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奶娘, 是賈芢不好好吃飯,餘氏罰他挨餓,奶娘偷偷給他吃糕餅。
第二次,那奶娘不知聽到了什麼風聲, 竟然讓尤二姐暗中探視賈芢。
這兩個奶娘全家,都被餘氏丟去黑山頭做苦力。
之後,府裡奴才對餘氏有了正確認識:珍大太太不是個泥菩薩, 卻是個母大蟲。
三歲看老。
餘氏提拔賈芢成為嫡子,他就必須脫離尤二姐的低級趣味,也要擺脫他爹紈絝膏粱之秉性。
這孩子長大, 也會感謝嫡母的教導。
對此,楊氏與石梅都沒乾涉。
寧府若是再出一個賈珍,才是災難。
這一年的冬日, 朝廷恢複了冬日盛宴。
然而, 上皇與當今因為身體欠佳,不能親臨。
冬獵由太子水陽主持。
這一次冬獵意義非凡。
太子要招募親兵與侍衛。
一般來說, 王府親兵雜役一起, 不許超過三百人。
真正能夠正大光明隨著王爺出門辦差的親兵, 隻有一百二十人。
太子府除了可以動用鑾儀衛,絲竹管樂之外,還被允許招募侍衛三十六名,親兵三百名。
這次的冬獵盛宴,如同開閘的龍門。
京都勳貴清貴人家的子嗣,幾乎傾巢而出。
太子氣勢如虹, 而醇正帝的另外兩子,從落地開始,幾乎沒有離過藥罐子。
如今二聖人允許太子自己招募親兵侍衛,已經昭示了太子獨一無二的身份地位。
這般時候,那些觀望的官員再不有所表示,就會出局。
醇正帝卻在冬月初八這日,分彆探視自己兩個嫡親的兒子。
惠妃胡瑩兒如今住在景仁宮。
醇正帝因為皇子落地身子弱,至今都不敢賜名兒。
醇正帝請了長春觀的主持給二皇子批命,得了個小名,叫順溜。
景仁宮的宮人稱呼二皇子為順哥。
惠妃自己稱呼兒子寶兒。
她蜜汁自信,自己的兒子應該是陛下心頭寶。
不能不說,惠妃很會察言觀色。
隻可惜,這個順哥皇子的日子,並不順溜。
進了冬日,已多次生病。
小小的孩兒,竟然幾次厥氣。
太醫們戰戰兢兢,都說二皇子過了三歲,自然痊愈。
惠妃深信不疑。
醇正帝卻是心如死灰。
醇正帝麵色黢黑,又去了延禧宮。
劉婕妤產子之後,晉升為禧妃,直接用了宮殿的名字。
希望子憑母貴,能夠帶給三皇子一些喜氣。
三皇子的乳名直接就叫福娃。
隻可惜,福娃並無福氣。
三天兩頭的生病。
醇正帝去的時候,福娃又吐奶了。
禧妃正在發脾氣,責罰奶娘太醫。
醇正帝站在宮門口,直覺疲憊。
旋即擺駕。
禧妃得知陛下駕臨,陛下的龍攆已經去遠了。
這一次投考太子府侍衛親兵,鄔家族裡竟然來了十幾位。
這一次,督辦冬獵盛宴的卻是兵部侍郎賈璉。
獵場的警戒,由白錦堂的錦衣衛負責。
太子貼身侍衛的頭領正是賈蓉。
這可不是任人唯親,此等關鍵時刻,非血親不敢信。
燕候與賈赦沒有參與冬獵。
他們一個守護皇宮,一個拱衛京都。
所有京都勳貴與清貴子弟的名單,賈璉已經跟嶽父燕候提前順了一遍。
哪些人能用,那些人可以重用,心裡已經有譜。
篩選起來,可從容不迫。
石梅這一次沒有參加冬獵盛宴。
雖然石梅頭發依然鴉青,麵色仍然紅潤,眼角無一絲皺紋。
依然一副花信之年的模樣。
掐指一算,她到紅樓世界,已經三十餘年。
在外人眼裡,她已經是耄耋之年的老太太。
是故,這一次榮府女眷根本就沒有石梅的名字。
榮府張氏帶著水靈。
寧府則是餘氏拿著寧府的腰牌,帶著芝芝去了。
芝芝如今還在挑選女婿。
餘氏不想把女兒嫁回餘家,除了婆婆所言的優生,還因為餘家的根基在陪都。
相隔甚遠。
楊氏對於孫女的婚姻十分關心,卻不乾涉。
寧府虧待了兒媳婦,這一次孫女的婚姻,任憑兒媳婦安排。
即便是賈芢的婚事,賈敬楊氏都做出承諾,不會乾涉。
張氏水靈去參加冬獵,賈蘭、賈葳,賈蔚,都丟給石梅。
楊氏也帶著孫媳婦許寧,重孫子賈晗,孫子賈芢,過府湊趣。
榮慶堂再次成了家族幼稚園。
石梅楊氏成為孩子頭。
許寧則成為孩子們的營養師。
梅馨兒一直努力想要懷孕,卻沒如願,隻得繼續掌管中饋。
好在石梅這一塊不用她操心,她隻需打理榮府庶務即可。
梅馨兒卻是滿心不高興。
臘梅花兒要開了,她正思慮著給閨蜜下帖兒舉辦詩會,如今黃了。
下個月便是臘月,榮府的人情往來大得很。
一般都是從臘八忙到臘月二十三,才會結束。