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脾氣王子騰了解。
肯定責罵過賈珠了。
賈珠不聽才到王家搬救兵。
世上沒有不漏風得牆。
賈母聽到風聲，肯定不痛快。
王子騰這一年給榮府的年禮, 重了三成。
給王淑華的禮物也豐厚了兩成。
王子騰的夫人還單獨跟王淑華說了半天話。
然後, 王淑華就到了榮慶堂, 替王氏給石梅賠情。
說的含含糊糊。
王氏嘴裡不乾淨，詛咒了什麼的。
王子騰怕石梅知道驅逐王氏。
王家真是沒臉了。
遂讓王淑華主動來賠情。
王淑華嫁過來有約束王氏的責任。
為取信石梅, 王淑華透露了王氏想插手賈珠元春的婚事，請王家幫忙相看，王子騰夫妻拒絕得事情。
王子騰這簡直就是賣妹求榮了。
詛咒什麼，石梅無所謂。
卻很感慨，榮府經過她努力經營十一年，已讓王子騰不敢輕忽了。
想當初, 賈母曾經唯王家的馬首是瞻。
就連維護唯一存世外女兒, 也要看王家的臉色。
最終力有不逮，讓黛玉慘死。
石梅擺手：“嚴格來說，王氏已經不算是我的媳婦。
她的言行我無所謂, 你好好規勸她。
看在賈珠元春寶玉的前程, 不要作興。”
王淑華得了石梅的實落話, 忙著稍信回府，告訴王子騰, 老太太這邊搞定了，沒生氣。
這一年的宮宴，除了石梅張氏楊氏這些誥命夫人。
榮府外孫葉筠葉箏也要參加。
除了賈珠，賈璉今年也在年宴的名單上。
石梅這邊要入宮，把幾個孩子托付給賈珣的媳婦與王淑華。
這一年的年宴, 與往年大不相同。
卻是嘉和帝忽發奇想。
往年嘉和帝在養心殿宴請王公大臣。
皇後宴請誥命夫人與宗室女眷。
這一回，嘉和帝臨時起意，竟讓公府以上的人家以家庭為單位，到養心殿赴宴。
亦既，皇子皇孫，四王八公人家，這樣順排。
當然，當初的八公府已經沒資格坐席了。
論理，榮國府隻有石梅有資格。
嘉和帝特彆恩賜，讓榮國府女眷全部列席。
瞬間，榮國府又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眼看著，燕國公府婆媳，再有諸位宗室親眷走了。
然後，戴權帶著兩個小黃門走到榮府婆媳與楊氏葉筠的席前。
“榮公夫人，陛下命咱家請您去養心殿赴宴。”
石梅把手順著楊氏張氏這麼一劃拉，道：“是我一人前去，還是我們賈府全家都去？”
戴權道：“自然是全部都去。
榮國侯並三位公子已經等候多時，就等您幾位了。”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大家心裡都不服氣。
燕國公府婆媳人家是公府誥命，史老太君也算是超品。
但是，楊氏幾個憑什麼？
戴權似乎知道大家在想什麼，應道：“陛下說了，國公夫人您恩賜百姓，替他們找到了糊口的糧食。
現如今呢，甘肅山西境內，隻要不是持續乾旱，那番薯就能瘋長。
兩省的百姓都念您的好呢。
您不出門不知道。
而今呢，兩省的府台縣台都上折子，百姓都說您是救人活命的活菩薩。”
石梅忙著謙辭：“這可不敢動，總管說笑了。”
然後，賈府的四位誥命衝著皇後貴妃賢妃行禮，施施然走了。
石梅有些恐懼又有些興奮，而今奪嫡最殘酷的日子還沒出現。
今日若是能夠借機會觀看一下諸位皇子的氣運。
今後即便不能追隨從龍，也可以規避，儘量不得罪。
然後，石梅一行人，走了大約兩刻鐘，才到了養心殿。
榮府的桌席挨著燕國公府。
石梅心裡清楚，隻怕這又是借了燕候的光了。
養心殿的吃食，要比翊坤宮好得多。
倒不是精貴多少，而是到了桌上的時候，還在冒熱氣。
不像翊坤宮，端出來油都凝固了。
石梅到來，燕候夫妻，再有賈政賈赦賈敬賈珠賈璉葉箏都起身。
石梅一一還禮，然後再給周邊行個羅圈禮，才迅速入座，免得大家站著。
這般時候，嘉和帝與諸位皇子還沒入座。
不然，還要先給陛下皇子行禮才能入座。
石梅這裡落座不過一刻，外麵便響起了殺威鞭。
然後，太監拉腔拉掉通稟：“陛下駕到！”
眾人忙著起身，躬身迎接。
嘉和帝身邊竟然陪伴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宮妃。
身後是一群鳳子龍孫。
石梅抽空瞟了眼，一行人大約有二三十吧。
