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警幻仙子安排這些人下凡曆劫,最終拖垮榮府真的是有違天道?
榮府的氣數未儘?
跛足道人卻知道警幻仙子法力深厚,能夠使用法力讓時光回溯,應該不會推斷錯誤。
可是,這個漏洞竟然出現在哪裡?
跛足道人看著眼前的婦人,難道是因為這個孤魂野鬼?
跛足道人能夠分辨得出,這個國公夫人不是投胎而來,卻是奪舍。
然而,靈魂的契合卻十分完美。
這也是他執意麵見,當麵查看之後方才察覺。
此人的外貌跟靈魂的模樣有異,魂不配體,隻能是魂魄奪舍。
關鍵是,賈氏祠堂也不排斥這個靈魂。
他不信邪,相信自己的判斷,想要強行把她魂魄剝離,這才受到反噬。
他修的是正道卻受到反噬。
跛足道人也知道,鬼魅不會身居功德。
這功德可以肯定不是原主擁有,身有功德之人,絕不會被奪舍。
跛足道人也有些糊塗。
石梅見他們沉默,冷笑:“這是想要撒賴嗎?”
和尚念一聲佛:“這個問題超越了我等的認知,故而不能作答,請施主換一種處置?”
石梅冷笑:“一個問題就算處置?和尚,你想混淆視聽?”
和尚雙手合十,低頭道:“施主誤會了。”
石梅道:“那就拿出你們道歉的誠意吧。”
和尚道:“施主應當明白,我等是一雙赤足走四方,身無分文。”
石梅道:“身無分文?
道教中人自有道教人的法寶,不想賠罪就明說,再裝糊塗,你隻好去順天府解釋為何私闖名宅吧。”
跛足道人嗤笑:”好大的口氣,竟敢覬覦我道家的寶貝。”
石梅反唇相譏:“我是明碼標價,好過有些人麵上道貌岸然,暗地裡卻行雞鳴狗盜之事,想要竊取我榮府的百年氣運。”
跛足道士愕然:“你,你如何得知?”
石梅道:“這不與你相乾,你還是快些賠償吧,不然就去順天府。”
和尚道:“還請施主明言。隻要不是危害蒼生社稷,我等無不從命。”
石梅再次譏笑:一個偷取人家氣運的家夥,竟然談論什麼社稷百姓。
難道榮國公就不是百姓?
石梅道:“我們這裡長春觀每年都會贈送百姓清涼符,驅蚊符,頭疼符,驅瘟符,清潔符,引水符。
放心,我這個人不貪心,不會要你的飛升訣。
我隻要這些日常所用的東西,你們一樣給我來個三百張即可。“
跛足想要罵人,他有這樣的符紙三百張,他還出來吃百家飯?
喝口酒水還要騙了徒弟去討要,坐在家來打坐就是了。
和尚一笑:“不如夫人收留我們一段時間,把這翠微山借給我們做道場,過個一年半載之後,這些東西也有了。”
石梅冷笑:“一年半載,我這翠微山被你們洗劫一空,是不是?
我知道你們的規矩,我答應了,你們就可以予取予求。
我不答應,你們就是偷盜。
道家自詡名門正派,不屑於雞鳴狗盜。還有,道家有教旨,無緣無仇,不能在凡間動法術,否則就會被誓言反噬。
我現在要你們發誓,你們若是偷竊我府裡的東西,彆說這輩子,八輩子也不能修成正道。”
跛足道人與和尚臉紅一陣之後,發下誓言。
跛足道人氣哼哼走了:“一年為期,明年的今日,我一準償清債務。”
石梅沒有對和尚提出賠償。
但是,和尚卻丟下一卷經書去了。
卻是□□德經真經。
石梅本想丟回去。
那和尚與道士已經走遠了。
石梅慢慢翻看,都是繁體字,還有動物模樣的象形字。
最後卻附著幾頁黃標紙一般的經卷,正是一些小法術,還有各種符篆。
石梅知道這些是符篆,卻不知道這些符篆的意思。
她沒準備鑽研,更沒準備讓孩子們修煉。
這種東西或許一輩子也摸不到脈絡,隻有虛擲時光。
凡人不是吃這碗飯的料子,陷進去就廢了。
這也是石梅沒有要法訣,隻要成品的原因。
石梅當即將經書藏到了賈政書齋的最高處。
賈政連望氣術都懶得修煉,給他發現也無所謂。
翌日。
甄士隱上午出門,下午回到榮府,一家三口前來跟石梅辭彆。
甄士隱也算是榮府的親眷。
石梅接待了他們一家三口,主要是了解一下一僧一道去了哪裡。
甄士隱說他師傅在長春觀掛單,他在長春觀借了一個院子安排封氏母女,會在京都暫住一陣子。
石梅吩咐把封氏母女使用的鋪蓋行李,衣衫箱籠,統統歸置以後,讓她們帶走。
臨行,石梅給了封氏二百兩銀子,作為他們返鄉的路費。
張氏也贈送了一百兩銀子。
水靈葉筠胡嫣然都給了五十兩。
張氏還收拾幾匹適合小姑娘穿戴的綢緞,給英蓮做衣衫。
封氏母女走出了榮府大門。
臨上車,三人衝著榮府躬身下拜,之後才上了甄士隱租賃的青騾車。
金大一路護送,直到他們一家人進了長春觀,被知客僧接進去了,金大方才返回交差。
這一家人浩浩蕩蕩的出了榮府,進了長春觀。
甄貴妃再想胡咧咧也不成了。
二月初,薛家二太太上京。
薛二太太在梅夫人的陪伴下到了榮府,給石梅磕頭請安,解釋了有關梅家與薛家的糾葛。
薛二太太讓兒子拿了梅家二老爺給薛二老爺的玉佩,請求梅家替薛蝌與薛寶琴安排婚事。
再沒想到,她大嫂子誤會了,以為有親就是定了婚事。
薛二太太還解釋說:“當時大嫂子寫信回家,說是榮府跟梅家有親,說不定梅家看在榮府的麵上,就會答應幫忙。
薛家手裡有玉佩,隻要運作的好,薛家的困境也會迎難而解。“
石梅便道:“什麼困境?”
