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梅看著替血糊糊的元春,替她疼得慌。
胎盤娩出,迅速耗費靈力替她恢複了傷口。
元春滿頭的虛汗,這時忽然疼痛減弱,身子輕鬆了。
她知道祖母做了什麼,拉著石梅笑得燦爛:“多謝祖母,元春有福氣才做了您的孫女。”
“這個傻孩子。”
石梅摸摸元春,幫她更換了乾爽的衣衫,替她收拾的利利索索。
又悄悄把從跛足道士哪裡訛詐的清潔符給了元春十張:“專門替你們弄得,這一個月不能沐浴,就用這個,很好用。
集中精力往身上一拍就成了。清潔房屋也可以,瞧我……“
石梅當時就把元春屋裡的血腥味驅散了。
這一回,石梅用了引水符。
水流在屋裡個水龍一般飛舞,然後,清水變成紫茄色,丟出去了。
屋子裡恢複了清香。
石梅又給元春十張引水符,告訴元春:“以後覺得空氣不好就用一張,月子裡彆用熏香,對身體不好。”
卻是湊巧了,這邊元春孩子落地了,孩子爹杜璟回家了。
杜璟今年二十三,得知自己有了兒子,頓時咧嘴笑成個傻子。
杜璟看了兒子,就想起元春,忙動問:“娘子還好吧?”
石梅這時候就出門來了:“元春還好。”
杜璟給石梅請安之後問道:“我能進去嗎?”
杜老太太道:“屋裡有血腥味兒……”
石梅道:“都清理了,沒有丁點味道。”
杜老太太不信,進去一趟,果然空氣清新。
她卻是追著向石梅討教:“親家母又藏私了,快點說吧,怎麼做到呢?”
石梅道:“長春觀的清潔符篆一張,引水符一張。”
杜老太太嘴巴大張,然後一拍石梅:“你也太寵著孩子了。”
長春觀的符篆五十兩銀子一張。
救命符篆,很多人咬牙也要買。
能讓親人多活一年半載,也是一種安慰。
清潔符篆引水符篆是奢侈品,很少有人購買。
做個清潔而已,花費一百兩,足夠請一百個粗使丫頭了。
這也是跛足道人舍不得的緣故。
跛足道人可是懶惰的要死。
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會站著。
懶到不願畫符篆,寧願去討飯的主兒。
石梅卻有不同的見解:“主要是為了嬰兒著想,剛落地的孩子,空氣汙濁容易生病。”
這個時代,一個孩子無病無災的長大很不容易。
杜閣老夫人深有感觸,她就丟過一個老閨女。
難產而死,一屍兩命。
女婿也沒有外室,也沒有偷表妹摸丫頭。
閨女丟了,娘家都不好上門說話。
杜老太太唯有作揖感謝的份兒了:“多謝親家厚愛。”
杜閣老得知石梅還給元春留下一遝的符篆,越發明白榮國府多麼重視這個嫡長女了。
這日傍晚就跟杜閣老說起元春與榮府。
杜閣老都有些為難了。
長房嫡孫也很不錯,當初得了殿試第十名。
他準備把資源向長孫傾斜。
為了防止一山二虎,家庭內部耗費,杜閣老準備壓一壓杜璟這個孫兒的排位。
一來平衡家庭內部的資源分配。
二來,也彰顯他的公正無私。
如今看到元春對於榮府的影響力,杜閣老有些猶豫。
一般來說,培育後輩,一看能力二看助力。
當時覺得元春隻是二房的嫡女,這才說給二房的嫡次子。
如今看來,這個孫子的能力不僅超越兄長,將來或許還能壓倒長房的堂兄。
元春的助力也不容小覷。
杜閣老身在高位,十分清楚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
嫡次孫雖然不能直接留在六部。
但是,杜閣老決定這一次不乾涉孫子的排位,憑他自己的能力上位。
三年後再給他謀一任外放。
三月十五。
杜璟賈琮都參加了殿試。
杜璟最終的排名全國第四,二甲頭名傳臚。
賈琮的位置從六十名一下子提升到第十五名。
湊巧的是,庶吉士四取一。
賈琮再次走了狗屎運,成了排名末尾的庶吉士。
三月十八。
賈赦回家來給石梅請安,話沒說完,笑成個傻狗。
石梅問道:“這是怎麼啦,天上掉餡餅,正好砸在你頭上?”
