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靖王不知皇子忤逆,卻早知宗令德行有虧。
卻是當年宗令放任長子慘害勳貴子弟,嫁禍義忠郡王之事,被陛下勘破。
當時嘉和帝當著忠靖王說道:“朕念他喪子之痛,姑且饒恕。
他日再犯,朕必嚴懲。
靖兒替朕保管這些相關的罪證。”
其實就是讓忠靖王做個見證。
宗室有議政的權利。
忠靖王也是議政大臣。
宗令卻再次參合皇子奪嫡。
嘉和帝再不能容忍。
今日皇城已經固若金湯,方才發作。
忠靖王不忍心宗令偌大年紀,還被子孫連累,顏麵掃地。
故而,他並沒有一如陛期待那般當眾宣讀宗令的罪證。
那樣宗令將成為京都勳貴清貴,共同討伐的存在。
宗令家嫡出的長子長孫隻怕難保。
長公主一家,榮惠郡主,被打落塵埃。
憑什麼宗令就能幸免?
說穿了,陛下還是不想讓宗室驚恐,也不想讓功勳寒心。
安親王當初與國有功。
嘉和帝顧念老叔王恩情,不想宗令落得圈禁的下場。
忠靖王采取了向另外三位議政宗親,出示了宗令縱容長子慘害宗室王公子弟的證據。
宗令事前不阻止,事後幫忙遮掩。
另外三位議政大臣的子侄也有被波及者,隻是沒有嚴重的後果而已。
此刻,他們對宗令已沒有絲毫的同情。
說穿了,他們幾個人,一心一意遏製天子的私欲,匡扶天子的得失。
為的就是大月朝江山永固。
他們就可以富貴延綿。
如今宗令私欲熏心,不堪重任。
理當罷黜。
宗令看著幾位宗親的神色,頓時心底著慌。
當他最終看見證據之時,瞬間麵如死灰。
當即磕頭謝恩,倉惶出殿。
賈赦一看倒黴之人,正是之前他與燕候恨不能食肉寢皮一夥人。
不由看了燕候一眼。
燕候攤手,這事不是他乾的。
然後,三皇子五皇子的附庸,凡是在策反檄文上簽字的文武大臣,都被下了詔獄,著錦衣衛詳查。
錦衣衛出手,幾乎就是鐵案。
石梅沒想到,嘉和帝這個老兒對臣子狠,對兒子也這麼狠辣。
如今,宗人府已經關了三個皇子了。
之前,人家想要害他兒子,他護短。
如今為了自己的皇位,頓時撕下了慈父的麵容。
石梅便問賈赦:”會不會是燕候所為?“
賈赦道:“燕候承認了西安將軍與三皇子的事情。
他派遣了密探攪擾西安將軍的視線,並配合黃彪麾下的暗探得手。
燕候說,這是還黃彪一個人情。
這一回,通政使倒黴了。
他就是五年前隱瞞影子十三消息之人。他想抱三皇子的大腿。”
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做手腳,倒黴也是活該。
黃彪如今成了通政司通政使了。
這人已算是燕侯的死黨。
石梅與賈赦再沒想到的是,白錦堂當晚到了榮府拜見石梅。
卻原來,白錦堂就是那個被影子發現的通政司暗探。
白錦堂如今在西安軍中做百戶。
彆看官不大,手裡隻管百十個人。
但是,整個西安沒人不認得義薄雲天白少俠。
這一回,白錦堂立了大功。
扳倒西安將軍,白錦堂功不可沒。
燕侯準備提拔他。
白錦堂卻說,他想乾的職位是錦衣衛北鎮扶司鎮扶使。
意思是他不願意跟他舅舅賈赦般,在錦衣衛坐冷板凳。
不然,他還是樂意做個百戶。
這樣他就可以利用百戶這不起眼的身份,外出公乾。
替通政司探查西北軍政機密。
這樣子,他有成就感,還不憋屈。
賈赦沒想到,白錦堂這個小孩子這麼有想法。
石梅感慨,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然後,燕侯替白錦堂謀得西安將軍一股的家產。
一成可是不少。
西安將軍有二百萬的私產。
原來這家夥摁住整個西北的商人給他抽頭。還讓商人們幫他帶貨。
所謂帶貨,不過是保護費之外再給一次孝敬。
白錦堂得到賞賜就是二萬兩銀子。
毓秀高興得又哭又笑。
托付石梅替白家兄妹保媒說親。
毓秀覺得白錦堂東跑西顛,還是乘著在京都,早早相看一門親事。
等十八歲再成親。
免得等到十八歲再說親,好閨女都被人家搶走了。
毓秀估計是被白家母子嚇怕了。
她對兒子女兒親家的要求並不高,隻要兒媳女婿本份能乾,家世清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