薛二太太道:“我們薛家是皇商,原本族裡就要搶奪這宗差事。
嫂子說上京找人化解,結果尚未準備妥當,大侄兒就打死人了,大房才倉惶上京。
後來大嫂寫信回家給我,說是京都的生意很不順利,受人排擠,虧了幾萬銀子。
又說蟠兒被人謀害,發配去了漠北。
京都無人支撐。
如今兩家隻有靠薛蝌支撐了,讓我務必幫忙。
我也是為了兒女的前程,這才把玉佩拿出來,希望梅家的乾親出手幫忙。
一來幫助家裡化解危機。
二來也是為了我一雙兒女,安排好親事。
再沒想到,梅家兄弟竟然把我這條殘命救活了。”
薛二太太吩咐薛蝌薛寶琴兄妹再次給石梅磕頭道歉:“實在抱歉,給府裡帶來這等麻煩。”
薛二太太得知了元春的言辭十分生氣,卻是更加憎恨薛王氏。
她還沒死呢,薛王氏就敢這般作踐她的一雙兒女。
當時梅家人去找她,替她請了太醫。
她能夠恢複,一是因為太醫醫術高超,二來也是因為她求生**強烈。
薛二太太把江南的鋪子都賣給了族人,如今上京來準備開一家絲綢鋪子為生。
梅夫人透露,已經給薛蝌說了親事。
對方是梅家大夫人的娘家侄女,就在直隸,耕讀人家。
女方的父親在工部做營繕郎。
官兒不大,卻足夠支撐門戶。
二月初六,薛蝌小定禮。
薛二夫人準備的小定禮十分儘心:赤金首飾一全套,金鑲玉的一全套。
再有錦緞布匹衣衫一盒子。
南珍珠一匣子。
雖是南珠,比不上東珠,卻已經十分珍貴了。
薛蝌成親之後,會繼續讀書。
他畢竟隻有十六歲,過三年實在讀不出來,再尋個差事,或者繼續做生意。
這也是不能即刻奪了大房的皇商資格,太顯眼。
以後從彆人手裡奪回,則是另外一回事。
薛二太太上門賠情之後,水靈算是鬆了口氣。
其實石梅張氏都沒把這件事情往她身上算。
水靈卻因為大家新春不痛快,一直在督促這件事情。
薛二太太上門解釋,也是水靈要求。
不然,她覺得這個當家奶奶做的有些理不直氣不壯。
二月初八,三更。
榮府闔家再送把賈琮送進貢院。
雖然貢院卯正才會開龍閘,但是,考生卻要提前排隊,不能耽擱初九的考試。
石梅張氏水靈葉筠迎春惜春這些女眷,隻是送到垂花門。
賈珠賈璉一直把賈琮送進了貢院。
然後,金山帶著兩個小廝就在貢院對麵等候。
雖然賈琮身體健康,但是每年都有舉人在貢院暈厥,不得不防。
賈琮初九入場,三場考試,十七日傍晚出場。
中間兩次回家都是倒頭大睡,身體卻並無半點不妥。
賈琮睡了一天半之後,方才懶懶散散上了翠微山,默寫試卷。
賈琮的成績,賈政賈敬山子野都不敢說話。
賈琮自己以為不成,回頭倒是安慰父親賈赦:“孩兒再讀三年吧。”
然後,賈琮回頭又睡了,也不去看榜。
倒是賈璋賈蓉葉箏興叨叨跑去看榜。
賈琮走了狗屎運,竟然中了。
雖然名壓孫山,最後一名。
到底是中了。
榮寧街上響起鞭炮聲。
賈琮看著喜報,卻不敢相信:金陵府賈琮賈老爺得中六十名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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