賈赦笑道:“這可比餡餅貴重多了,母親您自己看。”
賈赦把抄錄的名單遞給石梅:“賈琮成了庶吉士了,雖然還是擺尾,但是,實實在在是庶吉士。”
石梅也愣住了。
大月朝科舉取士分兩種,一種科舉,一種明經。
科舉入仕比較難,名額也有限,隻要得中便是進士及第。
明經取士名額是科舉的兩倍,今年得中一百二十名。
其中三十名為進士,餘下都是同進士。
賈琮得中六十名進士算是走了大運。
因為科舉排名是糊名製度。
改卷排名都看不見考生的名字。
榮府也沒給考官送禮,做什麼記號這些把戲根本不會發生。
但是,庶吉士擇優錄取,雖然名次上下浮動。
但是,一般隻是在前十幾名挪動。
賈琮卻從六十直接被提拔成十五名。
這就不是運氣了。
剩下隻有恩典。
不是上皇的意思,就是新皇的意思。
這一次的考官上皇沒有插手,都是新皇安排。
亦既,賈琮成了庶吉士,是新皇釋放的善意。
榮府原本讓他去做個窮縣官。
窮地方容易出成績。
賈赦跟賈政是一文一武,這才能夠在朝堂並存。
賈琮就不能再留在六部。
這叫父子兄弟不同朝。
一般來說,誰家女兒正位中宮,聰明的人就會退出朝堂,去侍衛處,錦衣衛這些部門掛個職。
也可以去國子監教書育人。
總之做個不能左右朝政閒官。
同樣,在大月朝,父子兄弟是不能同朝為官。
也不能同衙門為官。
還有,不得在家鄉為官。
不得在家鄉為官,這個很好理解。
父子兄弟不能同一朝堂,不是說不能在同時大月朝做官。
這個同一朝堂指的是,父子兄弟,不能同在六部做官。
比如,父親做戶部尚書,兒子做吏部尚書。
一個朝廷就六部衙門,你一家占了倆,彆人還有說話的地方嗎?
又或者,父親做知府,兒子做同知,整個衙門你一家說了算。
這個同朝不是說你不能做官。
可以一個在朝堂做尚書,一個外放作巡撫。
得把你們分而治之。
這樣子,皇帝老子才能放心。
像是清朝的索額圖,就吃虧在這裡。
外甥當太子,舅舅獨攬朝政,兒子還在軍隊任高級軍官,手裡有幾千兵馬。
太子還不是小屁孩,而是二三十幾歲的成年人,還跟舅舅關係十分好。
這一家人就是一個小朝廷了。
皇帝難道不害怕?
索額圖的罪行就是妄議朝政。
這就很可笑了。
他本來就是議政大臣,如同宰相。
宰相不議論朝政,難道吃乾飯?
估計索額圖不參與辦差,皇帝肯定又要斥責他屍位素餐,顢頇無能。
總之,皇帝要搞你,左右都是罪過。
榮府也存在這個問題。
賈璉已經是兵部侍郎了,再過三年隻怕就是兵部尚書。
賈琮在六部混也會被各種打壓。
不如出去從縣令熬起來,免得在朝廷裡麵白做工。
這是賈赦與石梅的想法。
本來已經在謀算放到哪裡窮縣容易出成績,忽然變成庶吉士。
庶吉士就是宰相的根苗。
賈璉也是庶吉士出身,一家兩個宰相的根苗,自己跟自己都要打起來了。
現在不得不讓賈琮六部實習三年,當然有好處。
就怕賈琮的胃口大了,將來要跟哥哥爭資源,發生內耗,這就見鬼了。
賈赦跟賈政不同,賈赦就是個行伍出身。
賈政不是庶吉士,根本沒有任何衝突。
原本就在賈珠與賈璉之間不好平衡了。
但是,家族偏向賈璉,賈珠也會體諒。
畢竟,長子襲爵是朝廷律法。
石梅又資金偏向,賈珠已經心平氣和,願意輔助賈璉。
但是,賈琮不同。
他跟賈璉一母同胞,一個爹一個媽。
師傅都是張老爺子。
他憑什麼要讓給哥哥?
哥哥本來身上有個侯爵,老爹的侯爵也是哥哥繼承。
他為什麼還要讓資源呢?
憑什麼又要他退出朝廷,遠赴江湖?
石梅覺得,新皇肯定的故意為之。
他就是個攪屎棍。
石梅是張不開口勸說。
張氏也是張不開口。
她兩個兒子都喜歡。
兩個媳婦都賢惠。
水靈在外麵跟貴婦周旋,遊刃有餘。
葉筠配合管家,井井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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