳真是要哭了。”
張氏嫌棄牛肉羊肉腥臊,她隻喜歡吃豬肉魚肉。雞蛋也不肯多吃,說是吃多了有股子雞屎味。
鬨得石梅半個月沒喝雞湯了。
恰好這回王太醫就紛飛,最好每天給毓秀熬一鍋濃濃的雞湯,說是可以輔助治療噎病。
石梅寫了一封信,告訴賈敏毓秀的身體正在恢複中,已經抓住了白家的把柄,總歸不會讓毓秀吃虧雲雲。免得賈敏瞎擔心,影響胎兒。
石梅一直忍耐到冬月初八,石梅親自去林家送臘八粥。
然後,石梅得到一個膽顫驚心的消息。
石梅順嘴問一下女婿在不在家。
林母就喜滋滋的告訴石梅:“海哥今日下衙回去杜大人家,陛下昨日召見我們海哥,有意放他一人外任,江南道巡鹽禦史……”
石梅的鬨到轟的一聲巨響,全身的血液都用到臉上來了。
順遂的日子過久了,石梅這些日子已經忘記了林如海放外任的事情了。
從前也不是沒想過這事。
但是,石梅的記憶是,賈雨村給新任的鹽課老爺做西席。這個是時候,黛玉至少是三歲以上 。
林如海四十歲。
石梅以為這是很久以後的事情呢!
她正在為黛玉有一個可以依靠的哥哥姐姐而開心。
驀然間,林如海下江南得到事情,已經迫在眉睫。
若是賈代善在,可以去宮中跟皇帝老兒求個情,那怕跪一跪,如同白錦堂舍棄了膝下的黃金,替女婿求一條活路。
她沒有奏本的權利,皇後尚且不能乾政,石梅一個後宅寡婦算老幾呢?
林如海若是外放任何彆的職位,還可以得過且過混差事。
可是巡鹽禦史是個什麼官兒呢,說穿了就是掌管朝廷的鹽稅,發放鹽引,收取鹽稅。
可是,自古來,販賣私鹽反成風。
這個鹽稅就不是那麼好收。
江南的鹽商且不是單純的商人,江南的官場幾乎每一個角落都伸出了觸角,紮根在鹽稅上頭。
而這些觸角反推回去,一直從江南牽引到京都的王公大臣,甚至皇子皇孫。
官商勾結,已經不足以形容。
江南嚴查賦稅的分潤的利益網,就像葡萄串子,牽一發動全身。想要鏟除,必須摸到它的根兒上,才能一舉拔除。
可是這個根兒卻在龍子鳳孫身上。
嘉和帝之前已經擺明了車馬炮,龍子鳳孫不能動。
小小巡鹽禦史,跟鳳子龍孫對上,你就是討死。
若是你不搶多鹽稅利潤,你就是顢頇無能,陛下麵前無法交差。
同流合汙,可保暫時的平安,可是,這無疑飲鴆止渴,終究一日,自食惡果。
原著中,林如海自她母親一下,隻逃出一個黛玉。
石梅頓時緊張起來,握住賈敏的手詢問:“你是怎麼想的?”
賈敏道:“若是林大哥放外任,我想跟著去。“
石梅聲音太高了八度:“不成,你明年正月就八個月了,如何能勞累,萬元在路上動了胎氣,如何了得?絕對不成!
即便這差事姑爺不能推脫,你也要等孩子生下來,最好是孩子滿歲之後再去江南。或者,你與你婆婆就在京都坐鎮,地方官做得好不好,一看政績,二看朝裡有沒有人……”
賈敏頓時滿臉的鬱悶:“可是,我不想離開林大哥……”
石梅摸摸賈敏的肚子,心知這個時候,是賈敏最脆弱的時候,有丈夫陪伴才會安心,才會有幸福感。
可是,這個不存在的孩子,或許就是改變林家命脈的關鍵所在……
又或者,原本也有這個孩子……
石梅搖搖頭,不敢再想。
石梅拍拍賈敏。說著違心之言:“不要自己嚇唬自己,或許,陛下隻是心血來潮,江南官場那些官老爺,可都是混了幾十年的老油子,陛下不會派遣姑爺這個嫩頭青去的……“
賈敏暫時被安撫住了,自己的事情一丟,
林母這日很熱情,命人將席麵送到雙梅園,並勸說石梅:“海哥媳婦這些日子天天念叨親家母,親家母若是有時間,索性住幾日,以後隔得遠了,母親再想親香,隻怕不容易了。”
林母自覺說得合情合理,也是好心好意。
可是,石梅聽在耳裡就心驚肉跳。
原著中,賈敏似乎就是一去江南永不歸了。
石梅便道:“親家母說笑了,林家跟榮府隔著三條街,不算遠。雖然敏兒大腹便去看我,車馬勞頓不方便,我想來,眨眼的功夫就來了。”
林如海還沒正式通知嶽家調動的事情,石梅就假裝不知道。
林母聽著賈敏大腹便便車馬勞頓不方便,麵上的笑容一僵,她隻是高興,兒子得到重用,據說調令一下,官階就要往上升,轉眼七品禦史就成了從六品。
差事辦的好,官職還要往上升。
當然,林母不了解這個世界對於林家的惡意,身為母親希望兒子有出息步步高升,無可厚非。
隻是林母的笑臉,讓石梅這個明眼人趕到窒息。
林如海此去,林家便注定滿門滅絕!
石梅身為賈敏的生身母親,絕不能袖手旁觀。
林母不留她,她也會賴在林家等待林如海歸來。
石梅在林府用了午膳。
林如海沒有回家,讓隨行的小廝回家送信,說是老師杜祭酒有事要他幫忙。
這個時候,林如海正在杜祭酒的書房裡。一臉凝重的聽恩師講解江南鹽課的重要性,複雜性。
杜祭酒為官二十餘年,自然知道陛下在江南有都轉鹽運使司衙門的情況下,派遣巡鹽禦史,這就是一個點炮仗的角色。
都轉鹽運使司衙門,不僅管理鹽務,還兼任宮廷采辦的角色,又有偵察民情,監察百官的作用。
這個位置,做得端方,那就是造福一方。
私心作祟,那就是搜刮民脂民膏的一個吸血機構。
林如海在這個巡鹽禦史擔負著監察鹽政、糾舉不法的使命。
杜祭酒說道:“這個位置,做好了,基本就是跟整個官場為敵。做不好,就是辜負聖恩,難呢!”
林如海在翰林院幾年,多次替嘉和帝起草聖旨,不到思念的時間,揚州知府,杭州知府,蘇州知府,三年間換了兩任,騎馬去,囚車回!
丟官罷職算是祖上有德,大多數都落得人頭落地。
杜祭酒有一個同年,臨死杜祭酒責問他為何忘了初心?
同年感歎說:“揚州城就如同一個大染缸,進去了,除非死,否則,彆想清清白白的出來。”
林如海聽著恩師的述說,臉色白了紅,紅了白。
林如海道:“陛下雖然是尋問的口氣,問學生願不願,可是,學生如何敢說不願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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