皇子們身後，又是一群人。
這群人也有十幾位，卻是諸位皇子的嫡妃。
等待嘉和帝入座，諸位皇子才告座。
石梅挨個數著皇子的座次，思忖四皇子應該在第四張桌子。
驀的，石梅警覺，自己錯了。
四皇子應該在第三章桌子。
義忠郡王雖然是郡王，卻不會排在他父親的位置。
石梅再找十三皇子與十四皇子的位置。
各自遞減一位就到了。
石梅六識外放，一個個辨認。
皇子頭上的帽子綴著龍眼大的東珠。
石梅盯準了四皇子，悄悄聚集靈力於眼部。
然後動用望氣術。
四皇子頭上的氣運果然紫氣縈繞，其中一條金龍如在繭中。
石梅忙著收回神識。
腦海中回憶陛下的龍煞金光，那是金燦燦的耀眼，直逼人魂魄。
四皇子那一條金龍，似乎處於安睡之中。
不對，石梅仔細回想，四皇子的紫氣中酣睡的是一條金蛇，尚未化龍。
石梅悄悄捏了一顆青色的靈玉在手心裡，疏導方才紊亂的靈力。
然後，石梅又仔細回憶一遍。
驀的警覺。
四皇子的龍氣所聚並非是普通的蛇，那是一條蟒蛇。
因為它頭上無角，腹下卻有爪。
過了兩刻鐘，嘉和帝已經致詞完畢，大家開吃了。
這個時候，石梅再抬頭就有些現形了，石梅不敢再看第二位。
心裡想著，等下退席的時候，再任意看一位皇子。
若是跟四皇子有所不同，那時候就有了比較。
石梅低著頭，生怕被嘉和帝瞧見了，萬不能在眾人麵前露出端倪。
然後，大約過了一刻鐘。
嘉和帝開始給諸位王公敬酒。
這個時候，大皇子就出頭說道：“父皇上了春秋，不能過量，兒子替您給諸位王公敬酒吧。”
其餘二十幾位皇子怎麼能讓大皇子專美呢。
齊齊起身，要求代酒。
然後，皇子跟臣子們拚酒開始。
石梅再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招。
這就是給了石梅機會了。
其中一個皇子到了賈府的席前。
石梅不認得是誰。
但是，可以確定這位是皇子。
賈府一眾人全部起身，領賞謝恩。
這個謝恩就不能站著了，得跪著吃酒。
嘉和帝真是缺德了。
吃杯酒還要跪一跪。
石梅有免跪的權利。
可是，當著嘉和帝，你不跪，那就抽風。
好在這位皇子不等石梅跪下去，就伸手一攙：“您有免跪龍佩，不必大禮。”
石梅躬身回禮：“多謝殿下。”
不管你是皇子還是皇孫，稱呼殿下都不會錯。
乘著這位皇子轉身，石梅起身的時候，迅速開了天眼。
這位皇子的氣運也是紫氣縈繞。
然而，那金龍卻是實實在在的金蛇。
無角也無爪。
然而，石梅又疑惑了，因為這位皇子是一位小皇子。
石梅想，金龍大小是不是跟歲數有關？
燕候也是龍子。
但是，他的紫氣濃烈，金色的龍氣卻隻有幾縷，幾乎不成形狀。
應該是跟他母親沒有皇妃的誥封有關係。
本朝有律令，凡是敬事房內無登記臨幸時間，臨幸地點的皇子，沒有資格繼承大統。
燕候的母親不是嬪妃，臨幸之事迷之又秘，不可能有敬事房的太監監督記載。
故而，燕候就沒有資格奪嫡。
這也是陛下特彆寵愛他的原因。
這般時候，石梅又估摸一下自己的靈力，是不是能夠第三次開天眼。
然後，石梅覺得機不可失，逮住機會看了大皇子。
這下，石梅心裡頓時惶恐了。
大皇子也是紫氣縈繞。
然而，也有一條金龍處於沉睡之中。
石梅聚集靈力，仔細分辨。
大皇子的金龍，似乎蛇都不是，隻能算是一條蟲。
石梅腦袋一懵。
這是靈力透支的症狀。
石梅迅速收回靈力，回歸泥丸宮滋養。
手握的木係靈玉修煉，滋養泥丸宮。
約莫兩刻鐘，大家都起身恭送嘉和帝退席的時候，石梅終於恢複了清明。
卻是出了一頭薄汗。
今日卻也不虛此行。
至少，今日石梅知道了，四皇子有很大的可能成為下一任皇帝。
石梅預備回家詢問賈赦。
卻不料，賈赦今年依然留在宮中，擔任宮中警戒。
這事兒落在外人眼裡，榮府這就是重整雄風了。
石梅也掐算一下。
賈赦已經連續八年在宮中擔任警戒。
雖說是沾了燕候的光，卻也是嘉和帝有意恩寵。
每年都有禦史參奏四王八公家，這般那般不是。
近幾年，幾乎沒有人參奏榮寧二府。
一來是石梅對兩府進行清理整肅，二來也是賈赦在朝廷嶄露頭角之故。
初六，賈赦回府。
石梅側麵打聽了燕侯與幾位皇子得關係。
賈赦回答燕侯不跟任何皇子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